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眸色冷了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奴婢撒谎了。”沐箬惜破罐子破摔,低声说道:“内室,书房,窗棂下各一……”贺烬双眸蓦然微微眯起,食指用力压在她的唇上,强迫似的让她闭嘴。“沐箬惜!你就这么如饥似渴?”“是!二少爷不敢反抗夫人,而沈太医是侯府的贵客,奴婢自会思量做出选择!”“这tຊ次也是想借我之手杀沈逸泽?”贺烬隐约在压抑某种情绪。沐箬惜错愕。上次她的确想贺良死,可是听贺烬的语气,就像她已经借刀杀人成功似的。
沐箬惜回答后便是沉默,她搞不懂他的心思,难道他毒发想起用她纾解?
毕竟他以往都是这样,视她为解毒药引。却不知道她的身体,于他更是剧毒。
她轻叹一声。
孟芸熙不是能帮他吗?
居然还来找她,也不怕死得更快……
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贺烬的指尖忽而抚上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沈逸泽可满足你?”
满足两字由他嘲弄地道出,听在沐箬惜耳中,则是有两层意思。
能满足她贪慕虚荣,
且满足她的身体索求……
沐箬惜强装镇定,反唇相讥:“奴婢不知道世子想听‘满足’,还是‘不满’?”
毕竟他曾经也问过了。
那次是因为贺良。
说罢,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掠过她的脑海,难道、难道贺烬在意?!
贺烬俯身向前,贴着她的耳旁一字一顿道:“没有男人会死?”
再次被他如此羞辱,沐箬惜刚浮起的希冀,顷刻便被他的碾碎。
见她抿唇不语,贺烬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落到她衣襟,眸色愈加发暗。
他拨弄她的锁骨,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点了下,“是用哪只手碰你的?”
传说审问犯人时会用到滴刑,折磨人时用水滴在犯人的前额。
此刻的沐箬惜身子轻颤。
感受来自贺烬的惩罚。
“怕了?”
贺烬笼罩在沐箬惜之上,轻易禁锢她的所有动作,且让沐箬惜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听到他冷戾戏谑的嗓音,像在树下那时,是耍弄猎物的游刃有余。
沐箬惜脸色变得苍白,极力掩饰心底的难受,轻声反驳:“他并没有碰我。”
同样的问题,他何必问两次呢。
显然就是不相信她罢了。
解释也是多余的。
果然,贺烬姿态慵懒地撑在她身侧,薄唇说出更令她难堪的话。
“你很失望吗?”
“挺失望的,毕竟奴婢没有男人会死!”沐箬惜神色惨淡地扯唇,轻嘲道:“世子,可满意这个答案?”
贺烬眸色冷了下来。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奴婢撒谎了。”沐箬惜破罐子破摔,低声说道:“内室,书房,窗棂下各一……”
贺烬双眸蓦然微微眯起,食指用力压在她的唇上,强迫似的让她闭嘴。
“沐箬惜!你就这么如饥似渴?”
“是!二少爷不敢反抗夫人,而沈太医是侯府的贵客,奴婢自会思量做出选择!”
“这tຊ次也是想借我之手杀沈逸泽?”贺烬隐约在压抑某种情绪。
沐箬惜错愕。
上次她的确想贺良死,可是听贺烬的语气,就像她已经借刀杀人成功似的。
“世子误会奴婢了。”
她脑中掠过一道转身即逝的思绪。
但她却来不及细想,“沈太医的后院,断不会无故出现残害丫鬟之事。他要是把奴婢带走,奴婢是极愿意的。”
带走她的尸体,把她的骨灰埋在爹娘旁边,想来他应该会答应她。
贺烬听了她的话,神色不明地打量她。
她说的是真话。
而且的确不想他伤害沈逸泽!
沐箬惜察觉到贺烬瘆人的视线,吓得想要翻身推开他,但手腕随即被扣紧。
“为何不想我杀沈逸泽?”
“贺烬……”
可她刚挣扎,他的另一只手便掐住她的腰肢,“回答,不然现在就去杀他。”
沐箬惜神色有些懵,她见过他杀人的,那人是曾要欺负她的厨房管事。
但是沈逸泽并没有惹他。
要说与她有关。
竟然是因为她不想沈逸泽死?
感受腰上的力度一寸寸收紧,她闷哼一声,“他是来侯府为您诊治的……”
贺烬抵着她的腰,让她退无可退。
听到她的回答,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散漫地扯开她的衣襟,手掌往她的心口探过。
“你没说真话。”
她的心跳太快,并不完全是由于撒谎,更是因为被贺烬的杀意吓得。
而沐箬惜不知从何说起,慌乱地张了张嘴,“我、我不想他死!”
贺烬的笑意淡漠至极,指尖是病态的白,正死死地捏着她的下颌。
“别在我面前撒谎。”
说罢,他便低头吻在她的唇角。
听他的语气,施加在她身上的吻疼,似是对她坦白的嘉奖!
她感觉锁骨一阵刺痛,便眼眶发红道:“是您先调离奴婢的。”
贺烬怒极反笑道:“怪我?”
“是谁在侍寝时,一副痛苦至极的神色?非要作死,难道也是我逼你的。”
沐箬惜实在不理解他的反复无常。
难道也是毒发所致?
心灰意冷等死的沐箬惜也委屈,“是,是我作死!不怪任何人!”
贺烬停下所有动作,眸色疏冷地看着她,“终于肯说真话了。”
“为何想死?”
身上一轻,沐箬惜却感到更加慌乱。
她迷茫地看向贺烬。
为何?还能为何……
面对他的质问,她却不敢说出真相,心底隐约泛起难言的惊慌。
贺烬见她没再吭声,眉眼便掠过不耐。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不是说我误会你?
“那我便听你亲自解释。”
他眉宇间的冷戾,沐箬惜再熟悉不过了。
而且她分明感受到。
他真动杀心了。
那瞬间,沐箬惜有想说出组织计划的冲动,想要告诉她死期将至。
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直觉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可能与他道出真相了。
她那晚对薄砚辞说过,想要亲自杀死他的话,都是撒谎、假的……
可刚才他痛吻锁骨的惩罚,犹如一盆冷水浇得透彻,让她幡然醒悟。
从他进屋开始。
她就面临一场由他掌控的刑讯!
他全程在她身体的弱点上点火,主控着她的情绪与刑讯节奏,只为他要得到的答案。
沐箬惜怔怔地看着贺烬,低声问:“说真话就放过奴婢吗?”
可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贺烬只垂眸审视她。
她闭上双眼舒出一口气,眼泪随着她闭眼而滑落,脱口而出道:“能以命抵命的话,奴婢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世子平安喜乐……”
“撒谎成性?”
他不耐烦地出言打断。
便生生掐断她片刻的动摇。
她任由眼泪不断滑落,凉意划过她的下颌再到锁骨,化在她的心口时是彻骨的冷。
明明是他让她说真话的。
可他却对她的真话不屑听下去!
对峙半晌后,书房有人传话了,是沈逸泽让她过去一趟。听到秋霞在外面拍门,搁在她腰间的手掌瞬间用力箍紧。
沐箬惜咬着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