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沈砚初熄灭手机屏幕,已将陆彦的提醒默默记在心头。细长手指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手机,不禁低声笑了笑。就知道那颗小甜果喜欢粉色。手机他早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送出去,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回到家,他先帮温柚把手机卡换好,然后贴心地将照片和通讯录都转移到新手机里,总算被蓝妤夸奖了几句。趁着蓝妤在厨房熬汤的空当,温柚悄悄地把他拉到一边,“我把买手机的钱转给你。”
车里,沈砚初熄灭手机屏幕,已将陆彦的提醒默默记在心头。
细长手指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手机,不禁低声笑了笑。
就知道那颗小甜果喜欢粉色。
手机他早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送出去,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
回到家,他先帮温柚把手机卡换好,然后贴心地将照片和通讯录都转移到新手机里,总算被蓝妤夸奖了几句。
趁着蓝妤在厨房熬汤的空当,温柚悄悄地把他拉到一边,“我把买手机的钱转给你。”
“……不用了。”
“不行,在你家白吃白住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能再收这么贵的东西。”
说着,温柚打开微信给沈砚初转账。
上午蓝妤发现她的手机是几年前的旧款,便逼着她给沈砚初打电话,正好她也有换新的打算就没推拒。
不过,她有积蓄也有兼职的工作,自己负担得起,不可以再白拿别人的东西。
沈砚初没办法,只好勉强收下。
丰盛的晚饭后,蓝妤亲自喂温柚吃下感冒药,早早把两个年轻人推回卧室。
“好好休息啊,妈妈就在对面的房间哦!”
话音刚落,门被死死地关上。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最后通过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决定温柚先洗澡。
可她的衣服都在对面的卧室里,只好换上沈砚初的睡衣。
从卫生间出来,她的脸颊被热气蒸得红彤彤的,每颗纽扣都被仔细地系好,宽大的男士墨色上衣长到膝盖,衬得身材更加娇小。
沈砚初视线从她身上划过,缓缓站起身,走去卫生间。
不过二十分钟,男人穿着一身雾灰色的睡衣再次出现,领口几颗扣子像是没来得及系。
锁骨明显,胸肌呼之欲出。
他抬起手在胸口磨蹭了足足两分钟,终于系好一颗。
温柚坐在床边看着,心里直起急,恍然注意到男人手背的擦伤,“沈砚初,你的手受伤了?”
对方顿住,干脆停下动作,把受伤的手背藏在另一只手下面,答非所问,“今天封景行去公司找过我。”
她心里猛地紧了下,“这是他弄伤的?”
沈砚初没再说话,桃花眼眨巴着投来隐忍又委屈的目光。
漆黑的眸子淌过银河,没回答却像道尽千言万语。
温柚把他扶到床边坐好,认真地检查过伤口后站起身,“我去拿药箱。”
“不用,小伤而已。”男人扣住她的手腕,仰头望向她,“柚柚,白天你说不会再和封景行联系,是真的吗?”
没有一丝犹豫,她笃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如果他求你呢?”
“他不会的,他从没求过谁。”
封景行能力强,加上性格高傲孤僻,连句软话都没说过,何时求过别人?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沈砚初定定地看进她眼里,拇指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圈,柔声问道:“我说如果,如果他找到你,放低姿态和你道歉,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不会,一定不会。”
为了强调,温柚刻意放慢语速,把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万分确定自己不会回头。
回头无非是把曾经犯过的错再犯一遍,何必?
昨晚她已经把封景行的电话和微信拉黑,还有封家姐姐的和助理陆彦的,也统统都拉黑,彻底和这些人斩断联系。
沈砚初点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手指滑到她的指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你感冒还没好,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伸手拿了个枕头扔到地上,淡声道:“你睡床,我睡地毯。”
木质地板上铺着一块纯色羊毛地毯。
地毯并不厚,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平躺上去,两手枕在后脑下,整个身体直挺挺的,看着就难受。
“沈砚初,你有没有备用的被褥?”
“没有。”
“……不可能吧。”温柚不信,迈着小碎步跑到墙边打开柜门。
里面按颜色分类挂着一排睡衣,再无其他。
沈砚初撩起眼皮,偏头看过来,“说了没有。”
“……”温柚不放弃,趿拉着拖鞋向门的方向走,“我去别的房间拿。”
慵懒磁性的男声跟着飘过来,“蓝女士的耳朵比兔子还灵,你跑来跑去的一定会被她听到,如果她发现我们两个分开睡,恐怕会气得晕过去。”
“……”她脚步骤停。
地上的男人把眼睛闭上,薄唇张张合合,“没tຊ关系,不就是硬一点吗?腰酸背疼我都不怕,忍一晚上就过去了。”
说完,他捂着腰侧过身去,留下一个好看的后脑勺,声音弱气许多,“真的不用担心我。”
温柚怔了怔,关上顶灯,回到床上躺好。
漆黑的房间里,能清楚地听到地上传来的翻身声。
一顿一顿的,翻来覆去好像很不舒服。
她听着,心酸的一塌糊涂。
沈妈妈和沈砚初都是对她非常好的人,她不想惹沈妈妈生气,也不想沈砚初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咬咬牙,温柚小声提议道:“沈砚初,要不……你上床睡吧。”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把下巴抵在床边,“我的性取向是女。”
“……我知道。”
“嗯……那我们在一张床上将就一晚?”
她转过身去,喃喃的,“嗯,将就一晚。”
只听男人轻咳一声,双人被子被掀起,身后的位置塌了一片。
炙热的气息滚滚而来,温柚的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床沿挪。
一寸一寸地挪。
倏忽间,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向后拖回去。
“别掉下去。”男人的呼吸掠过耳后,一字一句像被沙砾打磨过一般贴着耳朵灌入。
雪松味道侵占鼻腔,温柚的后背抵着沈砚初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有点慌乱,可更多的是……踏实。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随着身后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温柚的感冒药也渐渐起效,沉沉地睡去。
沈砚初慢慢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将她翻转过来,细长手指描摹着她清秀可爱的眉眼。
女孩的呼吸很轻,像蝴蝶扇动翅膀,睡颜皎白,如同林中小鹿。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将一个吻轻落在她额前。
月光如水倾进窗子,时间仿佛回到十四年前,男孩和女孩怀揣着对妈妈的想念,在福利院的大槐树下相依而眠。
……
清晨,旭日东升。
温柚皱皱鼻子,意识还未清醒,只感觉脸颊紧贴在一片光滑的温热之上。
好惬意啊……
她上下蹭了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肉色。
“?”
再往上看,一块锋利的凸起跟着男人低磁的声音上下滚动,“沈太太,这大早晨的,你贴两下就行了。”
“???”温柚抬起头,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出现在眼前,经过一夜的时间,上面已冒出青色的胡茬。
“啊!”
惊呼一声,她身体本能地后弹,朝着床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