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恭毕敬对谢韫娴下跪。“小姐,照您的吩咐,蛊已经给赵氏下下去了。”谢韫娴挑眉:“做的不错,秋娘。”如今还留在谢府的都是自己人,谢韫娴无所顾忌,她手轻轻在谢夕禾脸上摸了摸,就见女人平平的面容发生了改变。如同被撕下了一层面纱,露出来的赫然是梦秋的脸。短短几个月过去,梦秋在谢韫娴的手下脱胎换骨。本来怯懦温婉的她,现在脸上只有沉静的淡然。“计划很成功,谢巧兰、赵乐蓉……”谢韫娴掰着手指头数,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又一会儿。
“我不是!我是侯府二小姐,我是庶出二小姐!求求你了,呜呜呜,求求你!”
终于,听到了正确的答案,谢韫娴把谢巧兰捞起放到草地。
她看着长相圆润、一身横肉的少女被她折磨得七窍流血不省人事,谢韫娴心中舒爽。
暗杀名单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谢巧兰。
与原主差不多大,但是也是给原主造成了最严重心灵伤害之人。
仗着自己得侯府宠爱,就在家作威作福。
原主自从生母死后,每日都会被谢巧兰霸凌。
夏天逼她去摸火炕,冬天逼她用身体融冰。
方才按水里的游戏谢巧兰也做过,故意说自己的头簪掉湖里了,让一群小厮压着原主去水里找。
甚至侯府里养的还不是锦鲤,而是进攻的食肉鱼,把原主全身上下啃了几百道伤口。
然而今天,风水轮流转,谢巧兰,你还债的时候到了!
如果不是要暂逃避皇上丞相府的耳目,谢韫娴本不想易容来着。
她要谢家人清楚知道是谁回来寻仇了。
只有最清晰的恐惧,才能带给谢韫娴快感。
谢巧兰睁着血泪模糊的脸,发疯想看清楚谢韫娴的五官。
可她看不清。
“你到底是谁……”
谢巧兰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明明这张脸她不认识,为什么还要如此折辱她?
谢韫娴勾唇俯身,凑近谢巧兰耳边呢喃:
“当然是……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啊。”
谢巧兰在听见这句话后就失去意识了,
谢韫娴又装回懵懂无知的模样跑出去叫人:
“不好了!姐姐失足落水了,快来人啊!”
花园外守着的侯府侍卫一听,连忙进来救谢巧兰。
在外院与谢夕禾吃茶的赵乐蓉也听到了消息,急哭了。
“巧兰!我的巧兰怎么回事?!”
赵乐蓉急冲冲跑去查看不省人事的女儿。
谢韫娴吸了吸鼻子,回:“我也不知道……姐姐说要看鱼,就去了湖边,不知怎得掉下去了。”
“你不知怎得?你同她一起为什么不提醒她?是不是你故意害我女儿!”
赵乐蓉历声大骂,谢韫娴被凶,嘴巴一瘪竟是哭了出来。
同样赶来的谢夕禾也心疼女儿,这儿毕竟是她家,谢夕禾拦在两人之间道歉。
“侯夫人,小孩子打跳可能一时疏忽,请你原谅我儿。她本来心智不全,有些事情不能像常人那般有所反应。这样吧,我从老家搬来京城拿了不少家蓄,侯夫人若思喜欢,随意挑几件走,就当我赔礼了。”
赵乐蓉听见这句话气消了一些。
新谢府的家蓄?那不就是江南生产的锦缎玉帛,那玩意儿只有宫里才能享用,若是给她——
赵乐蓉“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好吧,看我们此后是邻居的份上,今日的事情暂且过去。”
谢夕禾温温柔柔扬着笑。
只看她现在模样,没脾气似的对赵乐蓉谄媚讨好。
不过等赵乐蓉离开,谢夕禾的脸冷下来。
毕恭毕敬对谢韫娴下跪。
“小姐,照您的吩咐,蛊已经给赵氏下下去了。”
谢韫娴挑眉:“做的不错,秋娘。”
如今还留在谢府的都是自己人,谢韫娴无所顾忌,她手轻轻在谢夕禾脸上摸了摸,就见女人平平的面容发生了改变。
如同被撕下了一层面纱,露出来的赫然是梦秋的脸。
短短几个月过去,梦秋在谢韫娴的手下脱胎换骨。
本来怯懦温婉的她,现在脸上只有沉静的淡然。
“计划很成功,谢巧兰、赵乐蓉……”
谢韫娴掰着手指头数,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你们二人,就是血色祭礼最初献上的羔羊。”
……
赵乐蓉匆匆把谢巧兰抬回府,请了许多大夫救治,都说大小姐溺水太深,足足到了七窍被压破,爆裂流血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就怕积水进入脑中,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醒来了多半也只能成为一个傻子。
听到这些话赵乐蓉气死了,懊悔怎么收了谢家的钱,那么轻松放过他们。
不过好的是,京中的赤脚大夫很多,各种挂着悬壶济世、四方游历的名医混在人间。
侯府拿着谢家送的东西悬赏,求名医治好谢巧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位医术精湛的老师傅,以施针之术逼出谢巧兰脑子进的水,让她苏醒过来。
此时离新谢府乔迁那日都过了十天了。
谢巧兰昏睡十日醒来,看到赵乐蓉第一句话就是:
“娘!我们快逃吧!谢韫娴的孤魂来索命了!”
赵乐蓉本来看女儿醒来欢喜,听到这话脸一僵。
“……巧兰,你在说什么呢,谢韫娴?”
谢巧兰浑身颤抖,想得还是她昏死前耳边听到的呢喃。
如同恶灵在嬉笑,一字一句警告:
“记住,我谢韫娴,才是侯府生来尊贵的嫡出大小姐。”
谢巧兰哭得撕心裂肺,抱住赵乐蓉尖叫:
“就是那谢夕禾的女儿啊!她根本不是个小傻子!她是岳云麓的女儿!是我们侯府的谢韫娴!推我入水的人是她,她想杀了我!娘!”
赵乐蓉惊讶。
她能信新谢府的谢韫娴不是个小傻子,故意害她女儿,可是说这个谢韫娴就是以前的谢韫娴……怎么可能呢?
“巧兰,你是不是太害怕产生幻觉了,那谢韫娴年岁容貌性格跟之前的谢韫娴完全不一样。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嬷嬷带着侍卫一去不复返,娘亲就又派了人去往谢家庄。我们搜寻了,整个庄子被火烧毁,现场只有三具烧焦女尸,其中一个个子矮小,身上穿戴着谢韫娴生母送给她的玉佩。小野种喜欢那玉佩喜欢得紧,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这么看来谢韫娴一定死在火灾里了,不可能会死而复生的。”
“那就是鬼!”
谢巧兰还是惶恐不安,言之凿凿:
“小傻子一定是谢韫娴,她不是人就是鬼!被鬼附身来找我们索命!娘,我们逃吧!”
赵乐蓉对谢巧兰的话半信半疑。
什么鬼怪故事她可不信,不过谢家人确实感觉有问题。
赵乐蓉眼睛咕噜噜得转。
逃命?怎么可能!
她可是侯府夫人,偌大的家产在这,会怕一半人高的小妮子?
不过谢韫娴……
赵乐蓉眼里发出精光,安抚谢巧兰:
“兰儿莫怕,你这次受委屈了,娘帮你报复回去。”
谢韫娴的鬼魂真俯身在了小傻子身上如何?
只要小傻子死,这二人还是不能奈何她。
她就不信,岳家都能被她搞灭门,一小姑娘,杀不死再杀就是!
赵乐蓉自信满满,唤来婢女服侍醒来的谢巧兰洗漱,以及老大夫复诊。
说起那位江湖郎中,赵乐蓉很是感谢,热情道:
“周大夫真是帮了我们侯府大忙了,如今我女儿醒来,您就是侯府的救命恩人,想要什么金银财宝你随便说,只要本夫人能满足,一定答应你!”
进门的江湖郎中白胡白发,身材比例瘦弱佝偻,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年迈老者。
老者朝赵乐蓉淡淡一笑:
“老身上侯府治病不是为钱财来的,是想求一物。”
“哦?是什么?”
“是……”
白发老人眼里划过一抹幽光。
“侯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