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就该到算账的时候了。谢尚书第一次正视这个侄女,从回来起安排所有事都井井有序,丝毫不见慌张,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大相径庭,看来在瑾王府不止受宠那么简单。“今天马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坐在主位上的谢时望着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开口问道。“我……”谢松的小厮打算说话,突然被谢老太太打断。“不过是兄弟间打闹不小心伤着了,没啥事的。”事已至此,谢时也不打算留颜面了,“祖母,本妃问话,且有你随便打断的道理。”一句本妃,瞬间提醒了谢老太太她如今已不再是谢府的三姑娘,而是瑾王府的侧妃,尊卑有别。
谢时的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第二天起来就大好了,除了不可描述的地方还有点难受外,压根看不出来像生过病的一样。
今早请安时王妃娘娘还关切的问了一番,弄得谢时都不好意思。回来之后就让小桂子把苏公公送来的那件石榴摆上,望着精致的摆件,身上那点不舒服都不见了,还是美好的东西会让人心情愉悦。
……
日子慢慢的过去,最近的谢时过的很是惬意。王爷除了去王妃正院,白天去有孩子的妃妾那里坐坐,基本都是留在春韵院。
后院其他人也没有来找自己麻烦的,因七月底下了场大雨天气已经转凉,白天不仅可以看看自己种的菜,还可以带上丫鬟和太监出去转一转,看看自己在京城里的铺子,或与远在江南的表哥通通信,了解最近出海的情况,小日子是即闲适又充实。
直到八月初五这天,谢府传来消息,谢松坠马,伤情未明,才打破这份平静。
来报信的是现在跟着林峰的王春,初听这个消息的谢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谢松都十一岁了,而且性格成熟稳重,学骑马也有两三年了,再说马场有专业教马术的师傅,怎会如此无缘无故摔下马去。
谢时派人去给王妃说了一声,带上丫鬟太监就打算回谢尚书府。
在出王府时还遇到了赶回来的林峰,林峰拦下了谢时一行人,对着谢时说道,“王爷已经知道消息,但宫中有事无法立即赶回,王爷说侧妃先去,不要着急,他处理完事情立即过来。”说着还指了一下身边的人,“这是军医,专业治疗跌打损伤的,和我们一同前去。”
“多谢王爷和林将军了。”现在不是推拒的时候,谢时直接上了林峰准备好的马车就往谢府赶。
到了谢府之后,不等通报,径直去了娘亲的院子,门口无一人敢阻拦,谢时第一次尝到权势带来的便利。
现在的院子里人很多,老太太和大房三房的人都在,连谢尚书和爹爹都在,谢时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谢时回来的这么快,匆匆的赶上来请安。
谢时现在压根没有心思管他们,随意的抬手让她们起身,就往内室走去。谢松也才被抬回来,郎中也才到,谢松身上血迹斑斑,万素云在一旁哭红了双眼,谢怀也是满脸担忧。
幸好的是谢松意识是清醒的,谢时越过父母走上前去,轻声的问,“松儿,哪里不舒服?”
见到姐姐,谢松终于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姐,姐,我害怕,哪里都疼。”
“不怕,先让军医看看伤的如何,其他事稍后再说。”说着让林峰把军医叫了进来,小桂子、军医和林峰留在了里面,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刚才人多嘈杂谢尚书没注意,现在安静了下来他才发现林峰来了,还带了军医过来,别人不认识林峰他可认识,瑾王的贴身护卫,从四品御林军后营指挥使,他能来,必定是瑾王的主意,还带了军医过来,今天的事怕不能善了了。
过了快半个时辰,林峰和军医才出来,谢时一家三口立即围了上去,军医见状解释。“侧妃娘娘请放心,谢小少爷无大碍,身上的血迹是擦伤造成的,实际并不严重。右腿只是轻微错位,臣已经固定好了,将养两个月就没事了,按时吃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听了军医的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谢时一家是高兴,儿子弟弟幸好没事。谢尚书一家却是认为谢松伤的不严重,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那就谢谢军医了,小桂子,替我送军医出去,顺便把药方拿去抓药。”谢时是故意支走军医的,毕竟有外人在,很多事不方便处理。
待军医离开后,谢时带着娘亲爹爹去内室看了一眼已经服了药的谢松,见确实没啥事才真正放下心来。
人没事,就该到算账的时候了。
谢尚书第一次正视这个侄女,从回来起安排所有事都井井有序,丝毫不见慌张,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大相径庭,看来在瑾王府不止受宠那么简单。
“今天马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坐在主位上的谢时望着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开口问道。
“我……”谢松的小厮打算说话,突然被谢老太太打断。“不过是兄弟间打闹不小心伤着了,没啥事的。”
事已至此,谢时也不打算留颜面了,“祖母,本妃问话,且有你随便打断的道理。”一句本妃,瞬间提醒了谢老太太她如今已不再是谢府的三姑娘,而是瑾王府的侧妃,尊卑有别。
见老太太闭了嘴,谢时示意小厮,“你继续说。”
“今日三少爷本在马场练习骑马,后来大少爷来了,见三少爷的马威武雄壮,就向三少爷讨要,三少爷说是姐姐送给他的,不愿意给,大少爷一气之下用马鞭抽了少爷马的脸部,马受惊不受控制,少tຊ爷才摔了下来,大少爷见状还躲了起来,还是马场师傅帮忙送回来的。”
听了小厮的话,谢时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今天是弟弟的命大,只是摔下马,如果运气不好,被马踩了一脚,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见罪魁祸首不在,只好找他爹,“伯父,大哥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连个面都不露吧。”
谢恒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在祠堂呢,从回来伯父就让他跪在祠堂反省,他已经知道错了,希望侧妃娘娘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宽恕他一回。”大夫人和老夫人也在一旁求情,还搬出了逝去的祖父。
谢时反驳,“宽恕,如果今天谢松运气不好命没了或者腿折了,他才十一岁,谁来赔他。大哥已经是成婚了的人了,难道不需要为自己犯的事付出代价吗?”
见软的不行,谢恒只能来硬的,“那侧妃娘娘想如何处罚,侧妃不要忘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侧妃娘娘惩罚娘家兄弟过重的消息传出去,对娘娘和王爷影响也不好吧。”
“本王不在乎。”林峰本来想说两句的,院门口突然传来瑾王的声音,所有人都惊了。谢时却是安下心来,他来了,她仿佛有了依靠。
瑾王穿过跪着的众人,走到谢时旁边,轻声说道,“本王来迟了,别怕,有我在。”
然而,看着跪着的谢尚书却没有什么好脸色,“谢尚书,本王不来,你就是这样威胁本王的侧妃的。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是谢大公子。
谢尚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连连说道,“是的,是的,王爷说的对。”
谢恒是从心里怕瑾王,这也是当初他选择定王的原因。瑾王者,大才也,用人只看能力和品性,从不看家庭背景,为人刚正,有时候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然而定王用人只看对自己有无利益,其它次之。他能力一般,嫡子更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想谢氏嫡长一脉辉煌,与定王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那王爷想要怎么办?”谢恒小心翼翼地问。
瑾王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回头看谢时,“这是侧妃地家事,本王听侧妃的。”
谢时见王爷把主动权交给了自己,考虑了片刻开口道,“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惩罚就可以免了。”
大夫人着急的问,“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可以做到的,都答应你。”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