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荞气得脸白:白锦溪先是命人追杀他们,现在自己遭难,这脏水也仍旧泼到他们身上。江雨洮催她快走,孙荞厉声道:“伤他的并不是我们!”“现在谁会跟你讲道理!”江雨洮带着孙荞沿着街巷乱窜。“我平生最恨被人冤枉。”孙荞低声道。她这话语里有令人发冷的什么东西,让江雨洮愣了片刻。就在这片刻里,孙荞跳上了高浪街赌坊的房顶。她像一条瘦长的影子在高处跳跃,轻盈到了极点。回头时看见江雨洮也紧紧跟在自
孙荞气得脸白:白锦溪先是命人追杀他们,现在自己遭难,这脏水也仍旧泼到他们身上。
江雨洮催她快走,孙荞厉声道:“伤他的并不是我们!”
“现在谁会跟你讲道理!”江雨洮带着孙荞沿着街巷乱窜。
“我平生最恨被人冤枉。”孙荞低声道。
她这话语里有令人发冷的什么东西,让江雨洮愣了片刻。就在这片刻里,孙荞跳上了高浪街赌坊的房顶。她像一条瘦长的影子在高处跳跃,轻盈到了极点。回头时看见江雨洮也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见孙荞看他,才装出喘气的样子:“女侠,慢一点、慢一点。”
高浪街出口已经被水龙吟的人封锁。来此处玩乐无法离开的人渐渐聚集在这儿。孙荞眼尖,在人群中竟然看见了孟玚。
孟玚带着初四,正在询问水龙吟的帮众出了什么事。
“你那位相……相互关心的孟大人。”江雨洮凑上来笑道。
即便对孟玚有许多不满,但见到他,孙荞心中还是多出一份宁定。今夜高浪街的骚乱,孟玚定能解决,她也定然能够顺利离开。
“姐姐,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闹大……”江雨洮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那我们干脆把事情闹大!”
“什……江雨洮!”孙荞一把没抓住他,江雨洮泥鳅一样从她手中溜走,落在了人群之中。
水龙吟帮众认出江雨洮,大吼起来。江雨洮左手如铁爪般袭出,右手持折扇挡下了初四的一击,腰身一旋,已经从孟玚背后掐住他的脖子。
他落地时在暗处,靠近孟玚的动作十分诡秘,人群在不远处扰攘,江雨洮与孟玚背对人群,面朝初四与水龙吟的帮众,竟是完全没有一位百姓察觉。
“江雨洮!”帮众压低声音吼道,“你干什么?”
“孟大人好细的脖子。”他爽朗一笑,朝屋顶喊,“孙荞,下来吧!我帮你挽留了孟大人!”
06
孙荞恨不能就地撕碎江雨洮!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江雨洮此举十分高明。无论袭击孟玚的是谁,只要孟玚在高浪街地界出事,那必然会造成水龙吟与官府的对立,后果不堪设想。而他控制了孟玚,却不让百姓察觉,这又给孟玚与水龙吟处理此事留了余地。最后便是那声得意洋洋的“孙荞”:他江雨洮是受孙荞指示才冒犯官府中人,而孟玚是不可能怪罪孙荞的。
他们必然能从此地全身而退,且有孟玚保护,水龙吟难以暗下杀手。
孟玚也抬头了,看向孙荞。孙荞确实怨他不帮自己,但两人之间,只有她能怨孟玚,也只有孟玚能错。她心头如大鼓擂动——孟玚眼中没有丝毫责怪和诧异,他甚至冲孙荞笑了笑。
孙荞只得落地,来到他面前。
“我早说过此人不可靠。”孟玚吃力地说。
“放开他。”孙荞斥江雨洮。见江雨洮不放,她狠狠捏着江雨洮手腕,逼他松手。
混乱中,一位年约二十的青年人跑了过来他体格健壮高大,也是练武之人,听帮众们喊他“少主”
,孟玚心中有数:此人正是姜奇临终托付给白锦溪照顾的儿子,姜盛姜盛是白锦溪教导出来的人,为人处世也俨然另一个年纪不大的白锦溪他愿意相信孟玚,放过孙荞和江雨洮,但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孟玚必须让水龙吟也参与到寻找和追捕“九尺男儿”
的行动中,二是让孟玚去寻找还乡后隐居江州的御医,来医治白锦溪前一个要求孟玚不能答应,后者倒是一口应承:“老御医跟我是忘年交,我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