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变在于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母亲是难产而亡。她离去的时候,肚子里的儿子也跟着没了。从那以后,父亲便颓废了下来,日日喝酒度日,就连学堂也不去了。白月那时候还小,独自一人撑起了外面的局面。将意向离开的学生的束脩尽数退了回去,又以父亲的名义,四处招揽无意继续科考的学子入学堂为师。开始的时候很是艰难,有时候,她甚至要在街边帮旁人写信赚些银钱才好活下去。可总归,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学堂并没有倒下来,待到渡过难关之后,她手里也积攒了不少银钱。
白月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就是一愣,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所幸攸宁很快便接过小匣子,恭敬的递给了白月。
白月抬手将匣子打开,看着里面全是素雅样式的首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罢,她抬手将匣子合上:“多谢王妃赏赐。”
春花抬眼望着白月的脸,只觉得对方笑得开心,可也不知心底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春花努了努嘴,喜不喜欢的不重要!她也就是想问一个问题罢了:“白姨娘喜欢便好,这些珠钗最是配您呢!”
春花点头含笑,动作语气都丝毫未变,可就是忽然换了话题:“王妃可是叫你问我昨夜为何要如此?”
听到这话,春花立刻就是一愣。她似乎是没有想到白月可以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足足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答:“王妃····”
“好了。”春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月甚少做这些强势的事情,这个便算是一件,看着春花这副样子,白月立刻开口:“王妃有王妃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
白月昨晚发现春花身上树叶之时,她是极度兴奋的。
从那一刻她就知晓——王妃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没关系,她身上也有。
等到春花回来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齐愿时,齐愿只觉得有些奇怪。思索再三,她决定与白月当面聊聊。
白月似乎早就知道齐愿要见自已,在丫鬟来通传的时候,早已等在新月居的门口。
齐愿坐在主位之上,抬眸看见进来的白月,抬手示意对方坐下。
白月也不说话,屈膝行礼后便小步走到旁边坐下。
齐愿可以感受到白月现在的情绪,她现在似乎非常的兴奋。
往常,在齐愿眼中,白月总是那种不紧不慢的,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对待旁人更是淡漠的很,此时的兴奋竟让她多了几分光彩。
齐愿的神色一暗,在心底猜测着白月的意图。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有什么目的吗?
“姐姐。”白月率先开口说话了,她抬手帮齐愿把茶水倒上,“我知晓姐姐想要问什么。不妨先听妹妹说几句话?”
齐愿挑眉,随即点了点头。
白月低眉一笑,继续开口:“妹妹出身贫寒,家母去的早,家父虽说身上有功名,可并无官身,不过寻了个夫子的差事。”
齐愿一愣,似乎是有些疑惑白月为何要开口说这些东西。原本想要直接开口打断对方,可看到对方眼底那带着些许幸福的神情,也没有说什么。
白月忽然笑了。
“家父对我很好。”白月抬眼看着齐愿,神情中带着一股子悲凉,“他很爱母亲。也很爱我。”
齐愿本以为,白月接下来想说的,无非就是家庭之中的美好,可后面的内容却让齐愿几乎要将杯子摔在地上。
正如她自已所说,她出生在一个不大的县城内,父母恩爱,家中虽说没什么银钱,也可以度日。再加上她自已也挺聪明,父亲便培养她作为自已的助手,平日里学堂里的一些事情也会交给她来处理。
常年在学堂呆着,耳濡目染的,她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事情的转变在于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母亲是难产而亡。
她离去的时候,肚子里的儿子也跟着没了。
从那以后,父亲便颓废了下来,日日喝酒度日,就连学堂也不去了。
白月那时候还小,独自一人撑起了外面的局面。将意向离开的学生的束脩尽数退了回去,又以父亲的名义,四处招揽无意继续科考的学子入学堂为师。
开始的时候很是艰难,有时候,她甚至要在街边帮旁人写信赚些银钱才好活下去。可总归,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学堂并没有倒下来,待到渡过难关之后,她手里也积攒了不少银钱。
几年的时间,她都以父亲的名义待在学堂之中,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学识也突飞猛进,每每翻阅那些个书籍之时,白月都在心中暗暗可惜,为何自已不是个男人。若自已是个男子,定可闯出一片天地来,哪里需要如此?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算不上差。
日子一天天好过下来,尽管父亲的状况还是不太好,但未来的时间还长,她总归会陪着父亲走下去的。
一日傍晚,学堂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白月回家后按例去看看父亲,可没想到,父亲在看到自已的一瞬间,骤然激动起来,喝的烂醉如泥的他摇摇晃晃的跑过来抱住白月,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母亲的名字。
白月和她母亲生的极像。
父亲的神情又恍惚着,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已与妻子初次见面一般。
在那天之后,父亲的情况便好了起来。
也不日日待在家里喝酒了,也开始洗澡打理自已了。
白月那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只觉得从前的父亲回来了。
父亲重新回去教书。
尽管这么长时间过去,有些跟不上节奏,但在白月的引导之下,还是很快适应了下来。又成为了十里八乡口中的名师。
父女俩的事迹在当地一度被传为一段佳话。
甚至有不少媒人上门,有好几个还算是有前途的公子哥想要求娶白月,这些个媒人都被白父拒绝了。他笑着说,女儿还小,太早成婚不好,还想多留女儿几年。
本来白月还觉得幸福,觉得是父亲关爱自已。
可后来的情况越来越不对了。
深夜的关心,状似不经意的触碰,带着怀念与侵略意味的眼神,贴身衣物的丢失。
白月不傻,她很聪明。
她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心思。
为了自保,她立刻找了一个给自已提亲过的学子,这位学子在他家的学堂读书,家中也是小有资产,模样品行更是不差。在确定了目标之后,白月在学堂与他接触之时,处处表现出对对方有意的样子,甚至还私下里见过好几次面,递了无数次书信,交换了定情信物。只等着那学子再一次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