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相差三十厘米的两人相拥站了好久,他才直起身子,眼中有依依不舍的缱绻之色。“公司有人找我,我去把他解决掉,很快回来。”温柚不明所以,迷茫地应下,“好。”在蓝妤的唠叨声中,沈砚初离开家,开车前往公司。平日里,他常与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不热情但还算亲切,今天却套了件旁人勿近的外衣,眼底的寒凉清晰可见,员工们见了都忙不迭地低头闪开。大步来到会客室,他推门而进。封景行面色略显憔悴,笔挺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站着助理陆彦。
空气静止了一般,沈砚初挪了下脚,才慢条斯理地驳回,“你很闲啊?你老公不会同意的。”
沈重山是修炼多年的恋爱脑,做梦都在喊老婆,肯定不允许蓝妤夜不归宿。
可蓝妤不以为然,秀眉一挑,“沈家向来是女人说的算,沈重山不敢忤逆我。”
“……我们家也是女人说了算,柚柚不同意,你就不能住下。”
听完此话,蓝妤收起强硬的态度,看向温柚的眼神可怜巴巴,“柚柚,你生着病呢,妈妈晚上看不到你会坐立难安、夜不能寐的,你一定不忍心吧?今晚让妈妈住下,好不好?”
声情并茂的样子任谁也无法拒绝。
“当然好,妈妈想住多久都可以。”温柚点头如捣蒜,不忘看向沈砚初,强调般地重申,“我同意妈妈住下。”
男人强压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轻哼了声,“行啊,就这么决定了,今晚我和柚柚绝不分房睡。”
眼瞅着女孩的双颊逐渐泛红,他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可惜被手机铃声阻断。
是公司行政人员打来的,“沈总,封氏的老板封景行想和您谈笔生意,已经在会客室等您了。”
“让他等着。”冰冷的戾气在眼中转瞬即逝,他将电话挂断。
蓝妤恨铁不成钢地撇撇嘴,“今天不去公司行不行?不是有方霖在吗?老婆生病,就应该留在家里照顾。”
他没理会这份抱怨,径直走到温柚对面,“公司有点儿事,我去去就回。”
尾音上扬,声音又轻又柔,更像是在征求意见。
对方坐在床上,乖巧地点点头,“你去吧,我只是小感冒,没那么严重,你工作要紧。”
这种类似告别的对话明显不是蓝妤期待的,她伸手朝着儿子后腰戳了一把,边向门外走边嘱咐道:“我下楼去给柚柚榨果汁,你们俩慢慢聊。”
接着,门被紧紧关上,房间安静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沉思片刻,沈砚初慢慢蹲下身,双手撑在温柚的大腿两边,呈现出一种仰视的姿态,“昨天在青夜,封景行找你麻烦了?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已经解决了。”温柚淡然地摇头,坐姿端正,双脚拘谨地并拢好,温顺的模样让人心疼。
沈砚初很想握她的手,指尖徘徊,最终只落在她手背上,轻点了一下,“不想说也没关系,柚柚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怕你受了委屈却不敢说,毕竟——”
他抬眼,勾惹撩人的双眸里闪烁着温柔星光,“沈太太受委屈,可是天大的事。”
温柚一怔,羞涩的红晕再次占领脸侧,“放心吧,我已经和封景行说清楚了,以后不再跟他见面,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看着她恬淡的笑容,沈砚初几不可见地握了握拳,“有你的态度,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落,他豁然起身。
然而,步子刚迈开,腿不听使唤地踉跄一步。
“怎么了?”温柚问道。
“腿蹲麻了……站不住。”
“我扶你,”温柚二话不说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将沈砚初的上半身托住,“好点了吗?”
男人近乎痴迷地嗅了嗅她发间的特有香味,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手自然揽住她的肩背,嘟囔着,“没有,还是麻,柚柚多扶我一会儿。”
身高相差三十厘米的两人相拥站了好久,他才直起身子,眼中有依依不舍的缱绻之色。
“公司有人找我,我去把他解决掉,很快回来。”
温柚不明所以,迷茫地应下,“好。”
在蓝妤的唠叨声中,沈砚初离开家,开车前往公司。
平日里,他常与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不热情但还算亲切,今天却套了件旁人勿近的外衣,眼底的寒凉清晰可见,员工们见了都忙不迭地低头闪开。
大步来到会客室,他推门而进。
封景行面色略显憔悴,笔挺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站着助理陆彦。
这是沈砚初第一次私下单独面对封景行。
对这个人,他有着过于复杂的情绪。
因为温柚喜欢,他视其为天敌,也正是因为温柚喜欢,他不想正面发生冲突。
可眼下,怒火已将他吞噬,这笔账不得不算。
沈砚初将门反锁,抱臂靠在门板上,眼皮懒散地耷拉着,神色很淡,“不好意思封总,我来晚了,昨晚太太太缠人,我伺候了一夜,请你见谅。”
对方撑着膝盖站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着,似乎是在隐忍什么,张张口声音有些无力,“沈砚初,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如做笔交易吧。”
“哦?说来听听。”
“我要温柚,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
沈砚初直接笑出声,抬腿慢悠悠地走向封景行,“温柚是我老婆,你要我老婆?还这么理直气壮?”
近身后,他的笑意瞬间散尽,眸中拢起肃杀之气,“玩笑开过头,就不好笑了。”
砰!
拳头撞在下颌骨上发出一声闷响。
眨眼间,封景行已经跌倒在地。
陆彦赶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沈总,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有话好好说!”
封景行脚步虚浮地站起身,随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眼神中的冰冷狠戾并不弱,“当年温柚差点被孙家以盗窃的罪名退养,是我收留了她,我养了她六年,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是我的。”
“你的?”怒气在每条神经里撒野,沈砚初转了转手腕,“你把她当什么?一件物品吗?你有真的关心过她吗?”
扒开陆彦,他再挥一拳。
因为太过用力,手背的骨节处出现些轻微擦伤。
封景行仰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可他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得意地咧开嘴,牙齿上挂满鲜血,面目狰狞地挑衅,“沈砚初,你见过她崇拜我的眼神吗?你知道她有多依恋我吗?她做梦都想嫁给我!她喜欢的人是我!”
失败者总喜欢翻旧历。
这番疯言疯语并未进一步激怒沈砚初,反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悠然自得的笑容重新挂上唇角,不羁又矜贵。
“封景行,你醒醒吧,温柚已经放弃你了,她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封景行瞳孔一缩,唇色发绀,抬手捂住胸口,“她说的是气话,她围着我转了六年,她的一切都与我有关,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我?她明明就……”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太太来电话了。”沈砚初说着将免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