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韩婼踉跄被内侍扶住,挣扎般的痛从心头蔓延开。朱文廷喜欢严千雪,他请旨求娶也不奇怪。死死握紧拳,韩婼逼着自己一步步离开。她既然对皇帝立下军令状,和朱文廷这辈子都没可能,那他娶谁,喜欢谁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回到韩府,韩婼该为离开做准备。第一件事,是抬父兄出殡。漏天的大雨今日停歇,但天依旧阴沉沉,压抑得叫人难以呼吸。她把他们葬在高高的山上,若有英魂,他们抬眼看去,便是应州的方向。
“咚!”
“小心!”
韩婼踉跄被内侍扶住,挣扎般的痛从心头蔓延开。
朱文廷喜欢严千雪,他请旨求娶也不奇怪。
死死握紧拳,韩婼逼着自己一步步离开。
她既然对皇帝立下军令状,和朱文廷这辈子都没可能,那他娶谁,喜欢谁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回到韩府,韩婼该为离开做准备。
第一件事,是抬父兄出殡。
漏天的大雨今日停歇,但天依旧阴沉沉,压抑得叫人难以呼吸。
她把他们葬在高高的山上,若有英魂,他们抬眼看去,便是应州的方向。
“阿爹,阿兄,对不起,以后我就没法回来看你们了。”抚着墓碑上的名字,韩婼死死忍着眼眶的湿润。
“我将继承你们的夙愿,守边疆安定,护百姓安康。”
风吹动树梢,发出阵阵呜咽,像是阿爹和阿兄给她的回应。
强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韩婼扶着肚子缓缓起身。
“那我走了。”
“你们若是想我,或者……骂我,就到我梦里来吧。”
……
回府后。
韩婼做的第二件事,是找出所有和朱文廷有关的东西,烧掉。
只是没想到,这一找,竟然从白天找到了晚上。
院子里,堆了满满几箱子。
有朱文廷曾经写废扔掉的稿纸,有她缠着他去寺庙求来的姻缘符,其中箱子最显眼的是一件纯白的狐裘。
那是她去年寒冬瞒着所有人进山,在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才猎到的白狐做的。
只是,她满心欢喜送过去,朱文廷看都没看一眼就退了回来。
从前她总以为,他的冷淡只是本性不爱表达,就算他一时不喜欢她,等到婚后相处久了,迟早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到头来,原来他恨她。
小厮端来火盆,拉回韩婼的思绪。
她第一件烧得,是她和朱文廷的作废婚书。
“呲啦!”
火光跳跃,烟雾漫漫,薄薄的纸很快化成灰飞。
她对朱文廷的感情,也该随着这烟雾消散了……
不知不觉,月上中梢。
木箱里,最后只剩那个泥娃娃。
在火焰的映照下,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裂了几道缝的泥娃娃上,娃娃的笑容依旧灿烂,韩婼轻轻抚摸着泥娃娃的头,终究没有烧。
这是朱文廷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来人,三日后把它送去东宫,还给太子。”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瓜葛。
……
很快,三日后。
韩婼领着几百韩家精卫,轻简出发,抵达大道,却发现路上黑压压的全是人。
议论入耳:“太子殿下大婚,特地绕城三圈与民同庆,听说还会沿途撒钱让百姓祈愿婚后顺遂,还真是宠爱严家小姐。”
韩婼心头一刺,她这三天待在韩府料理后事,都不曾注意到,朱文廷今日就要成婚?
这么急着娶严千雪,他就那么爱吗?
“快看,太子殿下来了!”
韩婼回过神望去——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朱文廷坐在一匹白色大马上,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婚服上绣着金线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笑着手持缰绳,身后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朱文廷穿婚服的模样。
但梦里,他都从没有笑过。
罢了……
韩婼掉转马头:“我们从小路出城。”
“驾!”
骏马飞奔,前往应州。
朱文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