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卢玥婷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水四溅,碎裂声在静悄悄的殿内炸响。“是他!”卢玥婷震惊又怨毒地呢喃。看来砚憬琛是知道昨晚的事出自她的手笔,所以他是在替陌鸢报复她?苏妃抬眼看向眸色灰败的卢玥婷,没有同情,只是觉得蠢。昨日宫宴上,她看见陌鸢,身为女人她同样惊艳。再瞧见砚憬琛对陌鸢与众不同的态度,便知晓那是被相爷放在心尖上的人。而卢玥婷竟然蠢到去动陌鸢,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
晋帝眼睛一转,青黑的眼袋颤了颤,他已经开始臆想:清冷美人跳艳舞的画面了。
确实新鲜,刺激!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爱妃你快去教卢贵妃,朕今晚就要看。”晋帝兴奋地摩挲手掌,嘴角挂着淫笑。
砚憬琛冷眼看向晋帝,漆眸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嘲讽的讥诮:“不打扰皇上雅兴,臣告退。”
呵,他还真是选了个听话的“好皇帝”。
先皇若是还活着,不知会作何感想?
亲自下令杀了最优秀的儿子,到头来却是最无能的儿子坐上他的龙椅,每日在他的寝宫淫靡享乐。
悲哀?讽刺?
砚憬琛从苏妃宫里出来,轻雪悄然而至。
青霄要为他撑伞,砚憬琛抬抬手,拒绝了。
青霄跟在砚憬琛身后,路上宫人默默垂首,恭敬得大气不敢喘。
一袭黑色鹤氅,清雅高贵,挺拔的身姿,优雅从容,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更是能看透世间一切纷扰与浮华。
有那么一瞬,青霄好像在砚憬琛身上看了前太子叶牧云的影子。
共处七年的人,难免会像。
***
锦绣宫内。
卢玥婷斜靠在贵妃椅上,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喝着,任凭苏妃静立在那儿,无动于衷。
苏妃看着卢玥婷盛气凌人的样子,想到她今晚即将面临的遭遇,心底嗤笑一声,不等卢玥婷开口,便自顾自地坐下,眉梢一扬:“皇上,让臣妾来教娘娘跳舞。”
“放肆,谁准你坐的?”卢玥婷端起贵妃的架子,厉声喝道。
苏妃掩嘴一笑,脸上毫无惧意:“娘娘不用同我较劲,有时间倒不如好好学学舞,皇上今晚可是等着您跳给他看呢!”
“跳什么舞?”卢玥婷蹙眉看向苏妃。
“自然是艳舞。”
闻言,卢玥婷脸色一变,羞愤地瞪向苏妃:“是你跟皇上说的?”
苏妃提了提裙摆,翘起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语气轻柔,委屈地道:“唉,怎么会是我呢,是砚相啊!”
故意拖长尾音,幸灾乐祸地看向卢玥婷。
“啪嗒”一声,卢玥婷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茶水四溅,碎裂声在静悄悄的殿内炸响。
“是他!”卢玥婷震惊又怨毒地呢喃。
看来砚憬琛是知道昨晚的事出自她的手笔,所以他是在替陌鸢报复她?
苏妃抬眼看向眸色灰败的卢玥婷,没有同情,只是觉得蠢。
昨日宫宴上,她看见陌鸢,身为女人她同样惊艳。再瞧见砚憬琛对陌鸢与众不同的态度,便知晓那是被相爷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卢玥婷竟然蠢到去动陌鸢,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
“本宫不学,你给本宫滚出去!”卢玥婷抬起食指向苏妃,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苏妃也不在意,娇媚的眉眼看着卢玥婷颤抖的指尖,冷声开口:“听说前些日卢大人西郊的宅子被烧了,少了很多宝贝吧?”
卢玥婷惊声喝问:“是砚相烧的?”
宫中之人都知道苏妃是砚憬琛献给皇上的,她能知道这些事,必然是砚憬琛告诉她的。
苏妃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继续道:“所以,我劝娘娘还是好好学,切莫惹皇上不高兴。毕竟卢大人还指望您得宠,获恩赏,来填他的藏宝阁呢,不是?”
卢玥婷气得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因为事实就是苏妃说的这样。自从西郊宅子被毁,他父亲大病一场,醒来后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卢家现在全靠她了,让她务必讨皇上欢心。
没了财力的卢家,便是虚有其表,金玉其外。
卢玥婷垂下手,手臂颤抖地撑在塌沿上,云秀见状赶忙过去扶住。
好半晌,卢玥婷才抬起头,疾首蹙额,咬牙切齿道:“本宫学。”
当晚,锦绣宫内,苏妃倚在晋帝怀里,同晋帝一起看着卢玥婷不情不愿,又无计可施地扭着腰肢,晃着蒲团,跳着艳舞,一件件褪去衣衫。
可就是她这幅清冷高贵的模样,更能激发晋帝强烈的占有欲,当晚她同苏妃一起,被晋帝折磨一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紫色的抓痕、齿痕、捏痕。
相较于卢玥婷的羞愤至极,苏妃倒是神色如常。
从她被开苞那日起,便不知羞耻为何物,在那样晦暗糜乱的地方,谈尊严与死无异。
可卢玥婷不同,她出身世家,自命清高,今日这样的屈辱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
世人道:多情却被无情恼。
却不知:无情之人,动真情才是最可怕的。
苏妃暗暗心惊,砚憬琛这招“杀人诛心”确实够狠!
***
夜幕低垂,细雪纷飞。
砚憬琛看向乖巧坐在自己身边的陌鸢,忽然长臂一伸,轻松地将她抱到怀里。
明明用得和他一样的皂角,怎么她身上的竹叶香却格外地香,温温软软得让人爱不释手。
陌鸢虽然能适应他的亲昵举动,但女儿家娇羞还是让她红了脸。
砚憬琛一手扶在陌鸢腰上,一手从怀里掏出封信,递给她:“苍漓世子的信。”
陌鸢登时亮了眼睛,快速拆开来看。
见陌鸢将信贴在胸前,一脸欣喜,砚憬琛手指绕着柔软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写了什么?”
陌鸢挪了挪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翘起菱唇,喜悦尽数挂在脸上:
“大哥说模仿父亲字迹的奸细已经找出来了,是卢晃安插在军中的修录官tຊ。父亲和大哥还顺藤摸瓜,彻底肃清了军中细作。适逢近来边关无战事,大哥说过几日便来上京看我。”
砚憬琛不甚在意地听着,漆黑的眸子睥着陌鸢笑逐颜开的小脸,忽然想起一句诗:
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大抵如此。
“大哥这次来,正好可以把我做好的护膝给父亲带回去。”陌鸢开心地畅想着。
“护膝是给谁做的?”砚憬琛倏尔皱眉,单手支在圈椅边缘,撑着额角,眸色深沉地问。
此言一出,立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青霄不由心中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