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水天几不可见地蹙眉。她知道江静檀一向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正这么想着,突然对上了江静檀的眼。“老毛病了。”江静檀说,似乎在叫她不要担心。楼水天移开视线,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嘲笑他的自作多情。江静檀也不介意,继续温吞吞解释:“芦州不比云衔山,天凉得快,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算着日子,云衔山应该也要入秋了,上次林姨来信说院里的桂花开了,香气洒了满院子。我记得你最爱吃林姨的桂花糕,每年都要自告奋勇去帮她摇桂花......”
楼水天也不管他,转身向西市街走去,进了一家古朴的医馆。
医馆里只有一个十来岁的药童趴在前台打盹。
楼水天手脚轻轻地把刚买的方糖放在那药童身旁,然后转身离开。
应水昌看着她这一连串举动,有些不解。
楼水天主动解释:“我先前答应给他买糖,难得出来,顺手买了。”
应水昌难得笑了一声。他鲜少有不严肃的表情,倒是让楼水天诧异。
“怎么?”应水昌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楼水天,不免问出口。
“我本以为你没有任何常人的表情。”
应水昌勾勾唇,回道:“我也本以为云衔山的人都无情冷血。”
但居然会记得与一个孩子的约定。
闻言,楼水天凉凉地勾唇,她提步往前走,丢下一句:“我早已不是云衔山的人。”
但没有否认无情冷血。
两人前后脚回到都护府,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结果一进门就迎上了面色冷寂的江静檀。江雨生站在他身侧,看到她的时候,表情也有些异样。
楼水天脸上的松懈慵懒顿时收了收。
应水昌低头朝江静檀行礼:“江盟主。”
这段日子都护与云衔山来往甚密,江静檀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江静檀看他一眼,突然绽开温和笑意,完美得不露出任何一丝破绽。
他微微颔首,对应水昌说道:“我与你家大人方议完事情,正准备走呢。不过,既然遇见了,不知道可否允许江某与楼副尉叙叙旧?”
他的话说得极为客气,“楼副尉”三个字也咬得十分清晰,似乎十分恪守着边界感。
但应水昌却总觉得江静檀眼里全是未化开的冰雪。
论身份,他应水昌只是都护府的一个下属,而江静檀是都护府的贵客。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只是拱手把头低下去,然后退了几步,走开了。
江静檀看着碍眼的人离开,才将视线落在楼水天身上。
几日不见,她似乎过得还行。
方才她进门的那一抹笑意,十分惹眼,亦十分扎眼。
两人去了后院园中。江雨生在不远处跟着。
楼水天坐在荷花池前,眼睛看着水面。江静檀低头看了看楼水天坐的地方,虽不潮湿,但也不干净。他有些介意地蹙眉头,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局促。
楼水天知道他极爱干净,成日里衣裳要不沾染一丁点灰尘,没有一丝褶皱。她注意到了,但她刻意不管他。
直到凉风微微吹过,江静檀忍不住咳了几声,才惹来楼水天的一眼。
江静檀用帕子捂着,好半会,轻轻擦了擦唇后才将帕子挪去。他动作隐藏,楼水天还是看见了白色方帕上沾了的血迹。
楼水天几不可见地蹙眉。
她知道江静檀一向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
正这么想着,突然对上了江静檀的眼。
“老毛病了。”江静檀说,似乎在叫她不要担心。
楼水天移开视线,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江静檀也不介意,继续温吞吞解释:“芦州不比云衔山,天凉得快,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算着日子,云衔山应该也要入秋了,上次林姨来信说院里的桂花开了,香气洒了满院子。我记得你最爱吃林姨的桂花糕,每年都要自告奋勇去帮她摇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