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鹤的眼眶赤红一片,他的喉间酸涩。窗外的冷风一贯而入,萧锦鹤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冷不已。他闭上了眼睛,眼前这一瞬都是虞念的音容笑貌。萧锦鹤几乎都能听见虞念唤他的声音:“主子。”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幻影消散。这时萧锦鹤却听见暗卫的声音:“主子,我们是不是该安排虞姑娘下葬。”暗卫其实有些不甚明白,之前主子说会娶宋清年,可如今这又是哪般?萧锦鹤愣了愣,沙哑着吩咐道:“你且在屋外守着罢。”暗卫离去之后,别院里恢复了平素的寂静。
无尽的恐慌在心间蔓延。
萧锦鹤几乎不可置信,今日明明已经是第七日了。
他还记得那日大夫所说,连服七日。
明明虞念差一点点就醒了。
可怎么……
萧锦鹤目眦欲裂,他神情慌乱不已。
上次的恐慌已险些让他无法呼吸,这次他已经受不得。
心口好似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风顺着那口子呼呼地刮着。
他抱起床榻的虞念,就朝屋外走去。
萧锦鹤脚步都有些不稳,险些被绊倒,他颤抖着手将虞念抱到了马车上。
就在这时,藏于暗处的暗卫出现,沉声道:“主子,我来驾车。”
不久,马车很快在街上疾行,惹来阵阵惊叫。
直到到了医馆以后,暗卫才勒停了马,马嘶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一路上,握着缰绳的手也无知无觉,甚至都察觉不了痛意。
医馆。
大夫拧眉看着榻上的虞念。
冷风呼呼的刮着,敲打着萧锦鹤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了自己声音:“她可还有救?”
萧锦鹤只觉此时他心下慌乱不已,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大夫的头都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轻叹了一声:“她既已死去,老夫也无能为力。”
萧锦鹤抱着虞念出了医馆,他苍茫四顾,这条街上还剩下两间医馆,不知……
此时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一丝恐慌。
若是虞念再也不能醒来该当如何,他不知道,却也不敢这般想。
萧锦鹤知自己不能失去她。
接着,萧锦鹤亦去了两间医馆。
直到走出了最后一间医馆,萧锦鹤好似整个人都没了气力。
他踉跄了一步,好似即将摔倒之际,被暗卫扶了一把:“主子,小心。”
萧锦鹤只觉眼前都是一片白色,脑袋也昏沉不已。
如今他的耳畔都几乎传来那一声声的。
“她救不得了。”
萧锦鹤将虞念安稳地放于马车的软垫上,才踩着马扎上了马车。
轿帘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却听见驾车暗卫的轻叹。
暗卫正架着马车在街上缓缓行进,萧锦鹤撩开了帘子,目光看向一间间铺子。
期盼着还能有医馆,可是没有,一间都没有。
街上只剩一件件吆五喝六的小商贩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却和一顶轿子狭路相逢。
萧锦鹤发觉马车停下,探出了头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对面驾车的马夫似是认出了萧锦鹤,不知对轿中人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轿帘被打开,开封府尹李显一身官服走下来,神情疲累。
他的眸光看向有些失神的萧锦鹤一眼,压下心中的诧异,思索了一会才道:“都督这是?”
萧锦鹤喉间酸涩不已,嗓音沙哑:“在寻大夫。”
李显的视线看向那辆马车,眸光一顿。
又想起之前送去的大夫,神色复杂不已。
……
李府。
床榻之上,虞念悄然躺在那里,只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
府医把脉一番之后,拧眉抚了一把长须,叹息了一声:“老夫观她脉象……都督大人,请节哀。”
话毕,一双寒凉的眸子看向府医。
府医擦了擦额间的汗,声音微颤:“还请都督大人早日安排下葬。”
萧锦鹤的眼底划过一丝执拗,他收回了视线,声音喃喃:“不可能的……”
李大人听着都有些蹙眉,他无声上前一步,拍了拍萧锦鹤的肩膀:“萧兄,节哀罢。”
萧锦鹤眼眶红红,声音呢喃似轻叹:“不可能的,她不会死。”
他不知是如何出了李府的,望着热闹的长街,一时却没了想去之地。
天际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萧锦鹤回了别院。
梨院。
院中此时一片寂寥,连一点声响都未曾有。
他望着躺在床榻的虞念,此时她的脸上憔悴不已,白得吓人。
萧锦鹤伸出手再次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是一样的结果。
萧锦鹤的眼眶赤红一片,他的喉间酸涩。
窗外的冷风一贯而入,萧锦鹤颤抖着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冷不已。
他闭上了眼睛,眼前这一瞬都是虞念的音容笑貌。
萧锦鹤几乎都能听见虞念唤他的声音:“主子。”
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幻影消散。
这时萧锦鹤却听见暗卫的声音:“主子,我们是不是该安排虞姑娘下葬。”
暗卫其实有些不甚明白,之前主子说会娶宋清年,可如今这又是哪般?
萧锦鹤愣了愣,沙哑着吩咐道:“你且在屋外守着罢。”
暗卫离去之后,别院里恢复了平素的寂静。
不知不觉,他缓缓趴在床榻,沉沉睡去。
萧锦鹤太累了,几天几夜都未曾合眼。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萧锦鹤又喝醉了。
他其实酒量并非如此,那日他借着酒醉,去了梨院。
月凉如水。
萧锦鹤借着月色,看清了虞念的眉眼。
那是他第一次捧着她的脸,瞧个清楚。
她蹙起的眉头,神色间的担忧,那时莫名让他心间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