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修也笑了:“是呀,妾身也是没有想到,只是近日觉得困乏,吃不下东西,前两日王爷在,传了大夫来看才知道的。”王贤妃嗔怪道:“三郎已经告诉本宫了,你终究是头胎不清楚,不过以后可要多注意了,本宫想了想,府里的御医终归是不比御医,所以本宫已经和陛下说过了,特许夏御医以后到府上伺候。”“妾身多谢娘娘。”王宜修大喜过望,如此一来,以后自己拉拢夏祈安岂不是更加方便了!王桂舟在一旁笑了笑,羡慕地望着王宜修:“娘娘对沅卿真好,湘儿见了都羡慕极了呢!”
过了两日,王宜修有孕的消息也传到了宫中,王贤妃先是给了赏赐下来,然后才召了王宜修和王桂舟一起入宫。
这是王桂舟入府后,王贤妃的第二次召见。
这日早上下着大雨,王宜修今日穿着轻便的玉兰花长裙,高发髻也并不多点缀,她走路的时候被沧海和巫山两个人搀扶着,小心又小心。
而王桂舟却衣着华丽万分,一身朱红花蝶长裙,是王宜修给她新做的衣裳,高发髻上的宝石金银层层叠叠,光耀夺目,其中许多也是王宜修所赠。
宫人们远远瞧着,倒觉得跟在王宜修侧后方的王桂舟是王妃,而王宜修才是良娣。
福枝姑姑早早在外迎接,二人到了里头,王贤妃殿中一贯点着的去水气的安息香都没有点,唯有淡淡的花香。
她坐在榻上,与上一次有些阴郁的神情不同,此刻的她万般慈爱柔笑。
“沅卿,湘儿,你们终于来了,娘娘盼你们眼睛都盼直了。”
王宜修忙就要行礼,福枝连忙搀住她,她的眼睛也笑没了:“王妃如今有了身孕,娘娘说了,许您不要行礼呢!”
王桂舟眼巴巴地望着王贤妃,睫毛如蝶翼扑扇了几下,随即便柔柔跪下,口中朗声道:“妾身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王贤妃忙也笑道:“湘儿也快起来。”
二人忙落座,王贤妃的目光落在了王宜修的身上,又看了看王桂舟,显然她也注意到了二人的装束差异。
不过她来回扫视了几番,终究还是落在王宜修肚子上,笑了起来:“已经三个月了?今年忙,没怎么叫你来看御医,不成想就有了,可见子女缘分是急不来的。”
王宜修也笑了:“是呀,妾身也是没有想到,只是近日觉得困乏,吃不下东西,前两日王爷在,传了大夫来看才知道的。”
王贤妃嗔怪道:“三郎已经告诉本宫了,你终究是头胎不清楚,不过以后可要多注意了,本宫想了想,府里的御医终归是不比御医,所以本宫已经和陛下说过了,特许夏御医以后到府上伺候。”
“妾身多谢娘娘。”王宜修大喜过望,如此一来,以后自己拉拢夏祈安岂不是更加方便了!
王桂舟在一旁笑了笑,羡慕地望着王宜修:“娘娘对沅卿真好,湘儿见了都羡慕极了呢!”
王贤妃哈哈一笑,打趣道:“你呀,如今沅卿有了身孕,等你以后有了,娘娘也一样请夏御医去照顾你,好不好?”
王宜修也笑吟吟地看着王桂舟,道:“大姐姐别着急,王爷日日宿在你那,想必不多久,也就有孕了呢!”
王贤妃原本欢喜,却忽然听闻儿臣日日留宿王桂舟那里,难怪除了王宜修,哪个侍妾都未曾有孕,自己虽喜欢王桂舟,但她到底也比不上自己的亲孙子。
于是嘴角的笑意究竟少了几分真心,忽然道:“沅卿,你今儿如何穿得这样素净呢?”
王宜修眸光一亮,浅浅莞尔:“妾身如今有孕,实在不喜欢多闻胭脂气味,也不喜欢在头上戴那么多东西,怪沉的。”
王贤妃了然一笑,这到底也是情理中的,她有孕的时候,也不喜欢多繁琐的装饰。
又看了看湘儿,点点头:“湘儿本来就漂亮,今儿的衣裳和钗子都华丽,这么一打扮,更加吸睛了。”
王桂舟听娘娘夸赞自己,十分欢喜,看了看沅卿,忙道:“娘娘,沅卿待我极好,我们素日便相互赠这些东西呢。”
王宜修淡淡微笑,东西是自己送的不错,不过是她自己穿得这么招摇,头上打扮得这么华丽呢,这可和自己没关系。
王贤妃的笑意又减了几分,心中叹气,湘儿到底年轻爱出风头呀,想了想,不由得斟酌了语气。
“湘儿,如今三郎宠爱你们姐妹是极好的,你们姐妹情深更是王氏之幸,你们一定要记住,相互扶持。”
王桂舟听了,一下便又减了几分因沅卿有孕而来的失落感,她真诚道:“是,娘娘,我们都记得呢。”
王宜修也笑吟吟道:“是。”
王贤妃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可,三郎的后院也不止你们二人,若是长久只专宠你们二人,难保其他人不会有怨言,有了嫉妒便会生事,一旦生事,便会风波不断,你们二人都是极为聪慧的,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王宜修笑容不减,点头称是。
王桂舟却咬了咬下唇,可是母亲曾和自己说,一定要获得王爷的宠爱才好,娘娘的意思却要自己劝王爷也宠幸别人吗?那自己还怎么快快有孕呢?
忽然,她又想,沅卿也是三年才有身孕,自己才入府几个月,也许,她也不应该太强求吧?
于是连忙也道:“娘娘,湘儿明白了,那以后,湘儿也劝着王爷时常去看看别的姐妹吧!”
王贤妃欣慰万分:“好孩子,你们想得明白就好了。”
姑侄三人又好好说了半日的体己话,王宜修和王桂舟方才出来了贤德宫,不想门口却等着一个蓝衣宫女。
“奴婢给永安王妃请安!给良娣请安!”她连忙上来见礼,情状激动万分。
沧海忙扶了她起来,王桂舟歪着头,问道:“沅卿,这个宫女是谁?”
“她是一个普通宫女,叫陈采薇,”王宜修一笑,又望向陈采薇,“你怎么好像特意等着我一样?”
陈采薇紧张不已,因而语气都十分急促:“奴婢,奴婢是听说王妃您如今成了王妃,又知道您今日入宫,所以特意来等您,想亲自道喜,再道谢!”
王桂舟静静听着不说话,王宜修明白她的心意,便笑道:“道喜我是收到了,不过道谢却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陈采薇急忙道:“不是的王妃,奴婢是想道谢,今年二月底,贤妃娘娘将奴婢调离了浣衣局,让奴婢去了司珍局做清闲的活儿了。”
说罢她忙又跪下磕了一头:“王妃和娘娘的大恩大德,陈采薇无以为报,只能磕个头,日日祈祷,愿娘娘长乐无极,王妃早日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小公子。”
王宜修微微惊诧,随即了然,大抵是那一日王贤妃从陛下口中得知自己帮助陈采薇的事情,回来便好事做到底,把她调了个新地方了,心里微微欢喜。
到底王贤妃此举也是帮助了自己更加容易地拉拢陈采薇了。
“沧海快把她扶起来,”王宜修一笑,看了看她的手,“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以后好好当差,就算报答娘娘和我了。”
陈采薇眸含热泪,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奴婢一定会的。”
在回去的马车上,王桂舟十分好奇这一桩事儿,王宜修便挑挑拣拣地告诉了她,只是并未提陛下和元昭仪也知道的事。
王桂舟听了,欢喜地拉着王宜修的手道:“好沅卿,我就知道你是最心善的,我要是你,也会那么做!”
王宜修浅笑,她当然知道王桂舟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