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自是期待和高兴的,一般女子有孕,起初都会眩晕无力,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沈氏有孕了,她很怕侯爷真去族里过继来孩子,她不允许任何人与她儿子抢家产。之前世子说沈氏一直这样,一会就好,她还失望来着。如今听儿媳都说请大夫,便重燃了希望,自从儿媳进门,言必行、行必果,她是极信任的。同一时间,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就不是很自然了,她眼角看向三儿媳,心里想着:原本想着等周氏有孕再给阿让纳几门美妾,谁知半年过去,肚子还没动静。最多再等一年,如果一年后依旧不行,立刻纳妾,不能耽误了阿让。
姜茵锦深深看了沈眠眠一眼,之后意味深长道,“听世子说,妹妹早起身子不舒服,很快会好,我便信以为真了。如今看来,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不过也可以理解,世子是男子,男子粗心。初雪,快去扶沈妹妹坐下,等回头请大夫来诊脉。”
“是,少夫人。”初雪接了命令,还真来扶了。
一时间,水榭里充斥了各种不同气氛。
丁氏自是期待和高兴的,一般女子有孕,起初都会眩晕无力,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沈氏有孕了,她很怕侯爷真去族里过继来孩子,她不允许任何人与她儿子抢家产。
之前世子说沈氏一直这样,一会就好,她还失望来着。
如今听儿媳都说请大夫,便重燃了希望,自从儿媳进门,言必行、行必果,她是极信任的。
同一时间,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就不是很自然了,她眼角看向三儿媳,心里想着:原本想着等周氏有孕再给阿让纳几门美妾,谁知半年过去,肚子还没动静。最多再等一年,如果一年后依旧不行,立刻纳妾,不能耽误了阿让。
霍让有些魂不守舍——女子竟然是白轻舟的妾室?为什么?凭什么?
这么美的女子、这么有趣的姑娘,为什么要落在白轻舟那个娘娘腔手里,这不是守活寡吗?
……好像也不是活寡,否则不会有孕,但娘娘腔能有什么好房事?
他霍让虽风流,欣赏的女子多。但不下流,只欣赏、不招惹,他以为自己只是个赏花客,但今天才知,那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花,所以只想赏、不想摘。
好容易碰见个想摘的,却被人捷足先摘。
霍让本就讨厌白轻舟,现在更讨厌了。
但最愤怒的,还要数宣平侯夫人的三儿媳,周氏。
周氏一边承受婆婆眼神的数落,一边看夫君被那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出身名门、有良好教养,现在怕是已经发作起来了。
周氏看向云淡风轻的姜茵锦,气就不打一处来,强忍着阴阳怪气,道,“从前便听说姜妹妹才情,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妹妹身为正室,成婚没两日便能让夫君纳妾;自己还未有孕,就张罗着让妾室有孕,还真是好大度呢,就不知,若沈氏真生下一个儿子,那长子之位,会不会很尴尬?”
众人——是啊,别人家长子都是嫡长子,只有白家是庶长子,以后出门,如何社交?
丁氏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一些。
宣平侯夫人冯氏,眼神中有了一些揶揄的笑意。
姜茵锦笑道,“多谢周姐姐关心,但无论嫡子还是庶子,不都是世子的骨肉?只要是世子的,我都疼的。母亲曾教导我,当正室的就要有正室的风度,和妾室一般计较,掉了身份。”
这么说,既表明自己眼界格局,又贬低了妾室的身价,还暗暗回怼周氏与妾室一般计较,失了身份。
而且同时,含笑的眼神看向丁氏,向婆婆致意。
丁氏自是马上眼神回应,对儿媳真是越来越喜欢。
沈眠眠看见丁氏的眼神,心中大叫不好——这情况不太对!她已经努力不和凤雏吵架、不作妖了,按照道理,夫人不应该这般器重姜茵锦啊?
但那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姜茵锦做生意成功?这夫人也太没原则了吧?赚几个银子,就信任了?
而且夫人明显希望她怀孕,一会大夫来,诊断说没怀孕,夫人失望,在她这好感度下降,在姜茵锦那边好感度还得上升。
沈眠眠突然觉得自己这穿书,就好像玩了个游戏,游戏规则就是在夫人那刷好感度。
她低着头,幽幽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既然游戏规则明确了,那她也不客气了,不就是在不改变主线的情况下,刷好感度吗?
呵呵,她也会!
周氏被这么演了一场,气得脸都绿了,“姜妹妹这么大度,莫不是身体有疾吧?姐姐认识一名妇科圣手,要不然来给妹妹看看?”
姜茵锦笑道,“多谢姐姐关心,但妹妹才成亲不到一个月,还看不出是否能生,倒是姐姐……”
随后,用一种了然的语气,“难怪姐姐认识妇科圣手,看来已经是诊上了。”
沈眠眠心中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女主角只要不针对她,她还是很喜欢的,就喜欢看女人掐架。
“你……”周氏被怼得红了脸,“我也才成亲半年!”
姜茵锦点头,“对呀,妹妹也认为,成亲半年就要有孕,太早了,所以妹妹想再等等。但母亲急着要孙子,我让沈氏先有孕,天大地下,孝道最大。只要母亲开心,我这做儿媳的也开心。”
说着,笑吟吟地看向丁氏讨喜。
这可把丁氏喜欢坏了,此时此刻,儿媳贴心得好似那亲闺女。
丁氏甚至在想,如果侯爷没受伤,她若是再生两个女儿,是不是也这么贴心?
想到这,丁氏内心还是隐痛的。
宣平侯夫人眼神艳羡,也是略有微词地看向自家儿媳。
锦袖之下,周氏拳头都捏紧了。
姜茵锦——不够!还不够!她要继续让安宁侯府得罪人!要让安宁侯府被群起而攻之!
想到这,姜茵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周姐姐,我看霍公子好像也很喜欢我们沈姨娘,要不然您给霍公子也纳一房美妾吧?”
众人大惊——姜茵锦说什么呢?不是进退有度吗,怎么说这般挑衅、得罪人的话。
冯氏和周氏当时的脸就绿了。
再看霍让,直接被戳中了心事,一张脸通红。
沈眠眠很想反驳,但又知道,现在她不张口是错,张口那就是错上加错。
好在,姜茵锦点到为止,笑道,“周姐姐,妹妹和你说笑话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周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烂姜茵锦的嘴。
丁氏也忍不住发话,“茵锦,有些玩笑不能瞎开。”
姜茵锦脸上没有任何愧色,只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母亲,儿媳记得了。”
冯氏本来拜访安宁侯府就是被自家侯爷逼着来的,不情不愿,来了还吃了一肚子气,心情更是不喜。
便借引子道,“白夫人,本来我带着孩子们想过来热闹热闹,谁知今日不凑巧,沈氏身子竟然不舒服,那就不多打扰了,我们来日方长。你们还是快请大夫来诊诊脉吧,如果真是喜事,好好抓上几副药让沈氏吃着,看这孩子也是怪瘦的。”
丁氏也是被迫招待宣平侯府的人,本来也是不乐意,见对方要走,加之心里确实挂念沈氏的情况,便顺台阶下了,“哎,也是不凑巧,平日里这沈氏身子挺好的,能跑能跳,谁知今天就晕眩了呢?改日,我定请霍夫人再聚聚。”
“好说,以后我们姐俩相聚的机会多着呢。”冯氏起身,无论心里多不愿意,但表面却热络得好似亲姐妹。
丁氏也跟着起身,去送宣平侯府的人,还不忘回头说,“沈氏,你就别来送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李嬷嬷,你把沈氏送回去,然后请大夫来。”
“是,夫人。”李嬷嬷不敢怠慢,亲自扶着沈眠眠,往明月院走了。
沈眠眠也没招——她还是得维持瘦马妾室的人设,不能多说话。
后院深宅,可不是任性闹腾的舞台,除非亲爹亲娘还能欣赏下女儿的古灵精怪,否则还是老老实实保平安。
就这样,一伙硬凑的局,就这么散了去。
李嬷嬷在送沈姨娘回明月院的路上,就使唤小丫鬟去请大夫了,也是焦急得很,盼着沈姨娘赶紧有孕。
沈眠眠回到明月院不久,大夫便赶来了,为其诊脉。
结果当然是,没有孕。
李嬷嬷很失望,没表现出来,还让大夫专门给沈姨娘抓了一些补身子的药,叮嘱含蓉以及明月院的下人们,好生照料着沈姨娘,盯着沈姨娘按时服药,这才离开。
……
一炷香的时间后。
白轻舟送完了宣平侯府的人,匆匆赶回来。
进房间时,见沈眠眠正在写经文,急忙关了门,“眠眠,你没事吧?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沈眠眠把一个字写完,放下笔。
起身,拉着白轻舟在软榻上坐下,认认真真把刚刚发生的一幕,讲了出来。
白轻舟听后便火冒三丈,“姜茵锦!一定是姜茵锦!”
毕竟安宁侯府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夫人肯定不会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就只剩下姜茵锦的一人。
沈眠眠点头,“就是她,她对我们怀恨在心,这次宣平侯府来做客,故意引着我过去见外男,为了报复。”
姜茵锦的阴谋,她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总不能直接告诉白轻舟,说这里是小说,人家姜茵锦是重生女主,回来报仇的吧?
如果她说了,白轻舟能听之任之?肯定会有其他动作,然后故事就偏离主线。
她不知道主线结束后,自己是否能穿出去;但知道,如果偏离了主线,她肯定穿不出去。
所以,女主角的主线要有选择性的保留,尽量强化她的感情线,弱化她的宅斗线!
等女主和男主摄政王修成正果后,能不能穿出书去,差不多就有定论。
之后女主是否回头报复安宁侯府,就不重要了。
白轻舟猛地起身,“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沈眠眠拉住白轻舟的手,美眸中满是认真神色,“然后呢?告诉夫人,我在花园见了外男?碰见了霍让?你觉得,夫人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