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便凑到他面前,想要一探究竟。但自始至终,段砚舟的眼神都很平静,透过我的身体看向远处。大抵是巧合。买完衣服后,两人一路来到城郊的墓园,终于找到了丧葬用品店。段砚舟几乎搬空了店,将一板车冥币拖了出来,向警察示意。“抱歉,我想单独和我妻子待一会。”小警察点点头,便没再跟上来。段砚舟一路拖着板车往墓园深处走,许是心口的伤还隐隐作痛,他走得很慢,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墓园里有很多墓碑,但魂不算多,毕竟经历绝境轻生的还是少数。
我一愣,忽的想起了在抢救室里我恐吓他的话。
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对现在债务缠身的我来说犹如天降甘霖。
最终在医生的几番游说下,段砚舟还是弄来了一下午的时间。
一个小警员开着车,载着段砚舟要去丧葬用品店。
经过市中心广场时,段砚舟却停了下来。
他走进了一家商超,来到了女装店。
是我从前很喜欢的牌子。
小警员问道:“段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妻子还说了,她没衣服穿,我想给她买一点。”
段砚舟说着,看着琳琅满目的衣裙,却有些犹豫:“但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我都这样了,不得穿穿红色连衣裙啊,经典款,一吓人一个准。”
反正他也听不见,我随便说说,就当许愿了。
不过片刻后,我便听见了段砚舟的声音。
“麻烦给我包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我直接愣住了。
段砚舟怎会如此知我所想,莫非是他能看见我?
想着,我便凑到他面前,想要一探究竟。
但自始至终,段砚舟的眼神都很平静,透过我的身体看向远处。
大抵是巧合。
买完衣服后,两人一路来到城郊的墓园,终于找到了丧葬用品店。
段砚舟几乎搬空了店,将一板车冥币拖了出来,向警察示意。
“抱歉,我想单独和我妻子待一会。”
小警察点点头,便没再跟上来。
段砚舟一路拖着板车往墓园深处走,许是心口的伤还隐隐作痛,他走得很慢,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
墓园里有很多墓碑,但魂不算多,毕竟经历绝境轻生的还是少数。
我一路跟着,被周围的幽魂问候了不少。
“你老公对你真好,这是生怕你吃苦啊。”
“可得珍惜呢,过不了几年他就懒得来了,说不准就把你忘了。”
“说什么呢!”旁边的幽魂立马怼了怼说话的魂,对我抱歉笑笑。
“不好意思哈小妹妹,她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说你的。”
我礼貌笑笑,表示不在意。
看着那成堆的冥币,我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
段砚舟一直带着我来到墓园的最深处,四周空旷,清幽又雅致。
他将我的照片摆好,点燃了火堆。
随着一张张冥币被烧成灰烬,我脑海中忽的显现出一串数字,正在飞速增长。
幽魂用的竟然是“银行卡”,这么高级。
我震惊之余,听见段砚舟喃喃自语,又似是说给我听。
“星言,钱你收到了吗?”
“你一定要收到啊,我就是为了不让你饿肚子才拼命活下来的。”
我的心瞬间翻腾,犹如平静的湖心投下石子,泛起了圈圈的涟漪。
我还以为是他不想自己饿肚子,原来是为了我。
我不自觉笑笑,却见段砚舟又将那条红裙取出,同样放进了火堆里。
“穿上吧,你以前从来都不穿红色,但我觉得你穿上肯定会漂亮。”
从前我临摹过一幅画,名叫《撒旦的伊甸园》。
我被关在画室里,不分昼夜地画着,直到画上鲜红欲滴的苹果变成毒蛇朝我袭来。
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发病。
自那以后,我便格外害怕红色的东西。
就像我拿着小刀一道道划在胳膊上时,总是很矛盾。
我害怕鲜红的血,但痛觉会使我安心。
我正思索间,忽地听见背后传来的呼喊声。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哥?”
我回头,和那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彼此眼底都是震惊。
因为我长得和我姐姐很像,而她的样子我也很熟悉。
在那份退学申请和死亡通知书上,我都见过她的照片。
是段晓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