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垂落的发丝,自嘲地笑道:“这就是对沈太医名声有碍的意思。”“与奴婢扯上关系会连累您的。”沈逸泽呼吸一顿。他刻意不想介意,却被她骤然点醒。“你无需担心我的名声。”他咬牙道。“是吗?”沐箬惜扯了扯唇。沈逸泽看着她精致清冷的脸庞,他低低“嗯”了声,“侯府既然安排你来茗月轩,难道没有试探的意思吗?”经过刚才的事。他猜测,沐箬惜是侯夫人故意安排的。闻言,沐箬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就在沐箬惜以为贺烬要继续发难时。
他竟然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了。
他连屋子都没有进,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身子不适,究竟是真是假。
沐箬惜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默然收回视线后,却发现沈逸泽也正盯着她,眼中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她拢了拢垂落的发丝,自嘲地笑道:“这就是对沈太医名声有碍的意思。”
“与奴婢扯上关系会连累您的。”
沈逸泽呼吸一顿。
他刻意不想介意,却被她骤然点醒。
“你无需担心我的名声。”他咬牙道。
“是吗?”沐箬惜扯了扯唇。
沈逸泽看着她精致清冷的脸庞,他低低“嗯”了声,“侯府既然安排你来茗月轩,难道没有试探的意思吗?”
经过刚才的事。
他猜测,沐箬惜是侯夫人故意安排的。
闻言,沐箬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眸色清浅疏冷,与看贺烬时完全不同,沈逸泽不自觉心头一紧。她眉宇间不再带有年少时的依赖,令他陷入没来由的恐慌。
“你在侯府习惯卑躬屈膝了?”
“以前倒不知,你竟如此体贴!”
沈逸泽已经发现了。
她仅有生动,都是面对贺烬的时候。
沈逸泽见她不再回应,总觉得过去的感情如流沙,刹那间就在他面前崩塌。他忽然对当年的事感到后悔,是否存在他不知道的误会,让沐箬惜对他冷淡至此?!
可……就算他出手也救不了她爹。
而且明明是他该恨她的吧。
但看到她漠然的神色,他就忍不住担心,且心底也变得空落落。
他也分不清,是“想”当年存有误会,还是“想”借着恨意暗自对她念念不忘。
“当年来孟家你可遇到什么事了?”
“只听到你亲口拒绝救人而已。”
沐箬惜唇角微微勾起,眸底染上轻嘲,不过心口那道伤口,早已结痂不再疼痛了。
闻言,沈逸泽脱口而出:“我后来去过宋府,但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是吗?”
沐箬惜神色不变,“终究是迟了。”
也不知道是说她爹。
还是说他们彼此的关系。
沈逸泽身形微僵,听到她的疏离冷淡的话语,心窝抽搐闷疼。
原本他还以为她在侯府遭遇难堪,会寻机会向他求助,不想她却抢先撇清关系!
现在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他心底的不甘心冒出,随之而来的是苦涩与难过。
“有需要我帮你的吗?”
“奴婢是被派来伺候沈太医的,这句话应该是奴婢问您吧。”沐箬惜冷淡地摇头,显然是不想与他再谈下去。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向他求助过。
居然还提出要帮她?难道想再次踩碎她的尊严,把她碾在尘埃中?
沈逸泽脸色煞白。
她自称为“奴婢”犹如敲在他心底的重锤,砸得他的肋间随着呼吸而疼。
“惜惜……”
沐箬惜抿唇,冷淡地转身,“若然太医没有其他吩咐,请恕奴婢先行退下。”
沈逸泽拿着食盒的手一寸寸收紧,她并不打算与他一同用餐。
他专门在小厨房做的,都是她喜欢的菜式,但她连碰都不肯再碰了。想到晨间的忙碌,忽然觉得讽刺,他这是何必。
纵然他能暂且放下仇恨,但显然她并不领情,“沐箬惜,既然你不需要。”
“那你且把食盒丢掉好了!”
她以前曾天真过,但遭遇过他命令下人肆意的毒打,早就不再在乎那丝甜头,谁知道里面糖衣包着的是不是毒药呢。
沐箬惜恭敬接过食盒,便转身回房。她推开房间的门,就见秋霞在她的床铺翻找。
看到是她回屋,对方也就不屑地轻哼一声,便扭身离开。在经过桌子,见到上面的食盒,秋霞眼神微闪。
“是哪来的食盒?”她明知故问。
这还是她寻来给沈逸泽的呢。
而且她还见到,那本该治病救人的一双手,竟亲自下厨。
沐箬惜正要去提热水,闻言并没有回头,只是淡声道:“太医吩咐扔掉的。”
倘若她有意偷吃,也当做扔渣斗里。
没想到秋霞正有此意。
她随手就把食盒拿走了。
等秋霞离去后,沐箬惜用热水擦拭身子,便栽倒在床榻上。
以她对沈逸泽的了解,他为了避嫌,近日便不会传她近身伺候了。
就这样半死不活地熬着吧。
日子本来就不多。
她不想再浪费在与沈逸泽纠缠上。
可事与愿违,在她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唇角蓦然传来腥甜的血腥味。
昏暗的后罩房,只残余月色闯入。
她缓缓微睁双眸,便见男人矜贵无双的身姿站立在床前。视线稍稍往上,借着月色瞧见他挑不出瑕疵的脸庞,晦暗莫辩的眼神。
恍惚间,她以为回到当初侍寝的日子。
周围漆黑一片,甚至分不清虚实。
“沐箬惜。”贺烬本就冷戾的嗓音略有暗哑,淡声唤她的名字。
沐箬惜怔怔地看着他。
脊背因他的声音而下意识绷紧。
她拿不准他的意思。
明明是他先不要她的,难道是特意来到茗月轩的后罩房,再对她羞辱一番?她披上衣服坐起,虽则一直低着头,却能感受到他如寒芒的目光。
沐箬惜神色发怔地坐在床榻,极度的紧张让她忘记如何反应,却不知道她任君采撷的姿态,反而引得贺烬眸底暗了几分。
“世子爷有何吩咐?”
谁先打破沉默,便已败下阵来。
但沐箬惜六神无主。
她只想贺烬尽快离开,不然会毒发……
可贺烬似乎是故意般,见沐箬惜避之如蛇蝎的态度,他不仅没有动怒。
反而更加靠近床榻。
他眸底的讥讽愈加明显,哑声问道:“这便是除了我都可以?”
沐箬惜无措地攥紧指尖。
想到他几次讽刺她是背主之人,她心里瞬间变得无奈且失落。
她背叛组织,且已经三易其主。
从组织派她到贺烬身边,再到她假意应承贺良的算计,却最后来到茗月轩伺候,次次都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她神情有片刻恍惚。
贺烬的话无疑再一次提醒,她是如何朝秦暮楚的……
气氛忽地变得压抑难受。
沐箬惜心脏揪紧,红唇轻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