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况不对,时虞拉过陆奕洲:“你去前边等我,我很快就来。”陆奕洲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先行离开。场馆门前,一时就只剩下时虞和裴清宴。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裴清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裴清宴张了张口。他是有无数话想问,但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没意义。半晌,才从喉中逼出句:“你手术成功后……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时虞拧眉:“我无论如何都赶不上那年的世界赛,和你说找到适配骨髓手术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她永远忘不了裴清宴三年前做出的那个决定。
比赛就此结束。
时虞和陆奕洲顺利拿下初选赛冠军。
她应付完记者,坐在休息椅上长舒了口气。
忽地,一件黑色长棉衣送到了眼前。
陆奕洲戏谑的话声从头顶落下:“比完赛不穿外套,你是在等冰场开暖气吗?”
时虞不由得失笑。
她抬手接过陆奕洲手里的棉衣,昂头询问:“有些人把我丢在这里应付记者,自己跑去躲清闲,怎么这个时候又来献殷勤了。”
陆奕洲不以为然地撇嘴:“我心善,见不得自己捐骨髓救活的人糟蹋身体。”
这次,时虞没再反驳他。
三年前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医院再次骨髓匹配成功的消息。
捐献者正是陆奕洲。
他对这场手术没有任何异议,只在开始和时虞说了一段话。
他说:“时虞,我是因为你才学的冰滑,手术成功后你要不要来桐市做我的搭档?”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站在世界赛冠军的领奖台上!”
也是这番话,支撑时虞走过最艰苦的那段时间。
她站起身,朝陆奕洲笑道:“行行行,我知道了。”
“赛前答应赢了就请你吃烤肉,赶紧走,别又被教练发现了。”
陆奕洲也不含糊,勾着她肩膀往外走去。
初冬,北风呼啸。
时虞甩不开陆奕洲的手,两人打闹着往前走去。
忽地,身后传来道冷沉的声音——
“时虞。”
时虞脚步顿住。
她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裴清宴。
他还穿着表演时的素银考斯滕,独立在瑟瑟寒风当中。
四目相对,旁边的陆奕琛反倒率先开口:“帝都队的大巴不是早就走了吗?裴前辈怎么还在这里?”
裴清宴淡淡看向他,话中带刺:“我刚不是在叫你。”
陆奕洲毫不逊色:“我知道,我是替我搭档问的。”
气氛一瞬紧张起来。
眼见情况不对,时虞拉过陆奕洲:“你去前边等我,我很快就来。”
陆奕洲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先行离开。
场馆门前,一时就只剩下时虞和裴清宴。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裴清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裴清宴张了张口。
他是有无数话想问,但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没意义。
半晌,才从喉中逼出句:“你手术成功后……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时虞拧眉:“我无论如何都赶不上那年的世界赛,和你说找到适配骨髓手术成功,又有什么意义?”
她永远忘不了裴清宴三年前做出的那个决定。
在她的生命和世界赛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也是从那一刻起,时虞不想和裴清宴有任何牵扯。
生死门前走过一趟的人,明白什么更重要。
她无心和裴清宴牵扯下去。
时虞收敛情绪:“我的搭档还在等我,你要是没别的问题,我就先走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裴清宴的急声呵止:“时虞!”
时虞再一次停下脚步。
她听见裴清宴问:“后年……可以回到帝都来吗?”我一直都在等你。
后半句话裴清宴没说出口。
而时虞攥紧手心,也没有回头。
她看着站在街口等她的陆奕洲,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不可以,因为我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