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听见一个非常不礼貌的声音,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回头:“有事吗,大姐。”黎听雪算看出来了,这死丫头坏得很,根本不是表面纯良无害的样子。“二十万,告诉我谨哥的联姻对象是谁。”拿钱砸人啊,夏挽星不满摇头:“你觉得秦谨之身边的人会缺二十万?”“五十万。”她还不满意:“太少了。”黎听雪一咬牙:“一百万!”大叔的消息可真值钱,夏挽星笑:“一百万确实不少了,但我……不想卖给你。”
安静。
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黎听雪感觉被雷劈了一道,脑子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颤声开口:“你瞎说什么……”
“大叔就在这我敢瞎说吗?”夏挽星歪头点了点秦谨之,“他人就在这,你可以问他啊。”
黎听雪精致的妆容下,表情皲裂,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秦谨之既然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她听到秦谨之要联姻的消息,马不停蹄就回国了,没想到他还是……
“谨哥,和你结婚的人是谁?”黎听雪不甘心,她不甘心秦谨之和别人结婚了。
夏挽星帮秦谨之回答:“姐姐,你问也是没用的,豪门婚姻大多是隐婚,大叔不会告诉你的。还有哦,我在这里就是小婶婶特意交代过,不准其他女人靠近大叔,不然他回家要跪搓衣板的。”
黎听雪被结婚的消息震得不轻,又被搓衣板的消息震了一波,坐在那,麻了。
秦谨之看着夏挽星,见她一张殷红的小嘴叭叭,坐在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拧起眉头又松开,算了,回家再教训。
黎听雪完全没听接下来有关合同的事,懵着脑袋通知经纪人进来签字,又懵着脑袋下楼,才陡然清醒。
秦谨之结婚了又怎么样?豪门隐婚,利益纠缠,明面上娶一个,私底下养一个的比比皆是。
再退一步说,结婚了还能离婚,她还有机会!
她重拾信心,余光瞥见夏挽星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口出来,赶忙让经纪人停车,拉开车门跑过去。
“喂,你站住!”
夏挽星听见一个非常不礼貌的声音,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回头:“有事吗,大姐。”
黎听雪算看出来了,这死丫头坏得很,根本不是表面纯良无害的样子。
“二十万,告诉我谨哥的联姻对象是谁。”
拿钱砸人啊,夏挽星不满摇头:“你觉得秦谨之身边的人会缺二十万?”
“五十万。”
她还不满意:“太少了。”
黎听雪一咬牙:“一百万!”
大叔的消息可真值钱,夏挽星笑:“一百万确实不少了,但我……不想卖给你。”
说完转身就走。
黎听雪后知后觉被耍了,气急扬包就甩过去,夏挽星侧身躲过,指了指顶上的监控:“大姐,打人之前先看会不会留证据,你这一包下来,大叔会不会追究另说,视频流出去,你的玉女形象就全毁了。”
公众人物最怕这个。
黎听雪的经纪人眼看情况不对,忙跑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庆幸这小姑娘机敏没站那挨这一下。
连忙挥手让夏挽星走。
正好司机的车开过来,夏挽星上了车,放下车窗,笑嘻嘻看气成猪肝色的黎听雪,继续补刀。
“对了,其实你真不要纠结,你和我小婶婶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有一点可比性,所以还是早点看清放下吧。”
“砰”的一下,包重重砸在经纪人身上,化妆品掉落一地,黎听雪气得脱下鞋子就砸过去。
车开太快,砸了个空。
夏挽星坐在车上,听见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音,幽幽叹了口气。
好累哦。
以为嫁给秦谨之只要应付他,现在才发现要应付除他以外的秦家,还要应付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简直是地狱模式。
她打开手机找纪芸白,想找她聊会儿天,打了几个过去都没人接,可能在忙吧。
到晚上,纪芸白才回电话过来。
“白天有几个手术,怎么了?你没事吧?”
纪芸白现在一看夏挽星的电话就紧张,生怕她东窗事发。
“没事,就想找你聊会儿天。”
纪芸白听出她语气里的落寞,有些心疼:“你选的这条路本就是一条铺满荆棘的路,你光脚走,怎么会不疼。其实要我说,你家人如果知道你这么难,他们肯定宁愿蒙屈,也不想你有危险。”
“可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夏挽星声音低下去,轻飘飘的:“就算踩过荆棘,我也想给夏家铺一条花路,我们夏家不是那么不堪的存在,不应该背上那样的骂名。”
她小的时候,经常会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想住城堡,想要魔法棒,想有一条铺满鲜花tຊ的花路。
能满足的,夏家都会尽力满足她。
她至今都记得,那一条家人给她铺的路,从大门一直到客厅,长长的一条,铺满了空运过来的鲜花,满院芬芳,连蝴蝶都流连其中。
她踩在五彩缤纷的花瓣上,家人站在那头,看着她笑意吟吟:“希望我们小阿星顺顺利利,以后走的每一条路,都是花路!”
纪芸白在那边叹了口气,这些年开导的话说过不少,都没用。
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这个,拿走她的念想,那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夏挽星听纪芸白叹气,觉得有点好笑:“不是你安慰我吗,怎么感觉要我反过来安慰你了。”
说着,她拍拍脸,又打起精神:“不说让人不开心的事了,对了,大叔的检查报告我没看到,看样子没问题,你看过没?”
此时楼下。
刚到家的秦谨之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林伯接过,他看了眼楼上:“她呢?”
林伯自然知道少爷问的是谁:“夏小姐吃完饭就回房了,一直没下来。”
秦谨之点头,迈步往楼上走。
小丫头估计知道白天胡说八道太过了,这会儿待在房间不敢出来。
他一步步往她的房间走,拖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音。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隔着门板声音有些模糊——
“真的?你说他很强?”
什么强不强?
秦谨之放下手,往前一步,侧耳贴着门板听。
电话那头,纪芸白夸张地说:“啧啧啧,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听我们同事感叹我还不信,亲自去看了眼检查结果……星星,你好福气啊。”
“……”
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夏挽星关心的是其他的:“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
她话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夏挽星听出是秦谨之用的铃声,顿时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到天灵盖。
大叔回来了?
是刚回来还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听了多少?
脑子疯狂转动,她回忆着刚才说的话以及圆话方案。
不慌不慌,自乱阵脚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