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凛冽的扫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顿时脸都白了。秦嘉淼见形势对她不利,哭着抓过秦鸣的衣袖,“哥,你知道的,今天是我21岁生日,我准备了很久,生日蛋糕坏了,我肯定很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酒喝多了,而且你看,我身上也被打青了,好痛哦。”她露出自己手臂,青一块红一块。秦鸣原本也有点生气自己妹妹太过分了,但看她身上有伤,又有些不忍心了,“晏哥,你看这事……程溪气也出了,我妹也受伤了,算扯平了。”
尽管程溪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但是他却知道,程溪不是那种会不分黑白就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人。
程溪冷笑,“因为什么原因打人重要吗,你们这些人讲过道理吗,在你们的世界里,谁身份高谁就是对的。”
她一点都不相信裴晏舟。
甚至她很厌恶裴晏舟,她的脸就是被他打成这样,现在都疼。
可是他真诚的说过一句“对不起”吗,以为买点东西哄她回裴宅,一切都能当没发生过一样。
像他这种人恐怕连“对不起”三个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裴晏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在程溪心里会是这样一个印象。
“程溪,现在唯一能帮到你的是我,你是个聪明人,别为了一时的意气把自己的未来赌上去,想想你的父母。”
一句话,仿佛击中了程溪的软肋。
她眼眸颤了颤,泛起一丝痛苦。
旁边录完口供的警察走过来说,“我来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事情是这样的,今晚秦小姐生日,她法国一位朋友给她从国外空运过来一个生日蛋糕,程溪的朋友凌筝是外卖员,她接了这个单,从机场物流中心把蛋糕送到公馆,结果秦小姐嫌弃凌筝是个外卖员,不让她坐电梯,凌筝只好提着蛋糕从一楼爬到50楼。”
裴晏舟深深的皱眉,眼底闪过抹阴霾。
秦嘉淼紧张道:“我花钱雇佣她,想让她怎么上来就怎么上来,再说,外卖员身上是病毒多啊,电梯那种密闭空间最容易传染病毒了。”
警察都听不下去了,“50楼啊,凌筝爬了二十分钟,路上爬的汗流浃背,都不敢休息,秦小姐还一个劲的打电话,骂凌筝走的慢,还说要在平台上投诉她,凌筝怕自己投诉,走的急,蛋糕上的玻璃娃娃歪到了,到了会所后,秦小姐说蛋糕坏了让凌筝赔,一个蛋糕一百万,不赔蛋糕让凌筝喝掉四瓶威士忌,凌筝赔不起,只能喝酒,程溪在楼下等凌筝,见凌筝迟迟没下来就闯了上来。”
“程溪到那时,凌筝已经喝了两瓶威士忌,身体都快扛不住了,问清楚缘由后,秦小姐她们说要么让程溪代朋友喝掉剩下的两瓶酒,要么赔一百万,程溪说赔,结果秦小姐还说要赔一百万的损失费,程溪就拿蛋糕盖在她脸上,两拨人就打起来了。”
“你胡说。”秦嘉淼看了眼秦鸣和裴晏舟脸色后,急急道,“哥,不是这样的,是程溪看到朋友喝了酒后,就拿蛋糕盖我脸上,我朋友都可以作证。”
“对,秦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个外卖员和她朋友太过分了。”秦嘉淼身边的朋友也开始帮腔。
“行了,医院的同事已经问过凌筝的口供了。”
警察没好气的道,“凌筝喝了两瓶威士忌,差点酒精中毒,她怕自己没意识,那姑娘直接拿玻璃划破了自己手臂保持清醒,一直等到录完口供,如果不是程溪赶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真要一口气喝下四瓶烈酒,说不定都会闹出人命。”
秦嘉淼一位朋友不服气的道:“那个快递员和她是一伙的,她肯定帮着朋友,她在撒谎。”
警察:“我们同事已经在会所查过监控了。”
顿时,所有人都寂静了。
也不知道有谁抱怨了句:“错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外卖员罢了。”
裴晏舟凛冽的扫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顿时脸都白了。
秦嘉淼见形势对她不利,哭着抓过秦鸣的衣袖,“哥,你知道的,今天是我21岁生日,我准备了很久,生日蛋糕坏了,我肯定很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酒喝多了,而且你看,我身上也被打青了,好痛哦。”
她露出自己手臂,青一块红一块。
秦鸣原本也有点生气自己妹妹太过分了,但看她身上有伤,又有些不忍心了,“晏哥,你看这事……程溪气也出了,我妹也受伤了,算扯平了。”
裴晏舟阴测测的看了秦鸣一眼,“护妹可以,但是也要有个度,我看你们一家人是太过溺爱她了,导致无法无天了。”
“晏哥,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训她。”秦鸣硬着头皮说,“对了,那个外卖员我也会赔偿的。”
警察说道:“如果你们愿意和解自然是好的,这件事的起因是秦小姐不对,但是程溪是先动手的,而且还损害了会所不少东西。”
“对啊,我蛋糕和那些酒、桌椅……。”
秦嘉淼还没说完,就被秦鸣拽走了。
……
裴晏舟交了罚款,办好手续,把程溪领了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警局楼梯口,铺了一层雪白的月光。
裴晏舟的剪影倒映在地面上,他一只手拿着电话在接听,一只手抄在口袋里,目光不时的看身后跟着的小尾巴。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她一头凌乱浓密的毛发,不过当事人浑然未觉,好像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一直低头在看刚从警察那里拿回来的手机。
“妈,你们先睡吧,别管我了,今晚我还有事……。”
“你明天早点回来,跟我聊聊程溪的事,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裴母话还没说完,裴晏舟已经把电话挂了,手机放回裤兜里,长腿顿住。
程溪没察觉,一股脑儿的全撞在裴晏舟背上。
男人的背又硬又结实,还碰到了她脸上的伤口,程溪顿时疼的连嘶冷气。
“还知道疼,我以为你只记得玩手机了。”裴晏舟转过身,俊冷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那张狼狈不堪的小脸,眼眸略微暗了暗。
他从不打女人,可是却是第一次把一个女人的脸打的那么重。
“我在跟我今晚一起出事的朋友发微信,她被送去医院后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程溪瓮声瓮气的解释了一句,也不看他。
裴晏舟静静的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程溪,你是不是恨我?”
程溪一愣。
恨他?
她想了想,轻轻摇头,“我不会恨你,我之前只是讨厌你,不过你刚才把我带出来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今晚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