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见是我进屋,笑着让我快坐到她旁边去,甚至还想起身给我洗点水果。我连忙拉住她,奶奶这时才注意到我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婉婉,你有话想对奶奶说?”我点了点头,“奶奶,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白湮他说,可以让苏家的债一笔勾销,但是有一个条件。”奶奶问道,“什么条件?”我的声音很小,“他让我嫁给他。”奶奶听完后也愣住了,我又继续苦笑着说,“奶奶,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当初我们一起去找黄婆的时候,她有一句话的确没说错,白湮脾气是不太好。现在,他执意要让我嫁给他,我想……我大概是没有拒绝的机会
哪怕白湮从前脸色再难看,我也从没见过他现在这幅模样。
他显然怒极,双手攥拳,甚至能听见骨节作响的声音。我打心底里慌了,我觉得他随时可能出手,把我这个堂姐在这儿分尸。我赶紧上前抱住他一只胳膊,尽量柔声地说,“白湮,她就是……她就是随口说说的。”
我一边说,一边拼命对苏卿使眼色,让她赶紧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结果苏卿根本不看我,她依旧笑吟吟地看着白湮,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里了,好在她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告辞。”苏卿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快,好像就是为了当着白湮的面跟我说这几句话激怒他似的,我想不透她为什么要来这儿闹这么一出。
看见苏卿走了,我才慢慢松开白湮的胳膊,哪想到我还没收回手,白湮又重新捏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不由分说就拽着我大步往外走。
我踉跄着跟上他的步子,他阴沉着一张脸,我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手腕上的疼痛都默默咽回了肚子,就在此时,他突然开口,“跟我回小兴安岭,我们成亲。”
“什么?!”
他侧头看着我,眼睛里一瞬间因为我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产生了不悦,“你要拒绝我?”
“不……不……”我连忙摇头否认,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刚刚你还说……你说你要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嫁人是大事情,你得让我考虑。”
“考虑?嫁给我就需要考虑,嫁给那只狐狸,你就直接说定亲就定亲了?!”白湮怒视着我,甚至还气得发笑。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已语调平稳,“白湮,你听我说完。第一,当年跟狐仙定亲,是我爷爷为了保全我,才答应的他,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嫁人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辈子的大事,是因为我想认真对待,所以才要考虑。”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白湮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了。”
白湮变成一条小白蛇重新缠绕在我手腕上,而他蛇鳞蹭过的地方,原本因为他抓的太过用力而变红的地方也都神奇地不疼了。我对刚刚那一幕简直后怕,还好我没有急着反驳他,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来。
我揣着心事匆匆回了家,白湮进了祠堂,他还是留了三天的时间给我。
说是考虑的时间,我觉得不如说是给我接受现实的时间。
如果没有苏卿那一现身,也许我还有点小小的机会可以不嫁给他。然而我根本不知道苏卿那番话究竟刺激到白湮什么了,他现在竟然问都不想问我,直接就要带我回他的小兴安岭。
我还是敲了敲奶奶的房门,奶奶是我剩下最亲的人了,我不能什么都不问奶奶,必须得跟她说。
奶奶看见是我进屋,笑着让我快坐到她旁边去,甚至还想起身给我洗点水果。我连忙拉住她,奶奶这时才注意到我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婉婉,你有话想对奶奶说?”
我点了点头,“奶奶,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白湮他说,可以让苏家的债一笔勾销,但是有一个条件。”
奶奶问道,“什么条件?”
我的声音很小,“他让我嫁给他。”
奶奶听完后也愣住了,我又继续苦笑着说,“奶奶,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当初我们一起去找黄婆的时候,她有一句话的确没说错,白湮脾气是不太好。现在,他执意要让我嫁给他,我想……我大概是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奶奶忍不住抱住我,一边摸我的头发一边红了眼眶,“婉婉,是苏家拖累你……是苏家拖累你啊!你这一辈子,竟然连嫁给一个正常人都不能吗……”
“奶奶,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我牵强地笑着,安慰奶奶,“奶奶,往好了想,如果嫁给他,我也不用怀蛇胎抵债,更不用干这些出马的事儿了。”
奶奶哽咽着说,“奶奶也不知道,你是嫁给狐仙后半辈子要过得更好一些,还是嫁给这位常仙要更好一些……婉婉,如果你跟他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已,也不用总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了,多想想自已,只要你平安,奶奶就一切都好……”
跟奶奶说过了这些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祠堂。我刚一推门进去,屋内一缕白烟立刻幻化成人形,白湮直接就站在了我面前。
白湮手里握着折扇,却不自觉地攥紧,没等他开口问,我就直截了当地说,“我已经跟奶奶说过了,我会跟你回小兴安岭,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