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遇上,对方上前,其中一人开口客气打招呼:“祁总,听说您结婚了,祝新婚快乐。”季淮景也跟着祁屿淡淡道了声新婚快乐。季淮景原以为祁屹承应该是不认得他这号人物的,毕竟恒衍与季氏没有业务往来,季家和祁家的地位也相差甚多。但对方的反应是他看不懂的。男人勾着嘴角,带着些许兴味,看向他的眼神算不上和善。季淮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位传闻中的祁总有过交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季淮景嘴角抽搐,强扯着笑容:“我是季氏季淮景,上次在电话里谈过合作的事情,您说再考虑考虑......”
他正说着,却见顾寅礼从口袋里拿出震动的手机,说声“抱歉”,然后接起了电话,两人只能在一旁等着。
“买下来了是吗?那就尽快运回国,这新婚礼物晚点送出去我都怕被那小心眼的老狐狸记恨上。”
“没夸张,你想想万年铁树开了花然后摇身一变成为孔雀再疯狂开屏,这大概就是祁屹承的现状。”
脑补出这个画面,顾寅礼笑出声,眼尾因笑意聚起的褶子带着浪荡风流的意味,他轻啧一声:“真好奇他太太是什么人物,能把祁屹承吃得这么死,佩服佩服。”
电话刚挂断,顾寅礼便看到出来找人的韩延,朝他招了下手,对等在一旁的两人致歉:“我不太喜欢在私人时间谈公事,有什么事可以在上班时间联系我的秘书。”
说完抬脚走了。
面上虚假的笑意在错身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与季氏的合作完全是自找麻烦,季氏表面看上去与从前一般无二,但实际公司内部蛀虫太多,早就亏空得不成样子,季家老头还想培养出一个能力出众的接班人拯救眼前的局势,实在是不现实。
不是人人都是祁屹承。
过惯了众星捧月生活的季淮景哪里受得了被这样冷待,他看着顾寅礼离去的背影,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
顾寅礼一来,裴琛呼了声人齐了就乐呵呵给他倒上自己花了双倍价钱买下的酒。
隔着一段距离,顾寅礼扔出一个U盘,里面是祁屹承要的东西。
金属制的U盘在空中带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到祁屹承手里。
“多谢。”
东西收好后,祁屹承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外套穿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有没有搞错?才来多久你就要走。”裴琛瞪大惊恐的眼,以往这个时候局差不多才刚刚开始,这哥是结了婚就彻底从良了吗?
“我太太还在家等我呢。”祁屹承心情不错,看了眼腕表。
嗯,可以在答应太太的时间内赶到家。
走到Lowkey门口时,他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面对面遇上,对方上前,其中一人开口客气打招呼:“祁总,听说您结婚了,祝新婚快乐。”
季淮景也跟着祁屿淡淡道了声新婚快乐。
季淮景原以为祁屹承应该是不认得他这号人物的,毕竟恒衍与季氏没有业务往来,季家和祁家的地位也相差甚多。
但对方的反应是他看不懂的。
男人勾着嘴角,带着些许兴味,看向他的眼神算不上和善。
季淮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位传闻中的祁总有过交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多谢祝福。”
连祁屿都感到气氛的不对劲时,祁屹承终于出声。
送他出来的那些人不明白祁屹承和季淮景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唯一知情的裴琛了然,这是这人的攀比心和嫉妒心在作祟 。
任谁也想不到外人眼里如神祇,高贵不可攀的祁总,也会有这样狭促的情绪。
“我和我太太会好好的。”后一句话字字清晰有力,仿佛在宣告什么。
提到“太太”两个字时,男人的语气蓦地软了下来,视线扫过墙上的钟表,与二人错身而出。
黑色汽车再次在嘉霖园门口停下时,祁屹承坐在车里,微微抬眼就能看到二楼主卧亮着灯。
心里像是被柔软的棉花一点点填满,汹涌的情绪席卷而来。
没有立刻下车,身子往后靠了靠。
男人薄薄的眼皮合上,遮住眸底的情绪,努力平复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二楼主卧里的张意安刚洗完澡,包着干发帽从浴室走出来。
四处找不到吹风机,于是打算下楼问问陶姨。
门一打开,差点撞上了刚要伸手敲门的祁屹承。
“你.....你回来啦。”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骤然在自己眼前放大,张意安后退两步,一双澄澈的杏眼略微睁大,明显是有些吓到了。
“嗯,给你发了消息。”
祁屹承喉结无意识滚了滚,克制地移开目光。
女孩子此刻素面朝天,被水汽蒸过的皮肤清透白嫩,几缕没包好的湿发垂下来贴在漂亮的脖颈,丝毫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勾魂摄魄的模样。
“抱歉呀,我刚刚在洗澡没看到。”
见她包着湿发到处走,他问:“找不到吹风机吗?”
张意安点头,见男人走到房间里的柜子抽屉前,拿出吹风机。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小妻子拒绝的干脆,甚至是有些羞恼地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这让祁屹承生出些遗憾来。
张意安吹头发的期间,祁屹承在另一个房间洗完了澡。
门再次被敲响,张意安走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男出浴图。
见过祁屹承穿西装的样子,也见过他穿常服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他穿浴袍。
男人身穿深灰色的浴袍,凌乱微湿的头发随意搭着却也很好看,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滑,最后从发梢滴到锁骨,再顺着冷白的肌肤,划入被深灰色布料遮掩住的胸膛。
“想和太太借个吹风机。”
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他看,张意安脸有些热地错开视线,祈祷他不要发现才好。
其实祁屹承将她的反应和小表情都看在眼里,仗着她现在不敢看他,嘴角笑意愈发明显。
男人吹着头,余光全部落在张意安身上。
事实上他很少吹头发,通常是洗完擦干后去书房办会儿公就干了。再者偌大一个嘉霖园,又怎么会只有这一个吹风机。
只是想找个借口见她,和她说话罢了。
女孩子穿着鹅黄色的长袖睡衣裤,盘腿坐在地毯上玩手机,吹干的头发柔柔披在肩头显得整个人恬静又美好。
葱白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打字,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轻笑。
应该是在和林漾聊天,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直到祁总一头秀发已经快被吹成枯草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放下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