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斯.吴的画作在市场上确实很有收藏价值。虽然用这么一幅画作作为今年这场拍卖会的收尾珍宝过于简陋。但来都来了。拍卖会也已经到达最后阶段。还是有人出价竞拍。陆墨言直勾勾盯着画上少女。看得专注。看他的状态,我有理由相信,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与那幅画。竞拍进入倒计时,若在三十秒内没有新的价格,那么少女画作会以八百万的价格成交。我静静地开口:“陆先生,你再不出手,画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陆墨言手上力气极大,他紧紧地抓着我,像溺水之人在濒死之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瞥了眼他,故意装作吃痛地倒吸凉气。
放到过去,他对我的tຊ各种反应十分敏感。
只要我有动静,哪怕只是微弱的一声嘤咛,也会立刻吸引他关注。
现在我疼得皱眉,陆墨言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注意力完全被展台上那幅少女画像吸引。
我试着抽手,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得到自由。
雪白纤细的手上多了些许大力揉捏的红色痕迹。
我揉着手,静静抬头,妄图分散自身精神状态。
展台上,身材曼妙的旗袍女士正在尽力介绍着拍品的珍贵之处。
“各位尊贵的客人们,虽然这幅画从完工到今天,连五年时间都没有,可这是艾迪斯.吴的封笔之作。”
“画中少女正是艾迪斯.吴在接受采访,各地演讲,以及回忆录中反复提起的灵感缪斯,这位美丽的东方少女带走了他的全部艺术细胞,从此之后,他再也无法专心创作……”
旗袍女士嗓音有着江南软语特有的甜美蜜意,听着宛若天籁。
她为在座的客人们讲述了一段迷人浪漫满是法兰西风情的爱情邂逅。
一个是年少出名的艺术家。
一个是背井离乡的东方少女。
他们意外相遇在巴黎街头。
少女脸上一直染着璀璨迷人的笑容。
可那那双明媚璀璨的眼眸深处总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艺术家从未见过那样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看着她,为之动容,为她泪流满面。
他们相约在街头,走过了许多地方,艺术家一直没能打开少女心扉。
他只知道在那个美丽东方少女的心里有一个挚爱的男人。
她所有的悲伤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最后少女趁着艺术家睡着悄无声息走了。
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纪念品,艺术家回到了自己孤单寂寞的生活后一蹶不振。
后来,在一个大雨瓢泼的深夜,他再次梦到那个少女。
他匆匆忙忙起身到工作室,用尽自身才华留了下少女在他记忆中的样子。
画成后,他捂脸嚎啕大哭,并将自己的调色盘扔到了雨夜。
新的一天来临,艺术家特别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穿着西装胡子拉碴,宣布自己的艺术创作生涯到此结束。
他留下了自己人生画作。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触碰画笔。
故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俗气。
但旗袍女士说得很是投入,情到浓处,她被感动得潸然泪下。
可惜在座的诸多富豪大佬根本不吃浪漫爱情这一套。
他们都是名流中的名流,素质没话说,纵使对所谓的爱情故事嗤之以鼻,也没有发出嘘声,而是仔细地开始打量少女画作。
艾迪斯.吴的画作在市场上确实很有收藏价值。
虽然用这么一幅画作作为今年这场拍卖会的收尾珍宝过于简陋。
但来都来了。
拍卖会也已经到达最后阶段。
还是有人出价竞拍。
陆墨言直勾勾盯着画上少女。
看得专注。
看他的状态,我有理由相信,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与那幅画。
竞拍进入倒计时,若在三十秒内没有新的价格,那么少女画作会以八百万的价格成交。
我静静地开口:“陆先生,你再不出手,画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陆墨言猛地回神,先看我,再看展台。
他立马出价。
直接加个零。
价格跳到大屏幕。
八千万!
就那么幅现代少女画像,竟然有人出价八千万!
饶是见多识广的富翁,也因这一数字而感到惊讶。
目前艾迪斯.吴创作生涯巅峰作品在市场上不过也就一千多万的价格。
现如今直接翻了好几倍。
确实足够让人好奇买家是谁。
如此高端的私人拍卖会完全可以匿名。
陆墨言始终没从再次见到许柠希音容相貌的震惊中回神,他在后续签约中不小心暴露了个人信息。
因此陆墨言八千万买下一幅画的行为于当天夜里被不知名人士曝光。
不过陆墨言是陆氏家主年轻的继承人,本来就财大气粗富可敌国。
买就买呗。
没什么稀奇的。
别说是一幅画了。
要是他乐意,就是一个亿买根草也正常。
回去的车上,我主动坐到陆墨言腿上,双臂柔若无骨地勾住他脖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陆墨言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敛着剑眉冷凝着我问:“想要了?”
我含羞带臊地点点头。
陆墨言没有二话,直接低头落吻,我当即无比热情地回应他的亲吻。
吻着吻着,陆墨言还没燃烧的热情骤然冷却,他轻轻推开我,拿开我不安分的手。
我依依不舍娇滴滴地喊:“陆先生……”
陆墨言浅棕色淡漠双眸在我这里成了明镜,我清楚看到我娇艳欲滴的勾人模样倒映在他眼中,他冷冷淡淡,我卑贱至极。
我不只是在车上想要。
回去之后我还是各种主动。
陆墨言试了两次,始终打不起精神,他无视了我的渴望,冷冷离开。
头一次独自睡在这间极简至极的主卧,我呼吸尚未平复,直挺挺躺在床上,凄凄轻笑出声。
一幅画而已。
一幅画竟然废了陆墨言那个一夜好几次的男人。
太可笑了。
第二天帝都的天气极好。
别墅书房双面采光,画架静静立在落地窗下,外面的璀璨阳光尽数落洒落,照的房间宛若极乐明媚天堂。
少女肖像画十分精细,细节连那弯弯柳叶眉中的茶色痣都能看到。
陆墨言白衬衣黑裤子立在画架前,久久驻足,迟迟无法回神。
秦旭带着艾迪斯.吴的相关资料从外面赶来,他看到我还算客气,礼貌问好,随即迈着大步从我眼皮底下路过。
等秦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空了,我主动过去问:“秦特助,以你对陆墨言的了解,在他对白月光的爱意死灰复燃后,我会被扫地出门吗?”
秦旭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眼神一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替我答疑解惑。
“好吧,我懂了……”我没有为难秦旭,自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