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穗穗听见动静没敢发出声音,悄悄起身找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抱起地上的长凳,悄悄摸到门口。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个人影十分清醒的映射在门上,看他的动作正在猫着腰撬门栓,看着晃动的门栓,罗穗穗抱紧手里的凳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都云谏听了几息,出声呵斥道:“什么人?”门口的人惊了一跳,转身就跑,罗穗穗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那人撒腿就跑,扔下凳子连忙开门追了出去。都云谏也追到了院子里,那人越过矮墙一溜烟的跑了,待二人追出去时,寂静的巷子里除了夜风,早已没有任何人影。
郭善摸着胡须,沉吟道:“这我到能为都娘子指个去处,府城有个书院,书院的山长同我有几分交情,我可前去说项。”
罗穗穗闻言一喜,急忙道谢,“如此,多谢郭掌柜。”
“不妨事不妨事,都娘子客气了。”
宾主尽欢,送走郭善后,村里人议论纷纷,艳羡的不得了,佟腊梅闻声也出来看热闹,站在巷子口磕着瓜子看着远去的马车,妒恨道:“死丫头片子,走的什么狗屎运。”
转身回去前一脚踢散门口的雪堆,吐了一口口水,扭着腰回了家,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回到屋里,都云谏凝视着罗穗穗,问道:“郭善的提议娘子打算如何处理?”
罗穗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颦着眉头,揉着鼻头有些不爽的回道,“这件事非应不可,即便不答应,那方子在我手里也不得长久,反倒会招来麻烦。”
郭善说完话的几息之间,罗穗穗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娘子明智。”都云谏神色放缓,松了口气,罗穗穗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郭善背后的东家不能小觑,不宜结怨。
罗穗穗想了想,除了被人威胁后有些不爽之外,她也不吃亏,再者如今她是弱势,也干不过人家,卖一个方子多个朋友,也多了一条门路,何乐而不为,反正她又不止这一个方子。
入夜,月朗星稀,远处隐约能听到几声狗吠,罗穗穗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听到门口有动静,脑子瞬间清醒。
都云谏早在院子里有脚步声时已经坐起身,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贼人翻墙而来,在院里徘徊了几息,便去了罗穗穗门前。
罗穗穗听见动静没敢发出声音,悄悄起身找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抱起地上的长凳,悄悄摸到门口。
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个人影十分清醒的映射在门上,看他的动作正在猫着腰撬门栓,看着晃动的门栓,罗穗穗抱紧手里的凳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都云谏听了几息,出声呵斥道:“什么人?”
门口的人惊了一跳,转身就跑,罗穗穗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那人撒腿就跑,扔下凳子连忙开门追了出去。
都云谏也追到了院子里,那人越过矮墙一溜烟的跑了,待二人追出去时,寂静的巷子里除了夜风,早已没有任何人影。
罗穗穗喘着粗气,和都云谏对视一眼,“跑了。”
“没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都云谏看着月影下蜿蜒的房屋倒影,勾唇一笑。“娘子可吓到了?”
罗穗穗摇头轻笑,抬头看了看已至中天的半轮圆月,“没有,也不知这人这么晚,还哪里来的精力。”
都云谏轻叹一声,“年节前我去交抄本,正巧遇见他从赌坊出来,敢深更半夜不睡觉偷窃大抵是赌债欠了不少,所以才铤而走险。”
罗穗穗抚顺耳畔被夜风吹乱的长发,看着空荡荡的巷子轻笑一声,“就罗明珠那草包样,肯定十赌九输,也就佟腊梅拿他当个宝,这种败家子,啧啧。”
都云谏颔首表示认同,抬手将门关上,就见罗穗穗撅着嘴,小脸儿上净是愤慨,磨着牙嘀咕道:“罗明珠不知借了谁的胆子,我tຊ都还没找他算账呢,竟然还敢偷到我头上来,真是让人不爽,忍了这么久,再忍我就得憋出毛病了。”
都云谏边走边问道:“娘子想怎么做?”
罗穗穗抱臂想了一会儿,两指摸着下巴思索的半晌,眼前一亮,附在都云谏耳边低语了几句,说罢笑的十分开心。
都云谏点头应了,见她抱着手臂,“早些休息,这事急不得,须得找机会。”
罗穗穗抖了抖身子,胡乱笑着点头,一溜烟跑回房里去睡觉。
都云谏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抬手摸了摸发痒发热的耳朵,喉结微微滚动,闭眼轻叹一声才抬脚回房,床上罗十月睡的十分安稳。
过了两日,罗穗穗便拿着辣酱的配方去了珍馐阁,爽快的卖了方子另外又得了一笔巨款,抱着钱包,罗穗穗心里倍儿高兴,再攒攒她就能在府城买房了。
这边都云谏也找到了机会,是夜,罗明珠和那些狐朋狗友各自分开,因为醉酒的缘故走路走着东倒西歪,嘴里也骂骂咧咧。
年节前他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不敢和家里讲,本想着和他那些兄弟借上些他应应急,谁知道凑出来的钱还不够打牙祭的。
罗穗穗家来人那日晚上,他本想去她家偷些钱的,没成想被罗穗穗带回来的野男人发现了,幸得他跑的快,这几日也没见得传出什么来。
罗明珠拢紧身上的衣服,摸黑往回走,心里寻思着找机会再去罗穗穗家一趟,突然间眼前一黑,肩膀被重重砸到,罗明珠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寂静的夜里,不知名的鸟雀被惊醒,扑棱着翅膀尖叫着飞远,重重的闷响伴随着罗明珠杀猪般的痛呼和告饶。
不知过了多久,路明珠的呻吟痛呼渐渐越来越小,偷袭的人才罢手,等罗明珠从麻袋里挣扎出来时,打他的人早已跑的没了身影。
罗明珠被揍得鼻青脸肿,吐字不清,囫囵乱语的叫嚣咒骂。
罗穗穗拉着都云谏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二人靠在门框上相视一笑,随后罗穗穗不禁放声大笑,“真是太痛快了,估计打的他娘佟腊梅都不认识了,哈哈……唔!”
罗穗穗的笑声被都云谏捂住,示意她道:“夜深了,小心吵醒别人。”
罗穗穗点着头收住笑声,还是止不住笑意,“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几月眼看着罗明珠在她眼前晃悠,有仇不能报,她都要抑郁了。
都云谏笑着摇摇头,只听罗穗穗又道:“倒是没看出来,你挺有做坏事的潜质嘛。”
这次能这么顺利的揍一顿罗明珠,都云谏功不可没,是他一早摸清了罗明珠的动向,所以他们才能提早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揍得他没有还手之力。
“娘子过奖了!”都云谏腼腆一笑,见着她笑的欢畅,心里也十分畅快,他长了三十多岁,一直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什么太过出格之事,这种半夜给人套麻袋的事,前世今生头一遭,可却莫名觉得爽快。
他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