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淮,却无法如同从前许多次一般,将他视作救赎。她心底酸得厉害,眼睛也是。说不清缘由的难过。她已经分不清白姣,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被他骗得彻底,她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他。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敢信他。于是侧首垂泪,避开了他视线。白姣抚了抚她脸上的伤,陆淮疼得闷哼,眉心紧蹙。他只得将手从她伤处移开,把她被沈砚扯烂几分的衣裳合拢。却也在这时瞧见了陆淮身前白嫩处新鲜的掐痕。
手下人将今日沈砚情态传信给白姣,白姣得知沈砚急怒冲冲从书房来寻陆淮后,就意识到了不对。
那日酒窖里太过纵情,他自己也忘了清扫收尾那茬儿,说不准真会被沈砚察觉些什么蛛丝马迹。
白姣原以为,沈砚拿不到实证,又未曾真的将两人捉奸在床,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意识到什么蛛丝马迹,至多也就是怀疑而已,不会真有什么过分的行径。
却没想到,沈砚居然这般浑蛋。
他行色匆匆赶来,行至门口时,刚好听到沈砚威胁陆淮的那最后一句话。
他竟这般过分,
白姣满心杀念骤然而起,恨不能杀了沈砚了事,以泄心头之恨。
白姣自己便是抱着陆淮从酒窖里出来时,从头到脚都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分皮肉露于人前,让人窥见春色。
便是最盛怒之时,存心折辱陆淮,也要将沈砚砸晕过去,隔着屏风,才能放肆。
可沈砚,居然说得出那样的话,居然敢想着拿那最不堪的手段整治陆淮。
扒去衣裳打板子,当真是半点不顾惜陆淮
他可曾一丝半点,顾虑过陆淮是他结发的妻子。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陆淮从前竟还处处护着他。
白姣怒意难消,疾步踏进内室,拎起沈砚衣裳,就把他从陆淮身上拽了起来。
这一拽,也瞧见了陆淮的可怜凄惨样子。。
白姣心头微疼,手都颤了瞬。
怒目看向沈砚,拽着沈砚衣领,抬手就是几拳,一下下力道十足,打得沈砚满脸血。
他将沈砚打得半死,
沈砚满脸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如同一滩烂泥。
白姣瞧着他,目光如视死物。
一旁的陆淮怕得浑身颤抖,抱膝垂泪。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怕沈砚,还是怕白姣,
亦或是,她们二人,在她眼中,都是修罗恶鬼一般的存在。
白姣取下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斜睨了眼沈砚,缓步行到陆淮跟前。
“别怕,我在。”
陆淮眼酸的厉害,想起曾经,他也同她说过别怕。
她那时,也曾那么信任他依赖他。
即便她同他,不过短暂相识,却也鬼使神差地信他。
可是,可是他,他骗了她。
陆淮这性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恨白姣哄骗他,也怨恨他入骨,
今日被沈砚这番折辱,心底也不可自控的跟着迁怒白姣。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蛊惑着自己犯戒,如果不是和他这段孽缘……
她未必会走到这一步。
陆淮是真的恨白姣,
因而今日,即便他赶来救她,即便他同从前许多次一般在沈砚面前护着她,
可是陆淮,却无法如同从前许多次一般,将他视作救赎。
她心底酸得厉害,眼睛也是。
说不清缘由的难过。
她已经分不清白姣,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被他骗得彻底,她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敢信他。
于是侧首垂泪,避开了他视线。
白姣抚了抚她脸上的伤,陆淮疼得闷哼,眉心紧蹙。
他只得将手从她伤处移开,把她被沈砚扯烂几分的衣裳合拢。
却也在这时瞧见了陆淮身前白嫩处新鲜的掐痕。
他目光刹那阴沉,视线缓缓下滑,紧跟着也瞧见了陆淮单薄衣裙下未着寸缕的腿儿。
攥着她衣领的手,不自觉力道就大了起来。
手擦在陆淮身前白嫩上那沈砚掐出的伤痕处,像是擦一具染了脏污的瓷瓶一般。
“他哪只手碰的你,都碰你哪了?”
白姣目光阴沉可怖地问,好似要将她被沈砚碰过的地方,剥落一层皮来重新洗净。
陆淮身子颤得厉害,想要躲开他的手,本能的摇头。
白姣瞧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来气。
他闭了闭眸,也顾不得早前的谋算,顾不得算计陆淮日后心甘情愿跟了他。
此刻一瞬也难以容忍她继续留在沈家。
他喉头微滚,捏着她下颚,逼她抬首,抚着她伤痕累累的脸颊,目光难掩心疼道:
“同沈砚和离,跟了我,你放心,我即便给不了你名分,也必定会给你世间第一等的富贵荣华,绝不比知府家的少奶奶逊色半分。”
富贵荣华,没有名分……
他是要她同沈砚和离,做他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