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的从裤子夹层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啪地一声,拍到周志强手心上:“我孙子花多少钱,我都认,告诉你媳妇,她手术的钱,让她们娘家掏,得癌又不是咱们家让她得的,凭什么得我拿钱给她手术,我可没钱。”傅京霆站在陈愿身边,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从小,傅家家规严厉,第一条就是一家人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团聚一心。所以,他才会认为陈愿拿她大姐生病,来锁要二十万财礼,只是一个说辞。
周志强走后,纪承禹对身边小护士说:“告诉保安可以回去了。”
小护士不理解问道:“您不怕他们再上来闹吗?”
他笑而不答,缴费的时候,不让他们上来,谁来缴呢。
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己。
纪承禹平时在医院的人设都是走的高冷范,不然那些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能把他办室室的门槛踩烂。
“纪医生,现在能去看看我大姐吗?”陈愿问道。
“可以,病人已经推去重症监护室,不过,只能在窗外看看。”
“好的,谢谢您。”陈愿又鞠了一躬。
吓得纪承禹连连后退:“不用,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只能在心里叫苦,这要是两人修成正果,傅大少绝对会秋后算账的呀。
重症监护室窗外。
陈愿眼含泪水,幸好大姐没事,不然她一定不会让周家好过。
路过的小护士劝道:“病人现在各方面都很平稳,就算在这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天都亮了,你们小夫妻快回去休息吧。”
忽然被叫小夫妻,陈愿有些尴尬,抬眸看了傅京霆一眼,发现他也有点不自在。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路过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周父周母正趴在玻璃窗外观看,还抹着眼泪:“可怜我孙子这么小,就要遭这么多罪。”
陈愿走近另一个窗口,看见一个小婴儿趴在保温箱里。
保温箱和各种仪器连接在一起。
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比成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露出来的小胳膊,比手指都细,脸色也是紫青的。
可想而知,他正在遭受多么大的痛苦。
陈愿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小婴儿,惊讶之余,也是满心担忧。
希望小家伙一定要挺过这一关。
周志强这时候从电梯里出来,走到父母身边说道:“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啊,快把银行卡给我,我去缴费。”
周母没发现陈愿就站在不远处,说话时自然无所顾忌,她问儿子:“刚才手术花了多少钱?”
“您问这干什么。”周志强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多少钱不都得花么,现在母子平安,不比什么都强。”
周母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的从裤子夹层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啪地一声,拍到周志强手心上:“我孙子花多少钱,我都认,告诉你媳妇,她手术的钱,让她们娘家掏,得癌又不是咱们家让她得的,凭什么得我拿钱给她手术,我可没钱。”
傅京霆站在陈愿身边,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从小,傅家家规严厉,第一条就是一家人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团聚一心。
所以,他才会认为陈愿拿她大姐生病,来锁要二十万财礼,只是一个说辞。
看来,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有这样的婆家,自己娘家人如果不为其想办法,有可能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陈愿这会儿理智了许多,即使听见周母这些话,也不打算理他们。
主要是她大姐脱离了危险,便没有了与他们争辩的意义。
手术的钱,谁出她不在意,如果周志强真的听了他妈的话,陈愿补上便是。
好在,周志强没有听周母的话,他说:“陈希嫁给了我,那就是周家的人了,哪有还管娘家人要钱的道理,何况她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两个妹妹。”
周母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打断:“妈,你和我爸想抱孙子,我已经满足你们了,以后我们夫妻的事,你们就别跟着掺合了,行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周母翻了翻白眼:“这些年,你工资若不是我给你把着,能存下这么多钱?”
周志强还想说什么,张张嘴最后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母亲在医院给他来上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
从医院出来。
傅京霆开车,陈愿坐在副驾驶。
一夜神经紧绷,这会儿,两个人都略显疲态。
红灯,车子停下。
陈愿正想开口,感谢他把纪医生叫来。
没想到,傅京霆抢先说道:“对不起。”
陈愿怀疑自己有点幻听了,从昨天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自己有十分的成见。
甚至她都觉得傅京霆这个人,是个极度骄傲自负的男人。
怎么可能从他的嘴里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陈愿直接愣住了。
傅京霆此时的神情,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淡冷,语气很诚恳,他说道:“陈小姐,我应当和你道个歉,是我一直误会了你,对不起。”
陈愿不是小气的人,话说开了就好,她也希望两个人在未来三个月的相处中,自在一些。
便说道:“没关系的,我都没放在心上,说起来,还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傅先生,如果你不把纪医生找来,我大姐的手术一定不会这么顺利。”
傅京霆略微颔首:“应该做的。”
看到他面色终于不像昨天那么阴沉,陈愿也露出笑容,开口也不用再小心翼翼。
她礼貌的伸出手:“傅先生,既然误会都已经解开,那希望我们未来三个月能和平相处。”
犹豫了一下,傅京霆也伸出手:“和平相处。”
两人浅浅地握了下手,算是达成共识。
陈愿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傅京霆嘴角也扯也一抹淡淡的微笑。
车子重新启动。
新的一天开始。
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回到家。
一进门,一股果香扑鼻而来。
陈愿走进去,客厅一片狼藉。
地面上深紫红色的液体和玻璃残渣搅拌在一起,酒柜直直地砸在茶几上,碎得不成样子。
她难为情地看看傅京霆:“抱歉啊,昨晚我太着急了,你这酒柜在哪买的,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傅京霆默了默,开口:“不用了,不值什么钱,酒柜放在那个位置的确有些碍事,你没受伤就好。”
陈愿心里过意不去。打算明天给他买两瓶红洒。
她走过去,想要去打扫一下地面上的碎玻璃。
被傅京霆拦住:“一夜没睡,先去睡会吧,我找人过来打扫。”
“好吧,麻烦你了。”陈愿脱下傅京霆的大衣,看见衣摆有些脏了。
“傅先生,大衣我洗一洗,你再穿吧。”
陈愿一转身,傅京霆看见她后肩上一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