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贵人饶命,奴婢该死!”那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拿出帕子擦拭沧海的裙子,这毕竟是宫里,沧海嘴里直说着没事。“你可认识我吗?”王宜修瞧着那稚嫩的脸庞似乎有几分熟悉,但却想不起来。那小宫女连忙停了手,哆哆嗦嗦回答:“回贵人的话,奴婢不认得。”沧海掸了掸衣服,连忙道:“我们主子是永安王的王良娣。”她一惊,连忙又磕头:“良娣万安!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您恕罪!”王宜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这大冷天提着水桶做什么?”
王贤妃重重叹了一口气:“三郎,不是母亲不成全你,实在是,你已经有了王宜修了。湘儿她性子柔弱,难担大任,远不比王宜修的心智能耐,她若入府恐怕是镇不住的。”
永安王坚持道:“母亲,王宜修刚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可儿臣护着她走到了今日,王桂舟是她的亲妹妹,王宜修向来识大体,她们姐妹两个定然能够相互扶持,做儿臣两个贤内助。”
王贤妃见儿臣如此坚持,心中犹豫万分,王宜修是性情中人,深爱三郎,若是叫自己的姐姐横刀夺爱,难保日后不出大乱子。
可如今若是不许,自己这个儿子还不知要怎么闹。
略微叹气一声:“今日你先和王宜修她们回去罢。”
永安王似乎察觉不到母亲的不悦,鬼迷心窍地继续恳求:“母亲,求您成全儿臣了罢!”
“……”
听说倚梅园的紫楹花如今开得极好,但王宜修厌恶紫楹花,并不想去看。
她只一个人沿着宫道漫无目的地散步,而谢望舒则坚持在贤德宫外头等王爷出来。
王宜修心内淡漠,却也有一丝异样的痛快,只因王爷方才的决绝。
反正所有事情都已经部署好了,不管他还求不求娶,自己都是要令王桂舟就身败名裂,他这般反倒更令自己下手果决。
出神间,一个转角却被一个提着水桶的小宫女撞上了,幸亏沧海挡的快,否则王宜修的衣裳便被弄湿了。
“啊,贵人饶命,奴婢该死!”
那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拿出帕子擦拭沧海的裙子,这毕竟是宫里,沧海嘴里直说着没事。
“你可认识我吗?”王宜修瞧着那稚嫩的脸庞似乎有几分熟悉,但却想不起来。
那小宫女连忙停了手,哆哆嗦嗦回答:“回贵人的话,奴婢不认得。”
沧海掸了掸衣服,连忙道:“我们主子是永安王的王良娣。”
她一惊,连忙又磕头:“良娣万安!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您恕罪!”
王宜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这大冷天提着水桶做什么?”
她连忙道:“奴婢叫陈采薇,是浣衣局做洒扫洗衣裳的,这水是要打回去浣洗姑姑们的衣物,不想冲撞了良娣和这位姑娘,还请良娣饶命啊!”
王宜修眸子一眯,又见她的手上都是冻疮,连忙柔和一笑:“快起来说话吧,瞧你的模样是刚刚入宫吧?这大冷的天还洗衣裳,手都冻坏了。”
陈采薇见良娣不怪罪,连忙起身垂着头:“多谢良娣关心,奴婢是今年秋天刚入宫的,这些都是奴婢分内的事情,不算什么的。”
王宜修递了一个眼神给沧海,对方连忙拿出荷包,拿出几锭银子塞给了她,陈采薇万般推辞。
“不,是奴婢冲撞了良娣,怎么能还能拿您给的银子呢!良娣真是折煞奴婢了。”
王宜修想了想王桂舟的做派与说话,故作心疼起来:“宫女也是人,你们为奴为婢也是辛苦,今日是贤妃娘娘寿辰,我给你银子便算是娘娘的恩泽吧。”
又道:“对了,尚药局有一位夏祈安夏御医,与我也算认识,你可以找他看诊,看诊钱由我们王府出了。”
陈采薇眼中立刻滴下泪来,入宫半年主子或是嬷嬷哪个把她当人看,今日原本以为冲撞了永安王的良娣免不了一顿责打,不想对方却给了自己这样的大恩泽。
顿时便又跪下磕头:“多谢良娣,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铭记。”
王宜修轻笑道:“好了,快去吧,免得误了时辰,管事的又骂你。”
说罢便带着两个婢女折返回去贤德宫,陈采薇抹了抹眼泪,提着水桶继续往前走,心里却默默地刻下了恩人的身份:永安王的王良娣。
只是二人都未注意到,对面的转角后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也悄悄离去了,他身边还响起了元昭仪的低语。
“永安王的这位良娣不仅兰心蕙质,还很有善心,倒是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呢。”
待王宜修再回到贤德宫的时候,王爷和谢望舒正打算寻找自己。
永安王连忙拉住王宜修,有些着急:“母亲正找你呢,说是已经请了夏御医来。”
王宜修淡淡一笑:“那王爷和妹妹也一起进去吧?”
永安王讪讪道:“不了,母亲叫你一个人进去。沅卿,你见了她,再替我好好劝劝,我,是真心喜欢你姐姐,你放心,她入府以后我也是一样待你们的。”
“是。”
王宜修默了默方才入内,此刻的王爷终于,终于还是再一次强要王桂舟入府。
他再一次地忘记了自己是沅卿,忘记了双玉环的诺言,更忘记了许诺自己的王妃之位。
而身后的永安王不禁蹙了蹙眉头,饶是谢望舒也露出了一丝丝怜悯。
王宜修进内,发现王桂舟母女也已经走了,王贤妃倦怠地歪着。
“沅卿,你也看到你王爷今日的决心了,你心里怎么想?”
王宜修见状知道大抵王贤妃心里是有几分动摇的,心思几转,不能叫王贤妃以为自己不愿意王桂舟入府。
“娘娘,我和大姐姐都是您的侄女,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我都比不上妹妹。”
叹了叹,又说:“如今我三年未有所出,妹妹也待字闺中,妹妹从前一直待我极好,若是她与王爷真的有意,立王妃这样的大事也无须过问妾身,只是不知襄王有意,神女是否有意呢?”
王贤妃重重缓缓地唉了一声,湘儿不嫁苏家,却在今日起舞,她和她母亲怎会无意?
“只要姐姐和王爷都有意,王宜修但凭娘娘决定。”王宜修见王贤妃不说话,垂头掩饰嘴角的冷笑。
“罢了,先叫夏御医给你瞧一瞧身子吧。”
看诊拿药出来后,永安王带着两个良娣回到了府上。
这次王宜修的身子依旧很好,以后基本上只要按照这个坐胎药的方子喝下去即可。
当晚,永安王第一次心事重重,他一个人住在书房,没有去看任何人。
宁氏和花氏知道了都揣测纷纷,奈何谢望舒是嘴紧的愣是关上门也不见客,而王宜修却很云淡风轻,丝毫不担忧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