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吕妈妈时,不着痕迹的比划了一个嘴型。“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吕妈妈赶紧一脸关心的问着沈绥宁。“吕妈妈,夫君可回?”沈绥宁急急的问,“裴小姐是否把银票给绑匪送去?夫君是否安然无恙?”“他被砍了那么多个手指头,一定很疼的。我已经让初兰去请大夫了。不管他伤得怎么样了,我都不会嫌弃他的。”说着,径自的走进老夫人的屋子,“夫君……祖母,夫君呢?他没在你这里吗?”
闻言,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转眸直直的盯着管家,冷声道,“又出什么事了?你这急里忙慌的!”
然后只见管家的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锦帛,上面躺着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他猛的咽一口口水,战战兢兢道,“那些人又送来一截断指,还有一封信,说是少爷写的。”
一听是萧锦轩写的,老夫人这才敛去脸上的不悦之色,“拿来。”
管家颤抖着双手将那信递上。
然而,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字,除了血渍,就是一堆黑糊糊的墨汁。
“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什么鬼东西!”老夫人指着上面那鬼画符一样的字,冷声问着管家。
“那人说是少爷写给老夫人的,还说如果再不把银子送去,那他们送来的就不再是少爷的手指,而是整条手臂了。”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声音极低,语气中能清楚的听出来恐惧。
站在老夫人对面的裴烟然,拿过那一封信,很认真的端看着,然后自言自语,“这字怎么可能会是轩哥哥写的?”
“这样的字,就算是两岁幼童都写得比他更好。轩哥哥的字那么好,这上面写的字,我可是连一个都没认出来。”
老夫人听着她的话,抬眸又没好气的剐一眼管家,“你也是看着轩儿长大的,他的字,你还能认不出来!”
“奴才……”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那一截断指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为难之色。
“拿去喂狗!”老夫人冷声道,“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怎么可能是轩儿的!”
那些人可是胡青找来配合做戏给沈绥宁看的,这三次的断指,肯定是萧锦翊的。
“是!”管家连声点头,拿着断指离开。
“祖母。”老夫人正欲问裴烟然要银票,裴烟然先开口了,“我在想,这绑匪几次三番的来问我们要赎金,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老夫人沉声问。
裴烟然拧了下眉头,一脸严肃的道,“若不然,我去走一趟?也正好见一见轩哥哥。如此,我安心,祖母也安心。”
老夫人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打量着她,眼神很复杂。直把裴烟然看得浑身不自在。
“祖母,您怎么这么看我?是我……有什么不妥吗?”裴烟然一脸茫然的问。
“你去走一趟也好。”老夫人沉声道,“正好,你也劝劝他。假死这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让他拿到银子,就回府吧。”
“什么?!”裴烟然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母,我们不是都说好的吗?借着这件事情……”
“你闭嘴!”老夫人厉声打断她的话, 一脸不悦的凌视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裴烟然,我今天就把话给搁下了。假死的事情,到此结束!该解决的人已经解决了,世子之位再没有人跟轩儿抢了。”
“他还得回来参加科举,还得重振候府的门楣。你要是把他说服了,我还能同意你进他的房。若不然,到时候你就捧着萧锦翊的牌位拜堂,守一辈子的寡!”
裴烟然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之间反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嘴巴微微张大,想要说什么,却很清楚,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
候府,向来都是老夫人作主的。没有人能反对她的话。
现在,既然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没用。
不止没用,反而还会让老夫人对她更加不喜。
不行,在她没有彻底的拿住萧锦轩,没有正式的成为候府的女主人之前,她不能跟老东西反抗。
现在的她,只能顺从着老东西。只能照着老东西的话去做,得让老东西放心她。
点了点头,一脸乖顺道,“祖母,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劝一劝轩哥哥的,他最是听祖母的话了,定会明白祖母的苦心。”
“您说得有道理,萧锦翊没有了,整个候府都是轩哥哥的。他有这个责任光耀门楣的,我会劝他的。”
听着她的话,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让管家找个信得过的人,陪你去。”
“谢祖母。”裴烟然一脸感激道,然后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脸上那乖顺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不悦。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同那地狱里的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吕妈妈,你说说看,这群人几次三番的送来萧锦翊的断指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问着站于身边的吕妈妈。
吕妈妈正思考着事情,听到老夫人叫她,猛的反应过来,“会不会是……这大少爷想跟裴小姐求助?”
“是这么一回事。 ”老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去交待她一句,让她跟那几个人说,直接把人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吕妈妈连连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祖母,”吕妈妈刚走到门口,便是看到沈绥宁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
竹青跟在她的身后, 看到吕妈妈时, 不着痕迹的比划了一个嘴型。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吕妈妈赶紧一脸关心的问着沈绥宁。
“吕妈妈,夫君可回?”沈绥宁急急的问,“裴小姐是否把银票给绑匪送去? 夫君是否安然无恙?”
“他被砍了那么多个手指头,一定很疼的。 我已经让初兰去请大夫了。不管他伤得怎么样了,我都不会嫌弃他的。”
说着,径自的走进老夫人的屋子,“夫君……祖母,夫君呢?他没在你这里吗?”
老夫人拧了下眉头, 正欲斥责,突然脑子一个精光,想到了一个主意。
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然后悲泣道,“绥宁啊,那些个绑匪啊真不是人啊!他们竟然反悔了,说二十万两太少了!他们让我们再凑个二十万两,他们不让轩儿回来啊!”
“我可怜的轩儿啊!在匪窝里尽是受罪啊!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边哭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好生一副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