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开口:“你觉得这样,好看?”“那当然了。可好看了。我的眼光你还怀疑?都快迷死人了。”莫怯笑着说,“要是能再点上九个点,就完美了。”叫花子先还脸颊泛红,听到莫怯最后一句话,就明白那夸奖都是假的,脸马上就不红了,只楚楚可怜的盯着莫怯:“可以,不点吗?我不想当和尚。”“不点就算了。”莫怯答应得爽快,她已经够咄咄逼人的了,没必要再强人所难了。几日后,叫花子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干重活累活就行。他一能走动,就把铁匠铺,院子里,莫怯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不瞎。”叫花子声音不大,却很倔强。
“呵!”莫怯被气笑了。
这叫花子还挺护短,被甩了还帮着人家说话,她在这里安慰他到里外不是人了。
她此刻深有体会,为什么在外面看到人家夫妻打架不要去帮忙了,因为最后人家会合起手来整你。
不过她也懒得跟叫花子掰扯了,反正瞎不瞎也不关她的事。
只是既然叫花子脑袋不灵光,出去活不下去,那她只能收下他了,好歹在这里能多活几天,不至于被骗去金屋藏娇。有她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叫花子一口。
“好吧!”莫怯晃了晃手里的刀,“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真的?”叫花子两眼泛起光芒,就跟星星一样闪耀,像是实现了什么远大理想一样。
“嗯。”莫怯点头,晃着刀指着叫花子的头发,“那现在,可以剃头了吗?”
“我…”叫花子又想捂头,又好像不敢,“我怕剃了丑…吓到你…”
“刚你还说你听话…”莫怯佯装生气的哼了声,“这么快就不听话了,果然这男人的嘴,说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我啊!就听听就好了,可不能当真咯!”
叫花子只能委屈的答应:“好吧!你剃吧!”
“别动哦!”莫怯立马来劲儿了,笑得和蔼的说着,终于对叫花子的头发下了手。
她一边剃还一边笑嘻嘻的说:“你别担心,这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没了头发,也是好看的。放心,你绝对不丑。我阅人无数,保证错不了。”
不一会儿,一颗光滑铮亮鹅蛋似的脑袋就出现在了莫怯的面前。
莫怯忍了好几次,才忍住了没有去蹂躏这颗头,毕竟对一个大男人的头上下其手还是不太好。虽说她现在外表看上去是男人,可本质还是女人,总觉得有些伤风败俗。
叫花子这脑袋没了头发之后,跟叫花子的脸一样白得泛冷光,剃了光头,不但不丑,反而还透着妖异的美感。
既清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又魅惑得勾人心魄。
莫怯觉得,要是在他头上再点上九个点,那种反差感就能达到极致。把这么个人往店里头一摆,估计生意都要好很多,她也能改善改善伙食了,最近都吃得太素了。
莫怯找了面镜子对着叫花子:“你看吧!我就说不丑吧!还挺俊的。要是你早点剃成这样,说不定你爱慕的那姑娘都要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了,哪能不要你?”
叫花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半晌他才开口:“你觉得这样,好看?”
“那当然了。可好看了。我的眼光你还怀疑?都快迷死人了。”莫怯笑着说,“要是能再点上九个点,就完美了。”
叫花子先还脸颊泛红,听到莫怯最后一句话,就明白那夸奖都是假的,脸马上就不红了,只楚楚可怜的盯着莫怯:“可以,不点吗?我不想当和尚。”
“不点就算了。”莫怯答应得爽快,她已经够咄咄逼人的了,没必要再强人所难了。
几日后,叫花子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干重活累活就行。他一能走动,就把铁匠铺,院子里,莫怯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虽说叫花子说住在院子里就行,可莫怯既然说了要收留他,又怎么可能真让他风餐露宿像条狗似的?人家狗都还有个狗窝呢!
于是她就让莫离莫弃两兄弟收拾了一间以前放杂物的屋子出来,她亲自找木头做了张床放里面,就算叫花子的房间了。
叫花子知道自己有房间了时,激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叫花子是夜族,不喜阳光,总要太阳下山后才开始活跃,莫怯到是从下午就开始活跃了,她并不是夜族,只是夜里睡不着而已。
每天太阳一下山,叫花子就开始忙忙碌碌的干活,打扫洗衣看店洗碗,根本停不下来。要不是他之前准备去挑水被莫怯骂了,他估计还要把水缸挑得满满的。
莫怯让他多休息,说他的伤还需要养养,他只是笑着摇头。
莫怯觉得那些事确实不影响他,可能叫花子觉得不干事怕被赶走,就没有多说。
有时候,人就是要证明了自己有存在的价值,才会心安。若是不被需要了,就会担心会被遗弃。
可只要她态度强硬一点,叫花子就会听。叫花子有时看着傻,有时又好像挺会察言观色,莫怯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靳闵都没有来找过莫怯的麻烦,莫怯都快以为那日夜里的遭遇是一个梦了。
要真是一个梦就好了,那家伙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莫怯在心里祈祷。
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了,她刚开始还以为那家伙每日都要光临一番,把她吸得头晕眼花。
现在看来,那城主的自制力还不错,在如此美味的诱惑下,居然可以这么久不为所动。
莫怯都开始佩服他了,要是能一直这样,那家伙很久才来吸一次血。她觉得日子倒也还行,要是那家伙自觉一点,每次吸完血再给她点补品,她就满足了。
晚上,叫花子又在扫地上的落叶,莫怯则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乘凉。
月光从葡萄藤间的缝隙漏下,斑斑点点的落在她身上,把她照得明暗相间。
没事又不睡觉的时tຊ候,她几乎都是在这个躺椅上度过,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把院子里照得很明亮,所以她没有点灯,好省些灯油钱。
莫怯看着叫花子一下一下的扫着地,好笑到:“你放心吧!我既然说了要留下你,就不会赶你走,你不用把所有的活都干了。让那两兄弟都没活干了,休息一下吧!”
叫花子只是看着莫怯笑了笑,表示他不累,就继续扫。
莫怯有点看不下去,她不信有人天生就喜欢干活。
可叫花子就像有用不完的劲儿,一晚上都在忙活,他总能找到事干,铁匠铺都被他擦得跟他刚剃头时的头一样铮亮。
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一点,薄薄的一层黑发附在他的头上。这种头发摸起来的手感是最好的,莫怯每每看到叫花子的头,都觉得手心发痒,想要揉上一番,可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就连门口写着“打铁”的破了好几个洞的烂布条,叫花子都拆下来洗干净了重新挂上,门口的风铃也硬是一点灰尘也没有。
莫怯都快要不认识自己的铁匠铺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莫怯望着夜空,幽幽说到:
“这院子里的落叶,你扫了它又落,落了你又扫,扫了它还落,总之是扫不干净的。你看你,你昨天才扫了,今天又落了一地,你又何必花那时间去做这无聊的事?还不如来看看星星,你看这星星多美啊!一颗一颗明晃晃的,像眼睛一样。”
看着它们,总觉得她在意的那些人在看着自己,总觉得他们还没有离开,她心里也能稍稍暖和一些。
这院子,以前他们几乎就不会扫。她懒,那两兄弟也不勤快,反正是懒一窝了。
叫花子停下了,他抬起头,看了天上的星星,又看向莫怯,笑了笑,然后就继续扫地了。
莫怯无奈,就自己继续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