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我应得的。”“那言亦川呢!”何母厉声道,“你为什么要从她身边抢走言亦川!”9言初猛地一顿,下意识便看向人群,人群中的言亦川双眼冰冷。她心脏抽痛起来,她不明白,明明是何佳倩抢走了言亦川。言亦川一开始,本来是她的啊,为什么她却成了罪人……言初颤着唇刚想开口,却被何母猛地一推:“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她被推的后退了两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厌恶的、唾弃的……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大的罪人。言初怔怔地看着何母,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言亦川一顿,没有回答,只是抬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大门砰的一声响,屋内再次归于平静。
言初紧咬着唇,仿佛骤然失力,狼狈地坐在了沙发上。
……
她还是去了何佳倩的葬礼。
何母把何佳倩埋在了整个海市最好的墓地。
言初看着墓碑上何佳倩的黑白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她也曾将这人看做是妹妹一般。
照片中的何佳倩,有着一张和她极度相似的脸,笑颜如花,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言初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呢?这么假的笑脸,却得到了所有人的爱……”
寂静的墓园,没有人能回答她,只剩山顶的凉风簌簌吹过。
她下了山,去到何家的别墅里。
里面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安慰着何母。
言初往前走了一步,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何母的声音。
“我真的好恨言初。”
言初的脚步霎时顿住了,连呼吸仿佛都窒息了。
她攥紧了手,走进去,喊了一声:“妈。”
一时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她。
何母一顿,在一片寂静声中,看着她喃喃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她说完这句话,情绪仿佛就瞬间崩溃了,猛地起身拉着言初的手臂,嘶声喊道:“为什么佳倩死了,你却还好好活在这里!”
言初心脏抽痛着,听着她的亲生母亲,歇斯底里地哭喊。
“你从小就压佳倩一头,什么都要最好的,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岗位,你欠了她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替她去死!”
每一个字,都像伤人的尖刀。
言初心脏在一瞬间痛的麻木了。
她没日没夜的学习,考上好的学校,毕业后,熬夜加班到胃出血才升职……
她以为何母会为她骄傲,原来,她心里恨不得她去死。
言初看着狠狠抓着她摇晃、恨不得从她身上撕一块肉下来的何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那都是我应得的。”
“那言亦川呢!”何母厉声道,“你为什么要从她身边抢走言亦川!”9
言初猛地一顿,下意识便看向人群,人群中的言亦川双眼冰冷。
她心脏抽痛起来,她不明白,明明是何佳倩抢走了言亦川。
言亦川一开始,本来是她的啊,为什么她却成了罪人……
言初颤着唇刚想开口,却被何母猛地一推:“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被推的后退了两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厌恶的、唾弃的……
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大的罪人。
言初怔怔地看着何母,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愣愣地离开了别墅。
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言初看着前方的路,眼前却是一片空茫,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又能往哪里去。
刚走了两步,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是林安白。
他看着言初,仍旧斯文的笑着:“真是可怜。”
言初一顿,骤然挺直腰杆,咬牙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转身要走,却被林安白一把拉住问道。
“言亦川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佳倩?”
言初心中一痛,紧抿着唇。
她不回答,林安白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七年前,他就喜欢上了这双眼睛。”
言初一顿,七年前?她和言亦川相识在五年前……
随即,她就听到林安白说:“可惜,后来他认错了人。”
言初大脑一片空白,怔怔抬眸:“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年前你出国三天,言亦川就变了心。”
林安白笑着说:“他不是变心,他只是认清了自己的心,你从来,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怎么可能?”
言初激烈地甩开他的手,“他说过,他是对我一见如故,所以才……”
她猛地顿住了,一见如故,因为他早就见过何佳倩了……
言初连手都颤抖了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林安白。
林安白笑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去,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讽刺:“从佳倩身边偷走了言亦川四年的爱,你却觉得是她抢走了言亦川,可笑。”
言初只听见,“铮——”的一声,脑中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她以为言亦川是爱她的,至少他们曾经那样深爱过。
而如今,林安白却告诉她,那些爱,都是言亦川想要给何佳倩的。
曾经的美好回忆,全都随着这句轻飘飘的话,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插进她的心脏,将她心脏整个挖出。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她抬手去想去擦干净,眼泪却越擦越多,一串一串,仿佛永不止息。
……
夜晚,窗外霓虹灯透亮,在雨幕中,闪烁着耀眼的光。
言亦川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深夜才等到言初回家。
她推开门,浑身都被淋湿了,怔怔地往房间走去。
言亦川看着她脚下一连串湿哒哒的脚印,皱起了眉,质问道:“为什么要去葬礼上闹?”
言初仿佛才回过神。
她怔怔地看着言亦川,目光一寸寸地从他脸上扫过。
扫过这张她深爱的脸……
良久良久,她才问道:“言亦川,你有爱过我吗?”
言亦川只觉不可理喻:“你在说什么?”
言初徒然笑了起来,却远比哭还难看。
不,以前是有的,他会说爱她,只爱她。
可那些爱,不是说给她的……
言初举起手,将手上的戒指,从无名指上狠狠拔了下来。
这枚戒指,在追悼会那天扔了之后,她又偷偷捡了回来。
因为戒指内圈刻了言亦川的名字,她再生气,再难过,也舍不得真丢了。
她将戒指放在了言亦川面前的桌上。
随即,一眼都没再看言亦川,缓缓转身往房间走去。
言亦川看了一眼桌上的戒指,又看着她的背影,心狠狠往下一坠。
他冷声道:“怎么,你想离婚?”
以往他们所有的争吵,言初都会在这句话出口之后,瞬间服软。
他以为这次也会一样,却没想到言初竟平静地说:“对。”
言亦川顿时一愣。
“离婚吧。”
言初没有转身,声音在寂冷的黑夜里,格外平静。
“我已经厌倦爱你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