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愣神,站着没动。男人一把扯过她,禁锢在怀中,用蘸了碘酒和药膏的棉签擦拭,药水渗入皮肤,夏颜不禁倒吸气。“疼?”她咬紧牙关,“不疼。”裴砚清的力道轻了些许。“明天会放我离开吗?”他没回应。夏颜心绪乱,“梁董是不是要处置我?”“不是。”裴砚清专注上完药,“明天带你离开。”他气息太近,近到吹拂过她的疤,近到丝丝缠绕,“额头的疤好了。”夏颜嗯了声,男人稍稍俯低,火炉一般灼烫,在她耳边一声声喘着,喘得她酥酥麻麻,半副身子也热气腾腾。
夏颜浑浑噩噩跟着他走到最里面,开门的一瞬,她没由来的心酸。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裴砚清的房间,感受这个男人真实而复杂的一切。
他喜欢生人勿近的冷色调,成熟,干净。
除了床,书桌和衣柜,没有一个累赘的摆设。
不知道宋禾来没来过,这里又有她多少痕迹。
裴砚清脱掉湿透的背心,扔在地毯上,弯腰找药箱,“坐下。”
他脊梁弓起,昏黄的灯光照在淌满汗珠的肌肉,挺括健硕,呼之欲出的性感张力。
夏颜愣神,站着没动。
男人一把扯过她,禁锢在怀中,用蘸了碘酒和药膏的棉签擦拭,药水渗入皮肤,夏颜不禁倒吸气。
“疼?”
她咬紧牙关,“不疼。”
裴砚清的力道轻了些许。
“明天会放我离开吗?”
他没回应。
夏颜心绪乱,“梁董是不是要处置我?”
“不是。”裴砚清专注上完药,“明天带你离开。”
他气息太近,近到吹拂过她的疤,近到丝丝缠绕,“额头的疤好了。”
夏颜嗯了声,男人稍稍俯低,火炉一般灼烫,在她耳边一声声喘着,喘得她酥酥麻麻,半副身子也热气腾腾。
她憋了一会儿,“我手指伤到骨头了吗?”
裴砚清的嘴唇似有若无蹭过她脸颊,烫得她一僵。
“没伤到。”
夏颜仓促起身,“那我先回屋了。”
胳膊倏而被男人拽住,“别沾水,指甲可能会剥落。”
她尝试着动了动,指关节果然火辣辣的。
“给你添麻烦了。”
疏离又客气,裴砚清眉头紧锁,“在找房子?”
夏颜默认。
他摸出床头柜的烟盒,抖出一支,叼在嘴角,“不愿意搬回去?”
“不搬了。”
裴砚清揭过烟雾,盯着她,“理由。”
不想用钱画个句号,令这段感情变了味。
夏颜没吐实情,只说,“想住在距离剧院近一点。”
他抬手掸烟灰,“选好了吗?”
“快了。”
裴砚清看着她,“周宸选的?”
这几天周宸的确在联络房源,几套合适的都是他朋友的,有白领公寓,有学区房,整体环境物美价廉,不过夏颜没要。
要的是房子,欠的是情债。
她日后还不起。
“我自己选的。”
裴砚清目光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
突然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任由屏幕闪烁着,没接。
夏颜识趣,“你忙吧。”
门要关不关的空隙,他接通。
“深哥,你在哪。”宋禾的口气像逮住了什么把柄。
“老宅。”
她刨根问底,“自己吗?”
裴砚清走到露台,天空飘着雪花,落地化成水,阴湿刺骨。
“家里有事。”
宋禾原本是求证,男人的答非所问验证了她的猜疑。
“上次和你回老宅,你让我在车里等,她呢,今晚在老宅留宿吗?”
“留车里是为你好。”裴砚清耐心解释,“我母亲会刁难你。”
宋禾不罢休,“梁夫人不刁难她吗?”
“你和她不一样。”
夏颜攥紧门扶手,夹肿的伤口像是感觉不到痛。
那边平静了一些,“你们会睡在一张床吗。”
裴砚清承诺,“不会。”
“是你不会还是何小姐不肯了?”
他心头涌起一股烦躁,没理会她。
宋禾也意识到逼得太过了,“深哥,这五年我在沙特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我没对你提起过。要不是放不下你,我也许回不来了。”
裴砚清注视着楼下的雪,神色晦暗莫测,“是父亲要见她,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
夏颜指骨泛白,无力从门上滑落。
夜深人静,关门声再轻,裴砚清也捕捉到动静,他追出去,空空荡荡。
宋禾很懂见好就收,“那你明天来陪我。”
裴砚清挂断,直奔那扇门,他握住门把,反锁了。
“睡了?”
夏颜背贴墙,“我有点困。”
男人手垂在身侧,站立不语。
半晌,她问,“宋小姐误会了?”
裴砚清嗓音微哑,“没什么。”
夏颜摁住门锁,犹豫了,“那你为什么追出来。”
外面又陷入沉寂。
“你洗澡吗。”
夏颜一怔。
“如果觉得不舒服,我让保姆帮你洗。”
她抿唇,“不洗了。”
一门之隔,再度安静下来。
夏颜打开一条缝,没有他的身影。
她心窝拧了拧,说不出的滋味,回到床上调暗了灯,准备入睡,靠窗的位置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夏颜重新下床,踮起脚,朝前倾身,看到一截瓷白的手臂抵在窗框,汗毛不重不浅,虽然没有佩戴腕表或者戒指,但极为风雅清贵。
骨子里的气韵。
是个男人。
夏颜不清楚隔壁住了谁,总归是男女有别,她正要拉窗帘遮住,那只手也恰好推窗。
玻璃折射出男人的轮廓,高大而清瘦,穿着深蓝色的绸缎衣裤,斯文俊秀。
她一停。
梁迟徽也发现映在玻璃上的她,对上视线,他点了下头,“是你。”
夏颜笑,“梁先生还没休息吗。”
“喝完酒睡。”他举起高脚杯,“要来一杯吗?”
她婉拒,“我烟酒不沾。”片刻,又想到什么,“你那天去妇科是探望你母亲吗。”
男人顿了顿,“是。”又半玩笑的语气,“你以为是什么。”
夏颜以为是他的情人,毕竟梁二公子花名在外,自然会联想。
梁迟徽仿佛有读心术,看穿她的心思,“以为是女人吗?”
夏颜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窗帘,“是女人也正常,不是也正常。”
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听说过我吗。”
“听过,梁董最器重的是二公子。”
男人轻笑,“老三说的?”
夏颜摇头,“他从不对我讲这些。”
梁迟徽再未多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消失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