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在意,还与兜兜眉飞色舞地有说有笑:“那牛肉丸只要咬一口,里面的汤汁就会从嘴里呲出来,就跟小狗撒尿一样,所以就叫撒尿牛肉丸喽。”一边说话一边撩帘,话刚说完,就跟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慕容麒从窗前转过身来,一双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有怒火在隐忍:“晨起出门,这个时辰方才回来,本王的王妃很潇洒啊。”冷清欢看他这阵势也知道,肯定又是闲的无聊,没事找事来了,下面还不知道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扭脸吩咐兜兜:“你先出去吧。”
“听说冷家这个长子虽说自幼跟随他母亲在乡下长大,但是却饱读诗书,一表人才,很有他父亲当年的才学与风范。可是另外辟府而居了?”
“不是!”沈临风认真地将今日所见所闻如数告知给了老太君知道。
老太君听得眉头都攒成一个疙瘩:“阿弥陀佛,这金氏未免也太过于歹毒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可怜这一双儿女在相府里,还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
“今日孙儿与那冷清鹤一番交谈,见他果真如传闻一般,乃是才高之人。就连缠绵病榻也不忘孜孜不倦地温习功课。若是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肯定能平步青云,一展报复。”
“将来这可都是你表兄的助力啊,如今兄妹二人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你若是有能力,就多帮衬帮衬,将来定有福报。”
“孙儿正有此意,想要派两人暗中保护那冷清鹤,直到他康复。至于福报么,孙儿今日正是沾了表嫂的光,破了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释放了无辜的人犯。没想到,表嫂在医术上面,竟然这样博学多闻,对孙儿很有启发。”
“从我醒来,听你讲述了那日清欢不顾阻拦救治祖母的经过,祖母就知道她是个心地良善的好孩子。给你表哥一点时间,相信他定会识得真金良玉。”
沈临风有些幽怨地道:“听说那侧妃今日还备下重礼来看望祖母,祖母甚是喜欢。”
老太君“呵呵”一笑:“你在埋怨祖母今日冷落了你表嫂?”
沈临风没说话,多少有点孩子气。
老太君微微眯了眼睛:“这在兵书上叫做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老太君点头:“祖母活了这大年岁,难道她那点弯弯绕的心思还看不懂么?她是见祖母一直在尽力挽留你表嫂,所以上门探听口风,讨好祖母,让祖母早点放那清欢离开王府。表面上笑得很是恭敬,心底里怕不是恨死我了。”
“那祖母为何不敲打她?”
“我们全都眼明心亮没有用,还是要看你表哥的态度啊。祖母就给她一点好脸色,只有骄纵了,才会更加嚣张,露出本色,你表哥才能更快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你想,祖母若是警告她,她言行收敛了,你表哥心里逆反很重,兴许还以为我们都在针对她呢。”
沈临风这才恍然大悟:“还是祖母考虑得周全,这就叫捧杀。”
老太君慈爱地望着自已这个得意金孙:“没有什么周全不周全,你们男儿心怀天下,志在四方,怎么懂这些女人家的弯弯绕?暂且沉住气,让她先蹦跶几日。”
“难道祖母不想让孙儿去找表哥解释清楚?”
“解释不过是一两句的事情,最是简单。祖母如今忧心的,是你表嫂。这样大的委屈她只字未提,怕不是对你表哥失望透顶,解释都不屑于了。那样可就糟糕了。不行,改日我寻个由头进宫,跟太后娘娘叨咕叨咕,这个外孙媳妇我认定了。”
冷清欢回到麒王府,一进自已院子,就见王妈与刁嬷嬷全都在院子里恭谨地站着,就像是在迎接自已的到来。
这倒是有点反常,尤其是王妈,自已不在,正好是她可以偷懒或者到冷清琅跟前献殷勤的时候。
她并未在意,还与兜兜眉飞色舞地有说有笑:“那牛肉丸只要咬一口,里面的汤汁就会从嘴里呲出来,就跟小狗撒尿一样,所以就叫撒尿牛肉丸喽。”
一边说话一边撩帘,话刚说完,就跟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麒从窗前转过身来,一双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有怒火在隐忍:“晨起出门,这个时辰方才回来,本王的王妃很潇洒啊。”
冷清欢看他这阵势也知道,肯定又是闲的无聊,没事找事来了,下面还不知道要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扭脸吩咐兜兜:“你先出去吧。”
兜兜站着没动地儿,她害怕自家小姐吃亏。小姐的脾气太硬,总是跟麒王爷针尖对麦芒。自已留下来,虽然没用,但是可以解释,央求,实在不行,跪下来求求王爷也行。
她觉得,其实王爷就是偏听偏信了冷清琅的话,他看起来很凶,但是心挺软的。
慕容麒一脸的冰寒之气,偏生唇角微扬,使这抹笑容看起来虽然邪魅,但是令人心惊胆战。
“心虚了?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丢人。”
我特么做什么了?
冷清欢深吸一口气:“王爷日理万机,竟然有空暇跑到我的房间里专程等着我,看来我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你说吧,又给我定了什么罪名。”
慕容麒眯起冷冽的眸子,向着她跟前走了几步,缓缓掀唇:“这也正是本王想知道的,你出了安国公府,打发回了车夫,去做什么去了?”
“出城,看我哥哥。”
“你当本王傻子吗?你哥哥病入膏肓,不在相府养病,跑去城外做什么?你找借口难道不能找一个好点的。”
冷清欢强压下怒气:“我哥哥现在的确不在相府,他去了我家墓园休养。我觉得放心不下,所以去看一眼。正巧沈世子的马车顺路。”
“本王府没有马车吗?”
冷清欢一愣,然后讥讽一笑:“王爷是在怪罪我麻烦沈世子,丢了您的人了?您可别忘了,我还真没有马车。”
“你可以求本王!”
“我为什么要求你?”
“那你就可以去求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鬼混一天?”慕容麒气得口不择言。
冷清欢眨眨眸子:“王爷用鬼混这个词来形容自家表弟,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临风洁身自好,但是你就未必!本王警告你,以后离临风远一点,千万不要打他的主意!更不要玷污了他的名声。”
慕容麒瞪着她,有点凶狠,就像饿狼盯紧了垂涎的猎物,恨不能立即扑上去撕碎。
冷清欢寸步不让,倔强地抬起脸,对着慕容麒,一字一顿:“你思想真龌龊!”
“是你水性扬花,行径太无耻卑鄙!”慕容麒毫不留情地挖苦:“还没有正式合离呢,就提前找到下一家了。”
冷清欢骨子里其实很传统,她不看重名节,但却洁身自好。前世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把自已交代出去,恋爱经验为零。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心底里觉得是个短处,对于慕容麒的百般讥讽已经够容忍。今天他说话太刺耳,终于令她爆发出来。
“是,我冷清欢的确是给你麒王爷戴了绿帽了,但是那又怎样?我也不想嫁给你,但我能反抗吗?我都死过一次了,搭进了一条命,你还想怎样?”
慕容麒眸子里怒火更炽热,偏生脸色却冷彻骨髓:“不想嫁我?你自杀仅仅只是不想嫁我?”
冷清欢身后的兜兜害怕地拽拽她的衣角,紧张得整个人都绷起来。
可冷清欢心里的怒火不比慕容麒少:“难不成呢?你以为真的是我为了争风吃醋给你下马威?我冷清欢还不至于那么卑微!”
“你不卑微,你在本王面前不卑不亢。可是在那个男人跟前呢?你为了他连命都变得低贱,他也就只是个缩头乌龟。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已挺英勇?这牺牲很无畏?”
冷清欢被结结实实地噎住了,她总不能告诉他,这个男人是谁自已都不知道吧?他百分百会耻笑自已放荡随便。
这身孕真的是硬伤啊。
“这个就不劳王爷您操心了。”
“为你操心?你还不配!本王只是害怕你丢了我王府的脸面。既然你现在还顶着麒王妃的名头,劝你就要安分守已。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敢跟那个男人暗通款曲,冷清欢,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