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鸢垂着微湿的眼睫,任由砚憬琛为她穿好衣服,那声叹息也清晰地传到她耳中。陌鸢咬了咬唇,视线落在砚憬琛腰下,又不好意思地缓缓上移,对上砚憬琛晦暗不明的眼睛,嗓音清软:“我答应过砚相的事,没有忘记,只是刚才有些突然,所以才推了你。”当初为了救父兄,她答应过要为砚憬琛暖榻温身,那就不应该言而无信,可她刚才还是推开了他。砚憬琛神色一顿,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心中一软,他的小郡主看似娇弱,实则敢作敢当,同这样的人相处自然不耗费心神,亦少了很多防备算计。
马车内,陌鸢将自己被人追赶的经过详细同砚憬琛说了一遍,也说出了她的猜测:“我觉得背后指使之人,应该是后宫的人。”
砚憬琛挑眉瞧着怀里的陌鸢,问:“何以见得?”
“其一,那个宫女故意带着我七拐八绕,就是想让我记不清路,这说明她本身对宫内的环境极为熟悉;其二,那个小太监皮肤黝黑,嗓音却尖细,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应该是一个真太监。而且,他还说是他们主子要见我。想来应该是后宫妃嫔才会指派太监宫女行事,若是宫外的人,大可找一些暗卫、侍卫、杀手什么的。”陌鸢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那为什么不是皇上呢?”砚憬琛又问。
陌鸢颦眉想了想:“因为卢贵妃向皇上提起我时tຊ,皇上明显有些意外,甚至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提前设下陷阱。那宫里除了皇上,就剩后宫的人了。”
“砚相,认为呢?”陌鸢微微转头,刚好看到砚憬琛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下颌。
砚憬琛收了收手臂,将陌鸢环得更紧了,深邃的眸子噙着欣赏:“郡主很聪明。”
听到砚憬琛不含任何玩闹的夸奖,陌鸢不好意思地怔怔望着他。
银河吹笙,月光皎洁,溶溶清辉透过车窗,投在俊美无俦的脸上,如云如雾,恰如冰壶玉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害怕他,就像此刻他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她侧身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虽然会羞赧,但是并不讨厌。
刚才遇到危险,她真得就只想到砚憬琛,在上京也只有他会救她。
想到这儿,陌鸢有些心惊,这是依赖吗?她该对他有这种感觉吗?
砚憬琛敏锐地捕捉到陌鸢眼神中的变化,从害羞到茫然,清晰得让他想装作看不出来,都难。
曲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陌鸢小巧的额头:“只要郡主乖乖待在本相身边,自会保郡主安然无恙。”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灵动的星眸,诧异地看向砚憬琛。
砚憬琛低低一笑,点了点头:“想不知道都难……”
陌鸢懊恼地蹙起眉尖,总感觉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能洞察一切,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看穿,就显得她好呆。
“郡主,也不必懊恼。这世上很少有本相看不懂的人,只不过郡主的想法比一般人更容易猜些。”
不紧不慢的语调夹杂着清浅笑意,越听越别扭。
陌鸢瞪了砚憬琛一眼,不甚乐意地撇撇嘴,垂下眼睛,不再理他。
而这瞪视,在砚憬琛眼里自动化为娇嗔,浅笑在车厢内低低徘徊。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想看那张笑得过分好看的俊脸,陌鸢习惯性地向右一转头,唇瓣正好擦过砚憬琛的脖颈。
咦?连脖子都是冰冰凉凉的?
陌鸢鬼使神差地转转头,软唇再次扫过砚憬琛脖颈的凸起处。
还真不热,白皙光滑,冰冰凉凉,好似精雕细琢的璞玉。
随着她的触碰,细长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滑,带起一片战栗。
剑眉一凛,抬起在他颈间闹腾的小脸,从喉间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哑:“郡主,是在勾引我?”
陌鸢呆怔地望着砚憬琛,漆黑的眼眸,好似燃着灼人的火苗,要将她融化。
“额……我就是想试试温度,没别的意思。”陌鸢结结巴巴地解释,软软糯糯的尾音在发颤。
砚憬琛倏尔邪气一笑:“哦,那我也试试郡主的温度。”
大手揽着纤细的腰肢,将人轻松往前一带,头埋在陌鸢的脖颈处,轻轻嗅闻,甜而不腻的清香充斥鼻间。
月光下,吹弹可破的肌肤比上等的羊脂玉还要诱人。
滚烫的呼吸一口一口地喷洒在颈上,又痒又磨人,陌鸢下意识地躲闪,却被凉凉的唇瓣按住,似印章一样,薄唇贴着她的脖颈,落下细碎的吻。
又缓慢地向下滑,直至寻到精巧的锁骨。
砚憬琛舔了舔那一方凹陷,然后又轻轻地咬了咬锁骨。
一瞬间,陌鸢感觉心脏都麻痹了,那种酥酥麻麻的颤栗,让她如若置身浩瀚烟海,沉沉浮浮,如梦似幻。
忽然肩头一凉,陌鸢瑟缩地去推砚憬琛,却被抱得更紧了,像是惩罚,冰凉的唇在她颈侧用力一啄。
“嗯,别!”本能的一声轻吟,隐隐带着哭腔。
砚憬琛被这一声轻吟惊醒,离开细嫩的脖颈,垂眸看着香艳无比的雪肩,和若隐若现的白嫩沟壑,眸子又暗了几分。
水润的杏目波光潋滟,有点怕,有点羞,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而这纯稚的模样尤为动人。
抬手为陌鸢把衣服穿好,睥着比初绽的桃花还要娇俏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郡主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得要大,多年的克制力,刚才差一点没收住。
他确实想要她,但不是现在。
陌鸢垂着微湿的眼睫,任由砚憬琛为她穿好衣服,那声叹息也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陌鸢咬了咬唇,视线落在砚憬琛腰下,又不好意思地缓缓上移,对上砚憬琛晦暗不明的眼睛,嗓音清软:“我答应过砚相的事,没有忘记,只是刚才有些突然,所以才推了你。”
当初为了救父兄,她答应过要为砚憬琛暖榻温身,那就不应该言而无信,可她刚才还是推开了他。
砚憬琛神色一顿,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心中一软,他的小郡主看似娇弱,实则敢作敢当,同这样的人相处自然不耗费心神,亦少了很多防备算计。
他将陌鸢拥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指腹穿过她的发梢:“傻瓜,我叹气不是因为这个。”
陌鸢些许意外砚憬琛的解释,但更多的是欣喜,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就好,可还没高兴片刻,就听砚憬琛贴在她耳边低沉地道:
“不过,郡主既然提到当初的‘暖榻温身’的承诺,那不如今晚就把‘暖榻’兑现了吧。”
“只是暖榻就行吗?”陌鸢抬起头,不确定地问。
砚憬琛挑眉看向陌鸢:“郡主想全部兑现?”
陌鸢“嘿嘿”干笑两声,弯弯眼睛:“没有,没有,只是暖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