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转过身,她看见父亲颤抖着手去触碰那个骨灰罐。可伸到一半又停住,像是怕碰坏了磕坏了。“小婉啊……”这一声充满痛惜的哀叹,让谢舒婉瞬间无力,跪了下去。在商业场上叱咤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如今却对着一个小罐,身形佝偻得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都是因为她!谢舒婉深深垂着头,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爸,哥,我错了,对不起……”她不该执意嫁给傅沉砚,不该将她的病隐瞒,不该让他们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谢父痛心疾首,捂着心口踉跄一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谢舒婉一瞬间明白过来,她的父亲和哥哥,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游子归家,幽魂归故里。
谢舒婉的眼泪一下坠出眼眶,如雨下一般。
“爸……哥!”
她扑过去,想像小时候那样扑到两人的怀里。
想被爸爸笑着揉头发说:“别跑那么快。”
想被哥哥温柔地斥责:“袜子也不穿,等你着凉坏肚子,我可不管你,也不让爸管你。”
可她穿过两人的身体,扑了个空,只抱了一怀冰凉。
怔怔转过身,她看见父亲颤抖着手去触碰那个骨灰罐。
可伸到一半又停住,像是怕碰坏了磕坏了。
“小婉啊……”
这一声充满痛惜的哀叹,让谢舒婉瞬间无力,跪了下去。
在商业场上叱咤了大半辈子的父亲。
如今却对着一个小罐,身形佝偻得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
都是因为她!
谢舒婉深深垂着头,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爸,哥,我错了,对不起……”
她不该执意嫁给傅沉砚,不该将她的病隐瞒,不该让他们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谢父痛心疾首,捂着心口踉跄一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谢鹤熵搀扶着谢父,眼眶红得全是血色,声音更是哽咽。
“爸,小婉不会想看到咱们这个样子的,咱们带小婉回家吧。”
谢舒婉心尖一颤,眼泪再次砸了下来。
谢鹤熵让人扶住父亲,而后亲手捧起骨灰罐,一步步稳稳地走出了火葬场。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要追上去。9
可是刚动作,白光再次闪过。
谢舒婉心狠狠一沉,闭上眼再睁开,果然又看见傅沉砚。
但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小云坐在他身边,依赖地挽住他的手臂。
“爸爸,我们去哪儿?”
傅沉砚摸了摸他的头:“小蕊妹妹过生日,等下你把礼物给她好吗?”
谢舒婉怔住,转瞬只觉得可笑。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连女儿的生日都不忘了改!
她擦去脸上泪痕,心里怨恨至极,再没有力气骂出口一个字。
很快,车停在钟家别墅外。
钟肃松带着小蕊和太太候在门口,谢舒婉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女儿:“小蕊……”
一行人进了屋,没聊多久,小蕊偷偷拉了拉钟太太的手.。
“妈妈,我饿了。”
听见这一声“妈妈”,谢舒婉心如刀割。
她闭上眼欺骗自己,小蕊的这一声,就是在喊她。
突然,耳边传来钟肃松的问声:“砚哥,你去哪儿?”
傅沉砚没回答他,谢舒婉睁开眼,便见他走出别墅,直直走向了她在的方向。
甚至他伸出手,喊出了一声:“小婉?”
他的语气中带着惊喜,期待,和几分复杂的情绪。
谢舒婉心头一震,心跳加速,以为他看到了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抓住了她身后一个女人的手臂:“小婉!”
女人转过身来,借着月光,那是一张和谢舒婉完全不同的脸。
傅沉砚怔了怔,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谢舒婉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刚才那种很期待见到她的样子是为什么。
明明,他早就不爱她了,不是吗?
傅沉砚转身想走,一抬眼,却有十几个保镖走进钟家的大院。
为首的走上前,谢舒婉一眼便认出他们是她哥哥身边的保镖。
傅沉砚满身酒气,已然喝多,蹙眉没认出来:“你们是?”
保镖对他作了个“请”的手势:“傅总,谢老先生请您现在立刻到谢宅一趟。”
谢舒婉知道父亲和哥哥迟早会找傅沉砚,却没想到这么快。
冷风吹过,傅沉砚的酒醒了一半,微微皱眉后,露出了然。
“谢舒婉终于想见我了?”
谢舒婉扯出一抹凉笑:“是啊,你终于就要见到我了,不过是骨灰。”
傅沉砚离开,坐上谢家的车。
很快,到达谢宅。
走到紧闭的大门前,不知怎么,傅沉砚忽然停住拍了拍衣领和袖子。
这个动作让谢舒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来谢家见她的家人。
也是在门口紧张地一直整理仪容,还不停地问她:“小婉,我看起来怎么样?”
那时他怕她的家人不喜欢他,怕没留下好印象。
这份诚挚的爱意,到底是从怎么时候开始变的?
谢舒婉想不通。
推开门,傅沉砚走进客厅,谢父坐在正位上不怒自威。
“爸。”傅沉砚叫了声,视线却往四周看。
没看到谢舒婉,他攥了攥手:“小婉呢?”
回答他的,是谢鹤熵甩过来的一沓照片和文件。
那么多东西一下砸在傅沉砚身上,有一张纸甚至割破了他的眼角,有血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