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交站距离下个很远,要走二十多分钟。余少亭恩了一声。俩人一个在站台东边,一个在站台西边。余少亭:“冻伤膏很好用,谢谢。”南桑朝他近了点:“不用谢。”余少亭看着俩人之间一米的间距,翘了翘唇。待公交车来了后前后一起坐下。南桑现在不坐门口了,因为开门关门很冷,还因为有余少亭在,没那么害怕,总想着出现意外怎么跑。坐在余少亭前面,靠着窗户背英文单词。俩人关系还是平和,但平和中带了点放松,再没有在青城时,南桑看见余少亭就想躲的畏惧。
南桑和余少亭的关系趋向于平和,食堂中午没中餐了……但是余少亭吃不惯这里的饭,会单独开小灶。
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粉蒸肉,红烧肉。
和南桑喜欢吃的荤菜一模一样。
南桑起初是被余少亭偷偷塞一个饭盒,推拒不掉。
后来看食堂的女生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自己默默的进了食堂后厨,在余少亭搬来的小凳子和小桌子上自己吃。
余少亭在她三米的地方自己吃。
俩人之间没什么交流。
余少亭不怎么主动和她说话,南桑说两句,他会回,但也仅限于此。
南桑喝有点甜的菠萝汤:“这些菜是你早上带来的吗?”
食堂的菜有当地供销社供应,这些菜南桑没见过……只见过余少亭现在每天早上坐公交车会拎个黑袋子。
余少亭点头,接着瞄她一眼说话:“是。”
“你在哪买的?我怎么没在超市里见过菠萝啊?”
青城常见的菜在这里都是奢侈,很难很难买。
“北边的大昌菜市场。”
好远,距离她家三十多公里。
南桑:“你最大的爱好真的是吃啊?”
余少亭自己开小灶的说法是他吃饭很挑剔。
南桑问他喜欢吃什么,她可以做了给他带。
但余少亭又说他只喜欢吃自己做的,而且有点得意的夸他自己聪明,什么菜研究研究就会了。
这倒是真的,而且越做越好吃。
但南桑总觉得余少亭其实不太聪明,不然怎么会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因为打架被开除来了这么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
不过想到打架又释然了,余少亭的确爱打架,上学那会她撞见过两次。
南桑不说了,小口喝汤,幸福的眯了眯眼。
冷不丁听见一声轻笑,侧脸看过去,对上了余少亭的眼睛,却只是一眼,余少亭移开了,胡乱的朝嘴里扒饭。
南桑:“谢谢。”
谢谢你的挑食和喜欢吃,让我跟着蹭到喜欢吃的饭。
余少亭耳尖微红,小声说:“不用谢。”
在南桑走前叫住她:“学校里那些女孩还欺负你吗?”
上次砸饭开始,学校的女孩有意无意的在排挤南桑。
南桑心里有数,不是特别在意,她性子安静,不太喜欢说话,也习惯了独来独往,更不要提语言不通。
笑笑摇头:“没有。”
这是真的。
上高中的时候南桑的普通话不好,一嘴的南方软糯变异版普通话没少被笑话,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拦住讥讽了一顿。
南桑都没什么感觉。
说完想走,临走前看了眼余少亭的手,微微拧了眉。
余少亭的手冻得很厉害。
南桑低头走了。
下午放学,拎着帆布包去街上想给余少亭买个冻伤膏。
相处大半个月了。
南桑一直在吃他给开的小灶,感觉自己都胖了点……所以想还他点什么,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精挑细选了一个,买了俩,一个给梁照,一个给余少亭。
快到家的时候冷不丁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黑影。
南桑想喊,一阵冷风吹过,眯了她的眼,再睁眼余少亭不见了。
南桑接着朝前走,走了没几步,看见余少亭从她家的甬道出来拍了拍身上,然后抬头和南桑对视了。
南桑微怔。
余少亭抬脚就跑。
南桑愣了很长时间,到家门口顿了顿,去了隔壁敲门。
没人应,南桑细细气气的喊:“余少亭,是你吗?”
隔壁每天都有人,但南桑一次没见过。
从前这家的女主人很热情,没事就会来找南桑聊天,乍一变化,必然不对劲。
果然。
门开了,余少亭站在门口,黑色防寒服加身,戴着她给的黑色皮毡帽,眉清目秀,漂漂亮亮。
南桑:“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我...”
余少亭脸雪白一片,喉咙滚动,语速很快:“我搬来有一段时间了,你别胡思乱想,我就是怕你觉得我可怕,所以一直没说,你敲门我也没敢应。”
天知道南桑出了多长的一口气。
这地靠天靠地不如靠邻居,尤其是人家和人家挨的都很远。
自打隔壁空下来后,南桑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夜晚会把门用单人沙发抵上,再放两个玻璃花瓶,然后睡觉的时候枕头下会放一把匕首和一把菜刀。
搬来个奇怪的邻居后,天黑南桑都不敢出门了,夜里都睡不踏实。
邻居是余少亭...太好了。
南桑眉眼弯弯的笑了,把药膏拿出来递给他,小声甜甜的说:“邻居你好。”
余少亭怔了下,抿唇接过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这是冻疮膏?”
“恩,睡前涂厚厚的一层,早上起来会好很多。”南桑偷看了眼他的手,感觉可真惨。
最后没说什么,眉眼弯弯的摆手:“我回家了。”
南桑雀跃的回家,晚上出门打水,看水箱里面被凿开的冰,又看了眼隔壁,感觉余少亭真的挺好的,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南桑晚上可以邀请他来家里睡,因为邻居家的暖气之前被熊一巴掌拍歪了,开再足也冷。
隔天出门看见正出门的余少亭,慢半拍的问出来:“你住在这里,为什么每次上公交车都在下一站?”
“运动。”余少亭咳了咳:“我早上起来喜欢走一走。”
余少亭真是个奇怪的人。
南桑和他前后脚朝公交站走,到公交站前看他:“你今天别运动了吧,会赶不上车。”
这个公交站距离下个很远,要走二十多分钟。
余少亭恩了一声。
俩人一个在站台东边,一个在站台西边。
余少亭:“冻伤膏很好用,谢谢。”
南桑朝他近了点:“不用谢。”
余少亭看着俩人之间一米的间距,翘了翘唇。
待公交车来了后前后一起坐下。
南桑现在不坐门口了,因为开门关门很冷,还因为有余少亭在,没那么害怕,总想着出现意外怎么跑。
坐在余少亭前面,靠着窗户背英文单词。
俩人关系还是平和,但平和中带了点放松,再没有在青城时,南桑看见余少亭就想躲的畏惧。
只是南桑在学校有点烦。
被排挤后接着就是被针对。
当地政府还是提倡教育的,所以每三月一次会让学校出人在冰天雪地的大展台那演讲,提倡学习。
这种事优先考虑本地人,毕竟语言不通是硬伤。
但这次南桑被推挤成了演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