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尤其漫长。吃完之后,黎浅象征性的表示自己可以搭把手洗个碗什么的,被谈芬给拒绝了,黎浅乐的清闲,拿了烟去外面的小花园。这会儿阳光正好,夏天快要过去,高温的燥热逐渐褪去,初秋的清冷慢慢渗透进来。花圃被拾掇地很漂亮,绽放地约莫有八九种花卉,黎浅一个都不认识。她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拿着打火机的手,从那些长势喜人的花丛里很轻地抚过去,她很纯粹地只是觉得这些花开的挺好的,颜色也漂亮,但是在别人眼里,她这种行径极其恶劣!
话音落下的同时,楼梯口处传来几声下台阶的声音。
付霁深正垂眸整理衣袖,步子缓而慢,一副形散意懒地姿态走下台阶。
几人都看过去,视线在他身上停留,黎浅除外,她握了握那只被他攥红的手腕,安静地小口啜水,听到对面的谈芬淡淡笑道:“霁深,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霁深:“凌晨。”
这对‘母子’看不出来关系好坏,谈芬这个人惯来喜欢端着,付霁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最起码表面的客气还是维持的。
他走下来之后,随意拉开了张椅子坐下,目光一下没朝黎浅身上放,倒是朝沈曼沁说了句:“瘦了。”
沈曼沁惊喜地摸脸:“真的吗?我六点过后不食坚持了一段时间了,还以为没什么效果呢!”
付霁深扯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谈芬那边接上话茬:“你已经够瘦了,女孩子太瘦也不好的,还是有点肉在身上看起来有福气!”
她说着,目光往黎浅那瞥了一眼,又说:“浅浅就是太瘦了,男人还是喜欢有肉感一点的,抱着也舒服是不是?”
黎浅本来在专心的吃饭,闻言抬额,心想着这个时候付霁深你可千万别说话,结果,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挑了块鱼肉慢条斯理享用的人,丢了一句:“倒也未必。”
桌底下,黎浅抬起脚不轻不重地一踢,结果他一点反应没有。一旁的谈芬脸色变了变,这会噤声了,倒是沈曼沁很好奇的开口问:“所以霁深你对女人的外形条件,并不是很在意是吗?”
“相比较这些。”付霁深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嗓音似被冰啤润过,疏朗淡薄的气质里,渗了丝丝冰线一般冷:“懂事一点,乖一点的,更讨人喜欢。”
黎浅低头跟一块骨头奋战,余光里扫过谈芬那张瞬间笑出了花来的一张脸,听到她连忙附和着说:“瞧瞧,多微妙的缘分!彼此喜欢的类型,有了婚约,这是连上帝也在垂爱你们!”
后来几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黎浅那手腕‘过敏’的事就这么过了。
一顿饭,吃的尤其漫长。
吃完之后,黎浅象征性的表示自己可以搭把手洗个碗什么的,被谈芬给拒绝了,黎浅乐的清闲,拿了烟去外面的小花园。
这会儿阳光正好,夏天快要过去,高温的燥热逐渐褪去,初秋的清冷慢慢渗透进来。
花圃被拾掇地很漂亮,绽放地约莫有八九种花卉,黎浅一个都不认识。
她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拿着打火机的手,从那些长势喜人的花丛里很轻地抚过去,她很纯粹地只是觉得这些花开的挺好的,颜色也漂亮,但是在别人眼里,她这种行径极其恶劣!
“曼沁这么好的女孩子,愿意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是老天没眼!”
闻声,黎浅头都没回,很淡地笑了声:“刚刚不还说上帝垂爱他们一对璧人吗?怎么,上帝和老天不是一家人?”
谈芬走近,在里面端着的从容慈祥已荡然无存:“黎浅,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应该都不会像你。”黎浅漫不经心回她,顺手摘下一朵紫白色的小花,拿在手上把玩:“多脆弱,植物也有生命吧,但我就这么轻轻一摘,不用几个小时,再美丽的花瓣也会蔫枯!”
她笑着看她:“付谦和要是知道,你的女儿恬不知耻地爬上他儿子的床,你猜,你会不会就像这朵花一样,再也没机会生长在这么漂亮的花圃里了?”
谈芬紧紧握拳,屏着气:“黎浅,我劝你适可而止!”
“我会停止的,等你从付家滚蛋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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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浅回客厅的时候,付霁深和沈曼沁坐在沙发上闲聊,应该是闲聊吧,两人离地挺近,电视里放着一则纪录片,讲人类文明的。
黎浅走进去的时候,还听到沈曼沁在说自己任课期间,几个学生在教室里拦住女生不让走弹吉他表白的事。
“现在的学生真的是......”她歪着脑袋,想到了个电视剧名:“人不彪悍枉少年!”
说完,她笑了下:“这样也挺好,等老了再回首往事,自己的青春曾经那么轰轰烈烈走过,也没什么遗憾了!”
黎浅步子轻,她走进来并未引起两人的注意。
付霁深坐在沙发的边儿上,一只手抵着太阳穴,视线虽落在电视屏幕上,心思却不像在这里,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分神,沈曼沁又问:“霁深,你的青春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你难忘的事?”
黎浅心下一动,忽然起了点八卦的心思。
她站在那里,没再靠近。
付霁深原本抵着脑门的手指顿了下,而后直起背脊,淡笑一声:“逃课打架算不算?”
他显然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说完便起了身,往左侧转的时候,看到了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的黎浅。
照例是一句废话不说,越过她,上楼。
将‘无视’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付家吃完水果,也差不多到了告别的时候。
付霁深没开车回来,沈曼沁主动说可以送他一程,他倒也没拒绝。只是黎浅觉得这种三人同框的修罗场面该适可而止了,所以,她站在门口,朝两人告别:“中午吃的有点多,想走一段路,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
沈曼沁诧异:“这里有点远的,也不太好打车。”
“我知道的,没事。”
付霁深上的是驾驶位,这个时候降下车窗睇她:“有约了?”
黎浅弯唇回:“没。”
他仿佛没听进去,自顾自地说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家人见见也无妨。”
他说“家人”。
也是。
在沈曼沁眼里,这会儿两人该是远亲的“兄妹”关系。
黎浅还是那副无害不争的笑容:“真的没,路上开车小心。”
说完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礼貌地让他们先开车出去。
结果,车内的人冷笑一声,撂下一句:“这么瘦,得悠着点,别操、劳、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