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含糊的说了一句“没有”,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许今朝跟孟时戚说:“朝朝姐姐,时戚哥哥我们让院长妈妈给拍一张合照吧。”俩人回去的路上,许今朝一直低头看着洗好的,两张一样的照片。照片定格的一瞬间里,月月穿着公主裙坐在桌子上笑着。许今朝面容姣好,穿着白色毛衣牛仔裤,在中间抱着月月。而孟时戚双手插进卫衣兜里正低着头看着许今朝。许今朝越看越喜欢。她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孟时戚,故作凶相:“你要是弄丢了,我饶不了你。”
十月二十六日是月月的生日。其实谁也不知道月月是什么时间出生的,所以福利院院长就把月月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日子作为了月月的生日。
十月十六日这天,周六,俩人一大早便一同去了福利院。
许今朝送给月月一件白色公主裙。
孟时戚则送给月月一套儿童智力开发玩具。
许今朝用手撑着脸,笑着问他:“你怎么想到送这个了。”
孟时戚挠了挠头,温柔的说道:“总不能让她像我一样以后学习不好吧。”
说罢,月月换上了新裙子,然后转了转圈,跟着许今朝蹦蹦跳跳的。
许今朝看着月月笑着说:“不错,果然漂亮。”说完,又摸了摸月月的额头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过不舒服?”
月月含糊的说了一句“没有”,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许今朝跟孟时戚说:“朝朝姐姐,时戚哥哥我们让院长妈妈给拍一张合照吧。”
俩人回去的路上,许今朝一直低头看着洗好的,两张一样的照片。
照片定格的一瞬间里,
月月穿着公主裙坐在桌子上笑着。
许今朝面容姣好,穿着白色毛衣牛仔裤,在中间抱着月月。
而孟时戚双手插进卫衣兜里正低着头看着许今朝。
许今朝越看越喜欢。
她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孟时戚,故作凶相:“你要是弄丢了,我饶不了你。”
孟时戚指着天,连忙发誓:“照片在我在,照片亡我亡。”
……
天不遂人愿,意外总在不经意之间,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第二天早上福利院院长打电话告诉他们俩,月月病情恶化了。
俩人随后匆匆赶到医院。
看着月月惨白的脸色正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福利院院长说:“其实昨天月月就已经撑不住了,但是她很坚强,她说她的愿望就是最后一个生日跟你们开开心心的过。”
“她患的是急性白血病M5型加上身体从小就比较弱。化疗在她身上早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许今朝控制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地上。
孟时戚安抚着许今朝,眼睛也微微泛红。
怪不得月月昨天想最后跟他们拍一张照片。她好笨怎么就没有看出来月月身体不舒服,怎么没看出她眼里的绝望。
俩人在医院待到晚上,月月也没醒过来。
院长便催促他们俩先回家,太晚家里人担心,不安全。
回去的路上,许今朝转头看见了一家理发店。
她对孟时戚说:我想进去剪个头发……
许今朝头发是极好的,乌黑亮丽,还很浓密顺滑,披着头发时,像海藻一般垂在脑后,带有一丝妩媚。
理发师觉得这么好的头发剪了有些可惜,再三跟她确定是不是真要剪。
许今朝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剪吧,我想做成假发,送给我最好的朋友。让她以后都漂漂亮亮的。”
还好,理发师的技术极好。给许今朝剪了个齐耳短发。虽然不如长发看起来靓丽,却也显得她娇小可爱。
许今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孟时戚,笑着问到:“是不是很丑。”
孟时戚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的说:“不会,可能是因为人漂亮,梳什么发型都漂亮。”
孟时戚想:别人都觉得许今朝性子冷,有些冷血。只有他知道,她是最好的女孩,心软,善良,还跟普通女孩一样会撒娇……
第二天俩人跟老陈请了假,一大早就赶到医院,把假发送给了月月。
月月戴着假发,每隔几分钟就照一下镜子舍不得放下。
月月笑着说:“朝朝姐姐,你看有头发的我是不是很漂亮。”
许今朝压抑着情绪,抱着月月,温柔的说:“是啊,很漂亮的。”
月月靠在许今朝怀里,说:“不过朝朝姐姐,等我不在了你就把头发接回去吧,还是长头发的你比较漂亮。”
许今朝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月月哭了起来。
月月直用手帮她擦着眼泪。
孟时戚问月月:“你有什么心愿吗,或者想要的东西。今天哥哥充当圣诞老人,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月月转了转眼睛,想了想说:“时戚哥哥,我看电视里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妈妈去游乐场,我也想去。”
孟时戚说:“好,我跟朝朝姐姐跟你一起去。”
当天,两个人带着月月去了游乐场,坐了旋转木马,坐了摩天轮,还给月月照了很多漂亮的照片。
回去的路上,月月累得趴在孟时戚的肩膀上睡着了。
然后许今朝把带着的绒毯披在了月月身上。
深秋,夜色朦胧,路边树立的两排银杏树,叶子快掉光了,萧条的立在道边。
三个人就这样走了很远,直到到了医院。
……
月月是在半个月后、早上十点二十六分的时候走的。
葬礼是孟时戚一手操办的。他为月月买了一块靠山靠水的墓地,墓地旁还种了一棵桂花树。
来吊唁的只有许今朝、孟时戚、和福利院院长。
月月来这世上一遭,只活了五年。
被亲生父母抛弃,连真正的名字和生日都不知道是什么。
真正关心她的人又只有寥寥数人。
墓碑是许今朝亲手刻的:
我们的朋友月月,五岁、爱笑、爱漂亮
最后一行:请永远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