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是不是都有自己跑道?”说着,跑去拿纸笔画了起来,“您瞧,不考虑绕圈,只考虑直线比赛的话,一号马跑一号赛道,二号马跑二号赛道,三号马跑三号赛道,以此类推。如果不跑自己赛道,而不小心穿到别人的赛道上,势必会影响成绩。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赛道,努力固然重要,但选好自己赛道,也很重要。甚至于,有时选择比努力更重要。”白轻舟瞳孔猛地缩小,“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是啊,后天培养有一定的效果,但我个人认为,一个人的天赋还是在DNA……就是老天爷给的,后期培养、熏陶,能改善,却做不到改变。”
白轻舟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眠眠说得对,无论什么原因,眠眠见了外男,母亲就会不高兴。
他希望母亲能喜欢眠眠。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废物!连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沈眠眠歪着头,看耷拉着脑袋的凤雏,“你怎么了?”
“我……真没用。”
沈眠眠——是啊,没错。
当然,她想归想,可不能说出来,反倒是柔声安慰着,“世子不要这样想嘛,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您可能还没找到自己的赛道。”
心里补充了句——你个小傻瓜~~我帮你找到了呀,你就是个死炮灰,需要你献身的时候,你冲上去就行了。
白轻舟抬起眼,清澈的眼眸里,有一些细微的光亮,好似在尝试抓救命稻草一般,“赛道?是什么东西?”
沈眠眠给他讲了起来,“世子看过赛马吧?”
“看过。”
“赛马是不是都有自己跑道?”说着,跑去拿纸笔画了起来,“您瞧,不考虑绕圈,只考虑直线比赛的话,一号马跑一号赛道,二号马跑二号赛道,三号马跑三号赛道,以此类推。如果不跑自己赛道,而不小心穿到别人的赛道上,势必会影响成绩。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赛道,努力固然重要,但选好自己赛道,也很重要。甚至于,有时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白轻舟瞳孔猛地缩小,“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是啊,后天培养有一定的效果,但我个人认为,一个人的天赋还是在DNA……就是老天爷给的,后期培养、熏陶,能改善,却做不到改变。”
白轻舟心猛然跳动,虽然不知为何跳,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激动。
沈眠眠笑眯眯——所以,炮灰就要好好当炮灰,你放心,有我这卧龙保护,不会让你被轰得很惨。
当然,她这么保护他,与爱情、感情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纯洁的唇亡齿寒关系。
凤雏就是卧龙的一个盾,只要凤雏在,卧龙的日子就还能过得去。
熬吧!
熬上一年,待锦王造反,女主不得不放弃宅斗路线,直接开启感情线,去找摄政王,他们就安全了。
说到这个,沈眠眠脸上笑容缓缓收敛,晶晶亮的水眸慢慢沉定下来——安宁侯夫人,好像逐渐靠拢姜茵锦呢。
这可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既不动主线,又不让夫人与女主走得太近,进而被女主利用。
……
同一时间,另一边。
送走了宣平侯府的人,丁氏阴沉着脸,带着姜茵锦回了主院。
回来后,丁氏让无关下人都退了去,只有婆媳二人,以及二人心腹。
丁氏冷冷道,“茵锦,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姜茵锦整理了下裙摆,然后走到丁氏面前,规规矩矩地下跪,“回母亲,今日是儿媳冲动了。
确实,同意宣平侯府拜帖,是儿媳的主意。儿媳当时觉得这件事,两位侯爷都讲和,我们不原谅他们,侯爷会生气。
可儿媳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那霍让见到世子,鄙夷神色连藏都不藏,儿媳当时忍了;宣平侯夫人对母亲讥讽,周氏对儿媳嘲笑,儿媳也忍了;但两位夫人正耐着性子应酬,那霍让竟说要出去透透气……儿媳真的忍无可忍!
而真正让儿媳失态的,还要数沈氏来时,霍让盯着沈氏的目光。那是看向同僚女眷的目光吗?那明明是男子去青楼的轻浮目光……所以……儿媳口不择言。”
一边说,眼泪一边无声地掉落。
这般端庄、稳重、坚强的女子落泪,最是打动人心。
姜茵锦的每一滴泪,都仿佛重重砸在丁氏的心里,沉甸甸的。
儿子现在还没和儿媳同房,却拎不清地独宠一个瘦马,这件事,丁氏对儿媳是有愧的。
而且如果不是儿媳嫁到安宁侯府,也不会被迫卷入两个侯府之间的恩怨。
儿媳这么做,还是为了侯府。
丁氏叹了口气,“初雪、初雨,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是,夫人。”两人急忙上前,把少夫人扶起,递上帕子。
厅堂内,一瞬间沉默了会。
丁氏回忆霍让盯着沈氏的眼神,也是连连作呕,“真是个不省心的!”
既是骂不省心的儿子,带回一个狐狸精。
也是骂那狐狸精长相的沈氏,注定是个祸害!
她现在真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心软,让那狐狸精留下!
现在,她也只能期待沈氏肚子争气,生个一儿半女了,才能心里平衡一下。
丁氏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问道,“李嬷嬷还没回来?”
初雨小声询问,“夫人,奴婢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
丁氏话音刚落,就听见厅堂门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夫人,奴婢回来了。”
丁氏急忙拢了拢手指,抬声道,“进来。”
李嬷嬷推门而入,猜到夫人和少夫人说话不方便外人听,便又转身关好门,才进来。
之后失望又尴尬道,“夫人,刚刚大夫为沈姨娘诊脉了,并非有孕。”
“……”
丁氏的期待,一下子狠狠落地,“我就说,她整日跑跑跳跳,能有孕?你立刻让人去明月院下道命令,就说从明日开始,不许她再去练武场。”
李嬷嬷急忙道,“夫人息怒,听奴婢解释。”
丁氏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你说。”
李嬷嬷无声叹了口气,之后道,“没诊出喜脉时,沈姨娘也红了眼圈。她还问大夫,是不是因为她每天训练,所以没有孕。
沈姨娘说,她在江南学习时,就被要求每天运动,身子骨健壮了更好有孕。
大夫也说了,确实身体强健才能有孕,还让沈姨娘继续练着,再配合一些补药,放宽心。”
丁氏听说连大夫都让沈氏继续练了,便没再提不让训练的事,“开补药了?”
“开了一些,沈姨娘那也有一些,还拿方子让大夫看了。”
丁氏一愣,“沈氏也有补药?”
“是,前几日有天晚上,世子不是和沈姨娘出去一趟吗?就是那天,两人出去抓了药。”
丁氏的气消了,“他们还能自己抓药,看来是上心了。”
李嬷嬷见夫人消了气,也放了心,“是啊,世子和沈姨娘对子嗣一事都很上心,沈姨娘还拉着奴婢说,只有她健健康康、生出来的孩子才能身强体壮,所以哪怕不爱动,她也逼着自己去运动的。”
丁氏吃惊,“她真是这么说?”
“千真万确!奴婢还能骗夫人不成?”
当时在明月院,沈姨娘红着眼圈,拉着她说时,连李嬷嬷都惊讶了,正是因为被沈姨娘感动,现在才为其说好话。
丁氏欣慰地点了点头,“我还说呢,一个姑娘家,怎么天天往练武场跑,原来是为了子嗣的健康。罢了,她有这份心就行,回头你找一些缎子和补品,给她送去。”
“是,夫人。”
一旁姜茵锦静静听着,并未插话。
世子和沈姨娘外出买药的事,她听含蓉汇报过,当时她没多想,如今想来,是为了讨好夫人。
呵,果然是个取悦人的玩物。
姜茵锦转过头,静静看着紧闭的门扉,咬了口脂的红润唇角,缓缓勾起——沈姨娘这么如鱼得水,让她心里,很不畅快呢。
丁氏发现一直在和李嬷嬷说沈姨娘的事,竟不知不觉冷落了儿媳,急忙摆了摆手,让李嬷嬷退下,打算宽慰儿媳几句。
“茵锦,你什么时候斋戒完,定要和我说一声。”她便是亲手打儿子一顿,也得让儿子和儿媳把洞房给圆了!
姜茵锦岂能不知夫人的打算?
她才不想让白轻舟那废物碰她一下!
“是,儿媳记得了。”姜茵锦声音一顿,“不过,儿媳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丁氏问。
姜茵锦表情诚恳,“儿媳希望,母亲能把表姨妈和其女儿,蕊儿表妹,接来住一段时日。”
丁氏不解,“接她们做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
姜茵锦笑着点头,“儿媳就是那个意思!蕊儿表妹喜欢世子,京城姐妹圈子里,有不少人都知道,儿媳之前便听说过。既然我们现在为侯府子嗣齐心协力,还不如圆了蕊儿表妹一个心愿,接入府。”
丁氏吃惊,“姐妹圈子?这……这种事情为什么会传开?她们怎么知道的?”
姜茵锦暧昧一笑,“姑娘家自是有姑娘家的渠道,母亲您也不是不了解。”
丁氏想起自己年轻时,和闺蜜们聊各种小道消息,倒了然。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儿子会成为人家的话题。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安宁侯府的话题还少吗?怕是早被人家茶余饭后嚼烂了罢。
姜茵锦继续煽动道,“我们家与别人家不同,别人家得让正室先有子嗣,之后妾室再有。但我们家顾不上这些了,别管谁的子嗣,必须要先生出来,而且要多生!多生,才能多选!
沈妹妹对子嗣上心自是好的,但沈妹妹再上心,最多也就三年生两个,远远不够,所以,得让蕊儿表妹来。”
丁氏热泪盈眶,“好孩子,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这辈子娶来你当儿媳妇?这般宽厚、大度,处处为侯府着想、为我着想,我……就算是亲生女儿,怕是也不如你。”
丁氏如何的表扬姜茵锦,暂且不说。
只说,另一边。
明月院。
花言巧语把李嬷嬷哄骗走后,沈眠眠陪凤雏聊了一会。
凤雏听说“赛道学”,大为震惊,破天荒的要回清风院,说是想静一静,晚一些时候再来。
沈眠眠也乐得清闲。
趁着黏人的凤雏离开,沈眠眠也正好静一静,复盘下今天的事——姜茵锦,为什么非让她见霍让?单纯为了见外男?还是别有目的?
关于这一段,小说里可有相关的情节?或者什么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