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馆时,里面正热闹着,江芸娘早就定了雅间,由店小二带着往楼上去。得知洛济仁还没到,江芸娘交代了店小二几句,在拐弯时,正好遇到和朋友同行的南淮安。二人再见面,江芸娘本来只想点个头带过,不曾想南淮安主动问了好。“见过江家婶婶与江姐姐。”南淮安鬓毛飞扬,额心有着薄汗,明显刚运动过。他喊江姐姐,而不是宋家二嫂嫂,是有意为之。江芸娘顿了顿,卢氏轻声道,“小将军安好。”看到和南淮安同行的还有四五个小伙,卢氏不好多说话,带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卢氏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说不出具体哪里不行,但就是虚。
江家给请了好些大夫,后来都没有用,卢氏又思念女儿,身子也就一天拖一天。
还是前些日子,出了江白柔的事,卢氏为了女儿,才强撑精神,多吃了一些药。
到茶馆时,里面正热闹着,江芸娘早就定了雅间,由店小二带着往楼上去。
得知洛济仁还没到,江芸娘交代了店小二几句,在拐弯时,正好遇到和朋友同行的南淮安。
二人再见面,江芸娘本来只想点个头带过,不曾想南淮安主动问了好。
“见过江家婶婶与江姐姐。”南淮安鬓毛飞扬,额心有着薄汗,明显刚运动过。他喊江姐姐,而不是宋家二嫂嫂,是有意为之。
江芸娘顿了顿,卢氏轻声道,“小将军安好。”
看到和南淮安同行的还有四五个小伙,卢氏不好多说话,带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等卢氏母女离开后,南淮安身边一个微胖的小伙道,“原来那就是住你隔壁的江家母女,方才那位江小姐,是江府的真千金,还是假千金啊?”
盛京城很大,而且男女有别,很多官宦人家的子弟并不认识江白柔。江家的门第并不显赫,发生抱错孩子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南淮安说是真千金,“薛竹,你怎么突然八卦起来?”
“嘿嘿,这不是看江小姐长得好看么。不过我真没想到,刚刚看到的江小姐是流落在外的真小姐,那气度和容貌,盛京城里找不出几个那么好的。”薛竹他们也进了一间雅间,“可惜啊可惜,那么好看的姑娘,竟然嫁为人妇。”
“是啊,确实可惜。”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行了,你们别说了,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咱们在背后讨论不合适。”南淮安沉声道。
一行人里,南淮安的家世最好,他表现出不高兴,其他人识趣地不再多说,而是聊起南淮安最近在找的人。
薛竹的父亲在户部做事,帮着南淮安一起找人,却还是没有消息,“真是奇了怪了,咱们就差把盛京掘地三尺了,却还是没能找到人。南兄,你说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改头换面了,所以我们找不到?”
南淮安握紧手中的茶盏,“确实有这么个可能。”
有人不解道,“可是淮安,凭着你们南家的功绩,请太医来帮忙看看也是可以的。一个传言中的神医,不见得有多厉害吧?”
南淮安还没开口,薛竹先拍了一掌过去,“你懂什么,那个洛神医比宫里的太医都要厉害。早年间他就是宫里的太医,那会谁都治不了的病,只要有他出面,总能看出点苗头。”
“他那么厉害,怎么不在太医院继续干?”
“还不是遭人嫉妒,被小人陷害了。”盛京城里的事,没什么能瞒住薛家,故而薛竹什么都懂一些,“那个洛神医年轻时,颇有傲气,且嘴上不饶人,故而得罪了很多人。十几年前,恭王突然得了怪病,几个太医都没能看好恭王,洛神医去恭王府后,恭王的病才好转起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恭王要好了,结果恭王突然暴毙。”
恭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在皇上登基之前,恭王因为赫赫战功,有不少人支持他上位。
不过恭王对皇位没心思,一直在大烨的边疆征战,后来受了伤,才回盛京休养。
恭王死得突然,所有帮恭王看病问诊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洛神医便是其中一个。太医院的人查了洛神医的方子,说是用药相冲,皇上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处死洛神医。
当时,洛神医的女儿正怀有身孕,得知消息便早产血崩而死。
好在老天爷到底没太过分,有人帮洛神医翻了案,证明恭王府的一位侧妃是细作,暗中偷改了洛神医的方子。
“只是这tຊ洛神医从天牢出来时,早已物是人非,他唯一的女儿死了,外孙还被人抱走,不知去向。”薛竹连连摇头,“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会淮安都没出生,我才一两岁,还是后来听人闲聊,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反正听我祖父说,天底下就没有洛神医治不好的病。”
一桌子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洛济仁出事时,全都不记事。
但事情牵扯到恭王,他们不敢多聊,怕隔墙有耳。
薛竹倒是继续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位洛神医叫什么呢?”
“根据太医院的记录,叫洛明阳。”南淮安早就派人查过了,连洛明阳的老家都去了,却没想到洛明阳。
至于太医院的太医们,很早的时候,皇上就让太医到南家看诊,但一个个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么多年过去,周氏的身子越来越差。
故而南淮安才把希望寄托在洛神医身上,看有没有机会让他母亲好一点。
一杯浓茶下肚,南淮安叹了口气,除了母亲的事,近来皇上迟迟不肯下旨让他袭爵,也让他们母子日日焦虑。
这边南淮安几个开始聊起别的,江芸娘已经见到了洛济仁,他刚进雅间,就直接帮卢氏把脉。
只是刚开始没多久,洛济仁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怎么了洛大夫,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江芸娘在一旁看得不安,母亲的身子一直不见起色,不管吃什么都没用。
“嘘。”洛济仁示意江芸娘先别说话,把了脉,他又看了卢氏的舌苔等,最后看看卢氏,又去看江芸娘。
见洛济仁犹豫不开口,卢氏直接道,“洛大夫,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的身子一直都这样,容易出虚汗,且动一下便累得很。我知道,我八成是看不好的,毕竟那么多年了,身子早就虚了。”
“确实是很多年了。”洛济仁沉声道,“您这不是病,而是中毒多年,一般大夫看不出啊,因为对方用量很少,用的还是南疆那边的毒。江夫人,恕我直言,您身边的人,不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