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外人,又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容成钰便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讲了,“国库一年比一年亏空,我和阿祈调查许久也没有查到朝廷官员贪腐的证据,虽然吴月君供述了除她之外其他官员贪腐的事实,可官官相护却是没有露出破绽,况且贪腐的也不仅仅只有吴月君知道的那几个。”“官员们联合隐瞒,陛下这才设计让你装作被她们拉下水,进而由内部击破她们联合的防线。”“陛下派我打入敌人内部做卧底,结果敌人又让我在陛下这边给她们通风报信,”容成黎手指敲敲桌面,“一个人打两份工,我真是好一个伪装者。”
果不其然,过了两日,容成黎在户部又睡了一天准备下值时,就被孙欣拦住了。
被孙欣拉到账房内,容成黎不解地问:“神神秘秘的,孙大人可是有事?”
孙欣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在容成黎面前打开,道:“小王爷你看,这是大金朝时期的抱月瓶,细腻润泽,形状别致,是一等一的收藏品。”
容成黎将盒子里的瓷瓶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依旧疑惑,“那又如何?莫不是还要送给我不成?”
孙欣脸上堆着笑,道:“正是。”
“孙大人这是何意?”
孙欣一脸愁容,犹豫了半晌,支支吾吾道:“这几日吴月君的夫郎总在家门口守着我,向我询问吴月君现如今怎样了,我现在是下了值也不敢回家。”
“那大人如实说便是了。”
孙欣苦着脸,“我倒是如实说了我不清楚,可他昨日抱着两个小孩在我家门口,不知情的还当是我如何了他们父女。”
容成黎:噗!
“小王爷就别取笑我了。他们父女几个也是可怜,我瞧着他瘦了好几圈。这不是,昨日他拿了这瓷器来求我,想让我帮忙问问,也不求能请陛下开恩,只是想知道吴月君如今是生是死。”
容成黎看了一眼瓷瓶,又看向孙欣:“孙大人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孙欣闻言赶紧行了个揖礼,道:“可不是这样说,只是这事我确实是做不到,可对于小王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小王爷只需提一嘴,便可解人烦忧,也当是可怜那几个孩子罢。”
孙欣又将瓷瓶往容成黎那推了推,继续道:“小王爷若是觉得为难便当我没说过,听闻王夫喜爱古玩字画,这抱月瓶便赠予王爷了。”
容成黎摸摸下巴,沉思了好一会,道:“也罢,抱月瓶我收了,吴月君的事我想想办法。”
“多谢小王爷。”
等容成黎抱着盒子离开,许云逸道:“看来是很顺利了。”
孙欣拍拍衣袖,“耳根子软,略微哄一哄骗一骗便信了。”
看着不远处容成黎着急下班的背影,许云逸冷笑一声:“糖衣炮弹尚且不足,还需抓住她的把柄才行。”
“阿姐!”容成黎一把推开她姐书房的门,就见容成祈和太女容成钰目光睁睁地看着她。
“啊,表姐也在啊。”
容成黎走过去将盒子放到书桌上,容成钰用毛笔杆子敲了敲她的头,“门也不敲,总是这般冒冒失失。”
“哎呀,又没有外人在嘛。”
容成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直接道:“孙欣贿赂我,让我问你吴月君怎么样了。”
容成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前些日子她这妹妹就说过会向她打探案子,当时容成祈还没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当她开窍了要参与朝事,可后来和太女商议一番便明白了其中是怎么回事。
容成祈无奈看着她,道:“即便是装的,你能不能也稍微做做样子。”
“你都知道了,自己人就没必要装了。”
既然没有外人,又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容成钰便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讲了,“国库一年比一年亏空,我和阿祈调查许久也没有查到朝廷官员贪腐的证据,虽然吴月君供述了除她之外其他官员贪腐的事实,可官官相护却是没有露出破绽,况且贪腐的也不仅仅只有吴月君知道的那几个。”
“官员们联合隐瞒,陛下这才设计让你装作被她们拉下水,进而由内部击破她们联合的防线。”
“陛下派我打入敌人内部做卧底,结果敌人又让我在陛下这边给她们通风报信,”容成黎手指敲敲桌面,“一个人打两份工,我真是好一个伪装者。”
容成钰虽然没听过卧底这个词,不过想想大概和细作是一个意思,提醒道:“所以你得扮演好你的角色,别露出破绽来。”
容成黎朝她敬了个礼,道:“小的明白。从今以后在她们面前我就是一个随便哄一哄就上当受骗的纨绔,在你们面前就是试图插手政事的贪官。”
容成黎装作叹了一口气,“却没想到在两边都是被当作棋子。”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在做戏,容成祈曲起手指给她一记爆栗,含笑道:“你少来。”
“嘻嘻,放心吧,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容成黎把盒子收起来,“孙欣也是下血本了,这老古董我拿去给绵绵欣赏欣赏。”
看着她欢欢喜喜地离开,容成钰问:“你说日后她尝到贪腐的甜头,钱财唾手可得,会不会守不住?”
容成祈摇头道:“不会的,在大是大非面前阿黎的头脑清醒得很。”
彼时许云慈正在卧房里给容成黎缝制里衣,还有几天就是她生辰,这便是许云慈准备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先前买了几匹柔软布料,这会儿其实已经缝得差不多了,只是再改改一些小细节,以便让她穿得舒服些。
“王夫呢?”
毕春答道:“王夫在卧房里。”
听到容成黎的声音,许云慈赶忙把里衣和针线收起来,刚藏进柜子里就见容成黎推门进来。
“咦,”见许云慈脸色有些苍白,鬓角还冒了些细密的汗珠,容成黎抚上他的额头,“不热,你哪里不舒服吗?”
许云慈将她的手拿下来,“无事,只是屋内有些热罢了。”
容成黎用手帕帮他把汗擦掉,“热也不叫小春多放两盆冰。”
哪里是热,许云慈只是紧张罢了。
“不用,现下已经凉快了。”
见他衣着清爽,也没有再流汗,容成黎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便要去摸摸他额头,生怕这人病了不肯说。
容成黎将那抱月瓶拿出来给他瞧,许云慈虽然文静,但并不是很喜欢这类死物,相反他其实内心是活泼的,不然之前在将军府也不会陪着几个小女孩钓一下午的螃蟹。
只是瞧了几眼许云慈便道:“摆着也怕哪天摔坏了,不如收进库房吧。”
许云慈不喜欢,容成黎便也没什么兴趣,将抱月瓶收起来就随手放在一边。
容成黎拉着他坐到榻上,问:“说实话,你这几天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瞒着我做什么呢?”
“没什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见他耳根红红,容成黎挑眉,道:“是不是在给妻主准备生辰礼?哎我先前说了呀,其实你也不必那么费心,只要你把衣服脱了……”
许云慈耳朵发热,目光在她那喋喋不休的唇上流连许久,终是忍不住吻了过去。
缠绵一吻后,容成黎意犹未尽咂咂嘴:“害羞啊?以后可以多用这个方法来堵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