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洮不知死活,仍在嘀咕:“姜盛对他叔倒是不错,可我怎么听说俩人暗地里不和?说不定这也跟白锦溪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姜盛听见了,目光凉凉地扫过来。孙荞对江雨洮咬牙:“闭嘴吧你。”两人总算平安地随着孟玚和初四离开高浪街。江雨洮拍拍屁股要走,初四咔哒一声,给他上了铁制手镣。“这位兄台先在江州府衙留几天。”孟玚说,“挟持知州这事儿,得跟您好好计较计较。”江雨洮看向孙荞,孙荞点头
江雨洮不知死活,仍在嘀咕:“姜盛对他叔倒是不错,可我怎么听说俩人暗地里不和?说不定这也跟白锦溪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伪……”
姜盛听见了,目光凉凉地扫过来。孙荞对江雨洮咬牙:“闭嘴吧你。”
两人总算平安地随着孟玚和初四离开高浪街。江雨洮拍拍屁股要走,初四咔哒一声,给他上了铁制手镣。
“这位兄台先在江州府衙留几天。”孟玚说,“挟持知州这事儿,得跟您好好计较计较。”
江雨洮看向孙荞,孙荞点头:“该当如此。”
孟玚问孙荞接下来的打算,孙荞有几分茫然。白锦溪受了重伤,只能等他复原;而袭击他的是“九尺男儿”,若不及时找到“九尺男儿”踪迹,怕是他也不愿意向孙荞等人透露消息。她问孟玚调查情况,孟玚起初不愿讲,但见她殷切,便透露了五个死者都是西崀村迁户的事儿。
初四急于逮江雨洮回去,江雨洮从头发里摸出根铁丝,试图撬开手镣,可惜忙活半天毫无用处。“你撬不开的,死心吧。”初四拖着他走,江雨洮哀声惨叫:“姐姐,孙姐姐!你记得来找我……不,记得来救我啊!”
孙荞只当没听见:“给他多用些刑,不必客气。”
孟玚:“……一定。”
白锦溪的负伤令高浪街紧张了好几日。水龙吟和三教九流的帮众不停巡街,流言被捏造得十分离奇,街头巷尾两种议论:一是白锦溪和姜盛大打出手,白锦溪负了伤,二是白锦溪被相好捅了刀子,危在旦夕。孙荞天天在小寒家的面摊上吃水滑面,吃到摊主两夫妻对她失去戒心,开始和她议论起白锦溪和水龙吟。
小寒对这些江湖事也十分感兴趣。她最喜欢问的还是孙荞的龙渊刀。孙荞问她是否想学武,小寒挠头笑笑:没钱。
她一路从故乡流浪到池州,是这对无儿无女的夫妻收留了她,给她住给她吃穿,她只要在面摊帮忙就行。夫妻俩指望她嫁人后多多帮衬,少女对此心知肚明。池州的武馆、门派虽多,拜入门中都需要一些银两捐赠,她并无勇气跟养父母要这笔钱。每次见到孙荞和龙渊,她便细细地抚摸刀鞘,不停问孙荞与江湖、武斗有关的事情。
“你想去闯荡江湖?”孙荞说,“江湖可不是能容纳你这样姑娘的地方。”
“江湖人不都行侠仗义么?跟你一样。”小寒不信。
孙荞不笑,也不见任何喜悦,眼神像一潭死水:“别去。”
这一日夫妻俩在面摊忙碌半天,便因风寒去了医馆,小寒独自一人忙碌。她手脚勤快灵活,东走西走,像一头又轻快又灵活的小兽。她腰上一串挂饰叮铃当啷,是五个古铜色铃铛串成一串,随着行走发出脆响。但再细看,原来只有半片铃铛:仿佛有人把这串铃铛从中竖直剖成两半,连响声也脆得不够响亮。
澄衣江一带的村镇常有山野怪谈。村人会在屋檐下结这样的铃铛,或者三个,或者五个,最多的有七个,一般挂上三两串,用来警醒家人。山中怪事颇多,传说若是有不应闯入人世之物踏足村庄,带来的邪气便会鼓动铃铛,整条村子都会随之响起铃铛之声,提醒村人提防。
袁泊和孙荞也在自家屋檐底下挂过这样的铃铛。她常在檐下跟儿女说山中的种种怪谈:身高九尺的神灵,寄身水井的甘露仙、因吃不饱肚子而下山觅食的熊人……风总是从澄衣江吹过来,铃铛tຊ颤抖响动。儿子会被这声音吓得圆睁双眼,刚学会走路的女儿并不能理解这些故事的意义,但看见哥哥神色有异,总是先呱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