小姑娘表情痛苦的点点头,青肿的小手不停揉着肚子。周大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丫头,你可愿跟老夫学点本事,待你学成之后,这宅院里的下人再也不能欺负你!”小女孩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露出点点笑意,用力的点了点头。回忆散去,周大夫捋了捋胡子,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当初学有所成,却性格懦弱不敢杀人,如今怎么开窍了?”周大夫生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他随手将蛊虫弹落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朝着谢府大门走了过去。
要我的心?
赵乐蓉瞬间变了脸,气急败坏骂道:“你个老不羞,一把年纪头发都白了,居然说出这么放肆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话音一落,赵乐蓉朝着周大夫扑了过去。
满头白发,穿着一身古朴长袍的老大夫也不惊慌,他抬手弹出一根银针,刺入了赵乐蓉的心头。
赵乐蓉脚步一顿,眼前光影流转,如风云变幻。
原本古香古色的兰房,顷刻间变成了绿树红花,青草满地的世外桃源,眼前之人也不再是那个年过古稀的老者,而是变成了一名风姿俊秀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眸如星辰,面如桃花,俊俏的不像话,正是如狼似虎年级的赵乐蓉心头砰砰跳,越看越喜欢,浑然忘了眼前的‘不正常’。
少年浅浅一笑,伸手解开衣衫。
赵乐蓉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夫人……夫人……”
就这赵乐蓉抱着少年郎上下其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她如遭雷击一般恢复了清醒,然后一张脸臊的火辣辣的。
她方才,竟然抱着一根梁柱亲了半天。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丫鬟心里虽然惊为天人,但是也不敢露出不敬的表情,只能耐心询问。
赵乐蓉故作镇定,绷着脸问道:“那个周大夫哪去了?”
丫鬟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柔声道:“夫人,那周大夫看完病就走了。”
赵乐蓉愣了愣,随后觉得自己昏了头,好端端怎么癔症了。
就在此时,一阵风穿堂而过,吹得赵乐蓉后背发寒。
她打了个冷颤,想起了自己女儿说的话。
那谢韫娴莫不是真的化作厉鬼来寻仇了!
“小畜生!死了都不安生!”
赵乐蓉一张脸阴沉沉,比厉鬼还像厉鬼。
“绿衣,你拿着那个小畜生的生辰八字去找个道士,我要咒她万劫不复!不入轮回!”
……
望平侯府外。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周大夫悄然撕下人皮面具,方才仙风道骨的医者形象悉数破灭,反而看着贼兮兮的。
他手里捻着一根银针,阳光下依稀可见一只红豆大的虫子在针尖上不断扭曲。
周大夫虚着眼睛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看向望平侯府隔壁的谢府。
“催情蛊,失心散,老头子我独门手艺,怎么让别人学了去?难不成……”
一念至此,周大夫陷入回忆之中。
三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周大夫被人追杀,他连夜出逃,接着一身下毒的本事反杀了十几人,但自己也受伤严重奄奄一息。
一路颠簸,马车在谢家庄散了架。
肺腑受伤严重的周大夫无力逃走,只能直挺挺躺在泥泞的街道上等死。
危难之际,有一间小院后门被打开,周大夫斜斜看过去,那是一个瘦瘦小小,满脸伤痕的小女孩。
原本该死在雨夜的周大夫,被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救了下来,藏在了柴房里躲过一劫。
接下来的几天,周大夫一直在柴房养伤,而救他的小女孩则每日在外面干活,仆人对她的打骂声不绝于耳。
有一天,有丫鬟和家丁想要进柴房偷欢,一直唯唯诺诺不吭声的小女孩倔强的挡在门口坏了两人兴致,自然也挨了一顿毒打。
周大夫自认自己是个没有感情,醉心于医道的狂人,但看见那小姑娘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样子,却火冒三丈!
“丫头,你叫谢韫娴是吧?”
小姑娘表情痛苦的点点头,青肿的小手不停揉着肚子。
周大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丫头,你可愿跟老夫学点本事,待你学成之后,这宅院里的下人再也不能欺负你!”
小女孩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露出点点笑意,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忆散去,周大夫捋了捋胡子,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当初学有所成,却性格懦弱不敢杀人,如今怎么开窍了?”
周大夫生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他随手将蛊虫弹落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朝着谢府大门走了过去。
庭院深深的的谢府之中,正在静心运气的谢韫娴猛然睁开眼睛。
“催情蛊居然失去联系了,是谁坏了姑奶奶的好事!”
正在她惊疑之时,门外梦秋轻轻叩门。
“小姐,门外有一个叫周义仁的老先生求见。”
“周义仁?”
谢韫娴凝神,想起这么个人来,算得上她的半个师傅,只是可惜原主太过软弱,学到手的东西却不敢用出来杀人,最后活活被人打死。
哼,这混浊世道,软弱就会死!
“请他去客堂。”
片刻后,客堂之中,师徒二人相见。
谢韫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周义仁,看的老头浑身不自在,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小女孩。
那双眼睛没有了柔弱,唯有锋芒毕露。
“你来做什么?”谢韫娴语气颇为不满。
周义仁老脸带笑,“老夫怎么说也是你师傅,师傅看徒弟不是天经地义。”
谢韫娴嘴角不屑,“你一走几年不见踪影,天底下哪有你这样不管徒弟死活的师傅?”
对于女主来说,若不是她借尸还魂,那个可怜的‘谢韫娴’早就死了,所以她可不认这份师徒之情。
周义仁表情有点不自然,年纪一把竟显得手足无措。
“哎呀哎,师傅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京城这些人心脏的很,你是不知道……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周义仁长吁短叹,一副落魄模样。
“唉,反正我也只是个没人关心的糟老头子罢了。”
见他故作可怜,谢韫娴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单手托腮,冷笑连连。
“望平侯府那个臭婊子身上的催情蛊是你拔掉的?”
周义仁满脸尴尬,干咳了一声说道:“徒弟,为师教给你的东西在别处用用也就罢了,京城里可不能乱用,不然被医圣那个瘪犊子发现,师傅我又要被人追杀了。”
说话间,梦秋从外面进来,笑吟吟将茶水和糕点放在了桌上。
周义仁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吃,端起来就喝。
谢韫娴眸光微微凝起,咀嚼着周义仁的话,这老头是在提醒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哼,不想被连累的话,就赶紧滚出京城,这望平侯一家我杀定了,谁也留不住他们!”
周义仁喝完了茶,咂了咂嘴,然后慢吐吐取出银针刺破指尖。
“师傅不过是吃你点东西,你怎么下这么多毒?”
谢韫娴嗤笑一声,淡淡道:“你坏我好事,不杀了你都是姑奶奶大发慈悲了。”
周义仁也不生气,但有点坐不住了。
自己这个徒弟有点疯啊,她这眼里的杀意可不像是开玩笑。
老头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看见你没事师傅就放心了,走了。”
谢韫娴冷冷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充满威胁。
“再坏我好事,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