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打横抱起,催促着我,“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去医院!”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落在我身上,他也没关心我一句我是否受伤,我的衣服也破了呀......再看曲云烟时他像是换了个人,小心抱着曲云烟坐进后排,我只能咬牙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哥哥,我好疼啊。”贺冀州怕她失血过多,手掌死死压在她伤口上,不得不弄疼她,“烟烟不疼,哥哥在,马上就到医院了!”这是我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柔,我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他几眼。
我对今天的谈话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不用操心,我已经跟你哥哥提出要......”
“慕姗!”
贺冀州突然出声打断我!
“提出什么啊?”曲云烟问。
“快到了。”
他又突然说!
曲云烟见他脸色不好倒也没再多问,她糯糯地说道,“那在校门口停车吧,我们逛逛进去,看看我的新学校。”
其实霍家的车是可以自由出入校园的,但是既然她想走,我们陪她走走也没什么,毕竟今天这一出,就是演给她看的。
贺冀州下车,很绅士地帮曲云烟打开了车门,她笑嘻嘻地钻出去扑到贺冀州的怀里,看这样算是和好了。
好好好,你俩把日子过好,我也开启了我的分居生活,挺好。
我自己打开车门,站在车子的另外一边,静静地等着他们谈话。
“哥哥,我不想住校可以吗?”
“这所学校离家远一点,如果不在路上你会很辛苦。”
“那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就好了。”她提议道,“你搬过来嘛。”
!!!
我人傻了,我脑子好像也不好使了,谁能教教我,到底怎么界定兄妹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啊!
我没忍住轻笑了出来,结果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我。
曲云烟眼中充满了疑问,而贺冀州眉头紧锁,黑眸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身后传来粗重的脚步声。
一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冲了出来,手上还带着刀子。
“慕姗,小心!”
曲云烟在车对面大喊!
我身子灵活地在车边一晃,流浪汉的刀子划破了我的衣服,扎到了车上,“我和你们有钱人拼了!”
男人拔刀的功夫,一个小巧的身影忽然挡在了我的面前。
“烟烟!”
耳边只剩下男人惊慌失措的喊声。流浪汉被贺冀州一脚踹出八丈远,司机压着人报了警。
“慕姗,你去开车!”
曲云烟柔柔倒在贺冀州怀里,他双目赤红命令我。
我看见曲云烟袖口上透出的鲜血,我宁可这一刀扎在自己身上。
不是心疼她,而是这份人情肯定要被算在我的头上,我要拿什么去还?
看到贺冀州那样可怖的眼神,我怕是用命抵都不够!
他把人打横抱起,催促着我,“还愣着干什么!开车去医院!”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落在我身上,他也没关心我一句我是否受伤,我的衣服也破了呀......
再看曲云烟时他像是换了个人,小心抱着曲云烟坐进后排,我只能咬牙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哥哥,我好疼啊。”
贺冀州怕她失血过多,手掌死死压在她伤口上,不得不弄疼她,“烟烟不疼,哥哥在,马上就到医院了!”
这是我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柔,我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多看了他几眼。
他说完抬头看我,我们的视线在后视镜中相撞,他不耐烦地深呼吸,“开快点!”
我沉着一口气,别开视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失血过多的曲云烟脸色苍白,气息很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慕姗,你没事吧?”
“没事。”
我面色冷淡地回应她。
“别说话,保存体力。”
贺冀州那态度就仿佛我像是什么脏东西,和我多说一句话,曲云烟会流血而亡一样。
他指尖压在曲云烟唇瓣上,严丝合缝。
这车我开不习惯,家用车太大了,好在马路上不管认不认识车标的,都能看得出来霍家这辆车很贵,我踩死了油门,其他车都纷纷避让,我开得全神贯注。
“烟烟,你不能总让自己受伤,你的血矜贵难得,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话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
贺冀州严肃的面孔紧绷着。
明明是一副薄情的样子,对待曲云烟却永远都有耐心还偏心。
曲云烟笑笑,“我说了要帮你照顾慕姗嘛,如果她受伤我也会心疼的。”
“别人的血好找,全市一共就三个熊猫血,你要是出事我去哪里给你找人?”
“哥哥,那三个人的电话你这里不是都有嘛?他们的家庭住址你也知道,哥哥,你别怕。”
兄妹两个人的互动十分感人,我“感动”得都要流眼泪了,视线不自觉变得模糊。
我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想忽略他们的话,可到底还是被他口中这句“别人”,影响了心神。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曲云烟不能受伤,我就活该被人捅刀子?
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一般,喘气都难。
“滴——滴!”
我没注意到有辆外卖摩托从转弯处超了上来,紧急踩了刹车。
车里的人全都因为惯性向前冲去,我肚子更是狠狠撞到了方向盘上,不过好在没有撞到人。
曲云烟却因为剧烈的晃动扯裂了伤口,她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泪痕遍布小脸。
她仰着脖子在贺冀州怀里哭泣,“哥哥,我好疼啊!”
贺冀州视线全都在曲云烟身上,眼神都没给我一个,我却感受到了他对曲云烟的袒护,“慕姗,你别太过分!”
“不是,是因为.....”
“哥哥,你别怪慕姗,她也是第一次开这辆车,不熟悉也正常啊!”
我咬紧牙齿,把辩解的话咽到肚子里,拼命忍着腹痛,重新启动了车子。
曲云烟出了不少血,当贺冀州把血糊糊的小人抱出车外的时候,霍夫人差点就晕了过去。
霍振东身体也不好,但毕竟当了许多年霍家家主,自然经得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使劲掐着妻子虎口,才给人掐回来。
我们一大家子送曲云烟进了手术室。
期间我接到了我母亲许方兰的电话,没一会她就来了。
“心心,怎么回事?我约了聿珩谈项目呢,你怎么这么会找事啊!”
她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嫌弃我挡了她的发财路。
“亲家母,你别这么说,只是场意外,心心也受了惊吓,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心心你跟妈说说。”
霍夫人振作起来十分袒护我,只是她话音落下后,贺冀州看我的目光,让我觉得冰冷和绝望。
我能感觉得出来,贺冀州虽说没对我说什么,但是他在责怪我,他的眼神很直白地看向我,似乎是在问我,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
“爸,妈,我......”
我艰难开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当时紧急的状况,我想我要不然跪下去给他们磕个头?
毕竟曲云烟帮我挡了刀子是事实,否则现在被推进手术室里缝针的人可能是我。
膝盖还没做好软下去的准备,贺冀州突然扣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带离了现场。
他用力把我推出医院大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隐忍又克制,“回去吧,你不用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