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曜仪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当众被羞辱,顿时恼羞成怒:“李行驭,你这是目无尊卑,以下犯上!”他恨!恨赵连娍磨磨蹭蹭到现在还没嫁给他!恨平南侯不是真的把他当女婿,不可能拿出半个人来支持他!也恨嘉元帝,皇子们当中,明明他才是翘楚,嘉元帝偏要立长子为太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倘若他手中有人,又何必接二连三的受李行驭的侮辱?李行驭不理会他,转眸看着赵连娍:“过来。”赵连娍怯怯地看朱曜仪。朱曜仪愤怒至极:“李行驭,你不要欺人太甚。”
于彩凤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陡然听到李行驭的声音,赵连娍宛如受到惊吓的猫儿一般,浑身的寒毛一下炸开了。
她定了定神,站直身子看向李行驭。
李行驭眉微挑,似笑非笑:“嗯?”
赵连娍眼角余光瞥见朱曜仪走近了,当即垂了眉眼,卷翘的长睫遮住了她眸底的情绪,两手攥在身前,低眉顺眼地站着,看似吓得不轻。
她当然是怕李行驭的,但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怕,露出这样的神情,自然是给朱曜仪看的。
目的也简单,让朱曜仪和李行驭对上,万一李行驭一怒之下拔剑砍了朱曜仪,也就省得她步步算计了。
而且,她现在就是因为惧怕李行驭,才迫切想嫁给朱曜仪的,这点必须表现出来。
就算李行驭不拔剑,让这两人狗咬狗也不错。
“阿娍,别怕。”朱曜仪走过去,挡在赵连娍跟前,看着李行驭:“李大人,阿娍是我的未婚妻,请你自重。”
因为赵连娍答应嫁给他,这一次站在李行驭跟前,他比之前的哪一次都有底气。
“是吗?”李行驭看向赵连娍,唇角勾了勾。
他狭长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笑意,眼尾微微泛起嗜血的红,赵连娍看得不寒而栗,一时不敢作声。
谁知道她开了口,李行驭会做出什么来?
但她肯定她利用李行驭这一步走对了,她离朱曜仪不远,能明显察觉到朱曜仪对李行驭的忌惮。
“自然是,时候不早了,我先送阿娍回去。”朱曜仪说着,便伸手拉住赵连娍的手。
赵连娍第一时间想甩开他,但是忍住了。
她看见李行驭动了!
李行驭利落地抽出了长剑!
寒光闪闪的利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直朝着朱曜仪的手腕砍过去。
朱曜仪来不及多想,立刻松开了赵连娍的手。
赵连娍将手缩回袖子里,偷偷擦了擦。
李行驭低笑了一声:“宁王殿下好快的身手。”
边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宾客在往外走,见此情景,都特意放慢了步伐,竖起了耳朵。
若不是李行驭在,他们早就上前驻足围观了。
有人在听到李行驭的话后暗暗发笑,谁不知道宁王温润如玉,从未习过武啊?
朱曜仪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当众被羞辱,顿时恼羞成怒:“李行驭,你这是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他恨!
恨赵连娍磨磨蹭蹭到现在还没嫁给他!恨平南侯不是真的把他当女婿,不可能拿出半个人来支持他!也恨嘉元帝,皇子们当中,明明他才是翘楚,嘉元帝偏要立长子为太子,有眼不识金镶玉!
倘若他手中有人,又何必接二连三的受李行驭的侮辱?
李行驭不理会他,转眸看着赵连娍:“过来。”
赵连娍怯怯地看朱曜仪。
朱曜仪愤怒至极:“李行驭,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不说第二遍。”李行驭手里的剑抬了抬。
赵连娍被迫小步走到他身旁。
李行驭将剑归了鞘,长臂一伸,将赵连娍揽进了怀中,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气萦绕在鼻间,他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朱曜仪平日的斯文温和不见了,一张俊脸已经有些扭曲,瞪着李行驭,双拳死死握紧。
他想杀人!现在就想杀人!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阿娍回去。”李行驭学着朱曜仪的话,恶劣的笑了一声,揽着赵连娍扬长而去。
朱曜仪再忍不住,俯身搬起小几重重地砸在地上。
赵连娍随着李行驭跨出高高的门槛,顺着游廊往前走,她正思索着如何摆脱李行驭时,清甜软糯的嗓音传了过来:“阿娘!”
“小葫芦?”
赵连娍不由变了脸色,又不敢挣脱李行驭的怀抱,扭头往边上看去,草地上撒欢儿跑来的不是小葫芦又是谁?
不是叮嘱奶娘带小葫芦在家中休养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才定下的心神又乱了,她怕李行驭发疯,伤害小葫芦。
李行驭也朝小葫芦看去。
“阿娘,抱抱。”
小葫芦抱着赵连娍的腿,仰起圆润白净的小脸看她。
赵连娍借着俯身抱她的机会,往前走了一步,脱离了李行驭的怀抱。
李行驭收回手,眼神落在她们母女身上。
赵连娍见他没有反应,松了口气,颠了颠小葫芦道:“外头天冷,怎么跑来了?阿娘带你回家。”
正好用这个借口远离李行驭。
“阿娘,叔叔是要给我做爹爹吗?”小葫芦看看她,再看看李行驭,黑黝黝的眼眸亮晶晶的,嘻嘻笑着很是开怀。
她看见了,方才叔叔搂着阿娘的肩,阿娘没有不高兴。
阿娘教过她,女孩子不可以给别人乱碰,除非是自己的夫君哦。
那阿娘让叔叔搂着肩,是不是就要嫁给叔叔呢?
“别胡说。”赵连娍才松下一半的气又提了起来,心砰砰直跳。
让李行驭给小葫芦做爹爹?怎么可能?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叔叔……”
小葫芦见她板起脸,不由失落,眼巴巴的看着李行驭。
李行驭望着她稚嫩的小脸,向来清明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孩子不懂事,还请李大人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这几日身子不好,我先带她回去了。”赵连娍朝李行驭福了福,转身快步去了。
李行驭没有拦着她,抱臂在原地站了片刻,抬步去了。
隔日,午饭后,外头寒风肆虐,棠梨院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软榻上,小葫芦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赵连娍坐在她身边,正给她缝着小袜子。
奶娘在一旁教她,顺带着给小葫芦纳鞋底儿。
因为打小家里宠着,赵连娍女工做的并不好,但出于对女儿的疼爱,她还是会常常做一些小衣服小袜子给女儿穿。
不过她的手艺实在拿不出手,只能做tຊ些穿在里面的小东西,但她也乐在其中。
“姑娘。”云燕走了进来:“您吩咐的事情,奴婢打听到了。”
“怎么说?”赵连娍抬眸看她。
相处了两日,她也观察了云燕两日,云燕话不多,但也不像十四那么冷冰冰的,看着很可靠。
今日早朝过后,宁王留在了宫中,她便让云燕去打听宁王留下与嘉元帝说了什么。
她本只是试探试探云燕做事尽不尽心,却没想到云燕竟真的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