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冷沉。他此刻眼神凉薄到可怖。我就势坐下,双手捧起他面庞,视若珍宝地仔细抚摸。“陆墨言,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能分得清我和许柠希吗?你真的确定你心里挚爱一直是许柠希吗?你真的确定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的问题彻底激怒陆墨言。他恶狠狠推开我道:“你也配和希希相提并论?”我在他巨大力气下显得弱不禁风,在床上翻了半圈,还没喘气。陆墨言追过来,用力压住我道:“你连给希希提鞋都不配呢!”
陆墨言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看着怒火中烧。
我继续不知死活地点火道:“来啊,陆先生,别忍着啊,快点动手啊。”
陆墨言突然动手,一把掐住我脖子,力气很大很大,仿佛他只需要在稍微加大一丝力气,我便会断气。
窒息感铺天盖地。
遇到危险时,人在本能求生欲‘望驱使下,都会挣扎。
今天这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消化。
我只知道我妄图开展新生活的行动失败了。
我和苏明浩在一起被陆墨言抓住了。
苏明浩目前生死未卜。
陆墨言连我父母都不打算饶恕。
我连累了那么多人。
让我如何面带这可悲的人生?
掐死我吧。
求求了。
陆墨言你掐死我吧。
我完全没有挣扎,躺着如同死鱼一般,暗暗在心底一遍遍乞求得到解脱。
陆墨言也是气急了,手上力道一刻都没放松。
看样子我这辈子是到此为止了。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遗憾都没有。
我愿意死在陆墨言手里。
于是我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我认定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脖颈处那点子力气骤然放松。
陆墨言手一松,我狼狈地直咳嗽,呼吸还没平复,我再次看向他挑衅。
“这就结束了吗?”
“看样子陆总你也不怎么样呢。”
“为什么要住手呢,直接掐死我多好。”
“您陆总在帝都多厉害啊,人命在你这里不是一直和小猫小狗小蚂蚁差不多么?为什么要对我手下留情呢?”
话音还没落地。
陆墨言还没有回应。
我摸了摸自己脸颊,恍然大悟,然后笑容灿烂地说:“我知道了,你是舍不得,路陆墨言你舍不得弄死我,哈哈哈——”
陆墨言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看疯子。
我从床上爬起来,主动凑到他面前,双tຊ手撑在床上,抬头与他对视天真地问:“陆总你为什么舍不得呀?你是无法对我下手?还是无法割舍你的白月光呀?”
陆墨言神色因为我提起许柠希而巨变。
惊人的冷沉。
他此刻眼神凉薄到可怖。
我就势坐下,双手捧起他面庞,视若珍宝地仔细抚摸。
“陆墨言,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能分得清我和许柠希吗?你真的确定你心里挚爱一直是许柠希吗?你真的确定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的问题彻底激怒陆墨言。
他恶狠狠推开我道:“你也配和希希相提并论?”
我在他巨大力气下显得弱不禁风,在床上翻了半圈,还没喘气。
陆墨言追过来,用力压住我道:“你连给希希提鞋都不配呢!”
我笑看向陆墨言感慨地道:“是啊,我不配给许柠希提鞋,可你却离不开我,真可惜啊,陆总你一定很后悔吧,后悔在许柠希那里做个君子,后悔许柠希到死你都没碰过她,后悔白白便宜了我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许柠希的死,是陆墨言的逆鳞。
谁都不能碰。
谁都不能说。
在我知道许柠希存在后,有陆墨言的心腹特意警告过我,不要在陆先生面前提醒他许柠希小姐死了,许柠希小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据说过去有人不知道这个忌讳,又因为许柠希的死倍感惋惜,他们闲聊感叹世事无常时,陆墨言刚好路过,那几个人当天就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
我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
我能看出来陆墨言此刻愤恨至极,他举起足够砸碎我脑袋的拳头。
拳风凌厉。
我明明已经心如死灰了。
可看着拳头落下时,我还是情不自禁缩起脖子,闭紧眼睛。
陆墨言的拳头从我脑袋旁边经过,一拳头砸到床上,杀气如同飓风。
他没有对我动手。
我没有死。
我身上甚至连一丝疼痛都没增加。
我睁眼看向他轻笑着说:“先生,您别舍不得。”
陆墨言自然不会承认他舍不得弄死我。
他直勾勾盯着我,浅棕色双眸讳莫如深,明显正在思考如何教训我。
我长臂拿起不远处一个白色抱枕,主动替他出谋划策。
“陆先生,你听我说,您用这个把我脸蒙住,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无法下手了,你也就能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真的,别心软,我不配。”
陆墨言抽过我手里抱枕,直接扔了。
但他对我计划很满意,照做了。
陆墨言大力扯过被子,动作潇洒,他用轻薄鹅绒被将我盖住。
我配合的双手勾着他手臂,带着他用力。
让我死。
我想死。
陆墨言一点点加大力气,我逐渐逐渐头晕目眩。
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住手了。
陆墨言凶悍甩开我,将被子扔到空中,空气重新进入我的身体,我一颤一颤地咳嗽。
我哭着大喊:“陆墨言你为什么不继续!你为什么要心软!让我死啊!
陆墨言本来都抽身下床了。
听到我的呼喊他再次转身,把我从床上拎起来道:“你听好了,我不可能让你死,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就是阎王爷亲自来,也无权带走你。”
“你想死是吧?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是吧?放弃做梦,你敢死一个试试,你再自寻死路一个试试。”
我对着他吼道:“你以为我想死啊!”
陆墨言显然觉得我声音太大太难听,他问:“不吼就不会说话了?”
我破音喊道:“对!”
陆墨言冷漠无情地说:“再吼一句,我马上让人把你妈送到东南亚的妓‘院。”
一瞬间我熄火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破罐子破摔。
陆墨言不提起我父母,我敢和他玉石俱焚。
他一提起父母,我便怂了,怕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我眼眶滚落,我哭着抱紧陆墨言。
“我也不想和你吵,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不要那么做,呜呜呜……”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开怀畅哭。
我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能求陆墨言心软。
陆墨言无情推开我。
我不愿意就此放他离开。
我赤‘身‘裸‘体的,毫无尊严地追过去,从背后再次抱住他。
“别走……”
陆墨言又一次拨开我的手,反手推了推。
我狼狈摔倒,伏在地上目送他离开卧室。
他是否会手下留情尚是未知数。
我已经失去与他抗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