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听说过,“惊鸿楼”除了妓女,还有小倌,楚天骄暗呼倒霉。希望那位什么世子,千万不要太急色,先喝个半醉,让她寻个机会好溜了,再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吧。楚天骄正琢磨着,一把剑刺过屏风,向她袭来。楚天骄险险的闪避过剑刺,屏风轰然倒塌,她暴露了。一位身穿青色宽袖纱衣的男子正举着剑,准备再次向楚天骄刺去,被他身旁穿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挡住。“子辰,住手!”楚天骄觉得面前这位什么世子,似乎很是眼熟。
楚天骄凭着记忆,摸到了四皇子府。
她与陆兆凌的婚约,是皇帝下了圣旨的。
楚天骄不想连累家里,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先上门将陆兆凌打残了,让他明日无法到离阳侯府去迎亲。
前世楚天骄十五岁与陆兆凌成婚,一直到十九岁,她都住在这座四皇子府里。
对于这座府邸,她再熟悉不过了。
从后院翻墙而入后,楚天骄一路避开侍卫,跳上了陆兆凌书房的屋顶。
楚天骄蒙上了面巾,揭开一片瓦向下窥探。
果然,陆兆凌还在书房,可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中年人。
从上方,楚天骄看不清那人的容貌,无法判断是谁,倒不好轻举妄动了。
两人的谈话,清晰的传进了楚天骄的耳朵。
“恭喜殿下,明日与楚大小姐成婚后,得到离阳侯府的支持,殿下便如虎添翼,成就大业指日可待。”
“唉,楚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难保楚家同意婚事,也是存着别样的心思。”
“那倒是,将来如果殿下登顶之时,楚家必会成为心腹大患。”
“由不得他楚家,只要楚天骄没有子嗣,楚家就算成了外戚,也不过是无本之木,我心中自有打算。”
听到这些话,楚天骄气得发抖,心想:
“陆兆凌果然在大婚之前,就已经暗搓搓的在计划着给她下绝子药了。”
那位中年人的声音,楚天骄也听了出来,正是陆兆凌的心腹谋臣荀朗。
只听荀朗对陆兆凌提醒道:
“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对殿下与楚家联姻多有忌惮,明天殿下还需小心为妙。”
陆兆凌回答的声音中,透着不屑:
“怕啥?除非现在天上砸下块石头,挡住我明天迎亲的路,否则,楚天骄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
陆兆凌话音刚落,屋顶之上,一块瓦片带着劲风,砸了下来。
楚天骄的手上使了暗劲,陆兆凌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谁?抓刺客!”
陆兆凌身边暗卫出现,蹿上了屋顶,正好看见楚天骄逃跑的背影。
“莽撞了!”楚天骄心里暗自反省。
想到前世楚家满门为国尽忠,却被陆兆凌布局十年连根拔起。
夫妻一场,他竟然给自己下绝子药,楚天骄在太庙中,每日都恨不得将陆兆凌拆骨剜心。
憋屈了整整三年,再见到陆兆凌,还听到他正算计她,楚天骄的火气实在是压都压不住。
幸好,只要没打死陆兆凌,话就随便自己说。
只要陆兆凌还想利用她,就不敢将她如何。
当然,能不被抓到最好。
暗卫紧咬着楚天骄,两人距离不过二十米。
楚天骄的武功,远在那些暗卫之上。
可惜,她没有预料到自己刚重生回来,身体协调力不及当年。
一支箭向楚天骄飞来。
楚天骄踉跄了一下,肩膀中了一箭。
“倒霉!”
楚天骄继续向着朱雀大街上飞奔。
楚天骄跳到了地面上,绕着朱雀大街周围的小巷东躲西藏。
迎面来了一队巡城司的将士,为首的玉面小将,一身铁甲,手持长戟,英武不凡。
小将看见楚天骄蒙面的装扮,正要上前去拦。
楚天骄差点脱口喊“二表哥”,顾忌巡城司的其他人,才住了嘴。
楚天骄瞬间拉下面巾,冲着小将眨了眨眼,飞奔而去。
小将愣了一下,无声的嘀咕了一句:“大表妹这是在闹啥?”
四皇子府的暗卫赶到。
小将手中长戟一横,将那些暗卫拦了下来。
“什么人?胆敢在内城持械夜奔?”
等那名暗卫向巡城司将领解释清楚是四皇子被刺杀,他正在追捕刺客后,楚天骄早已跑得不见了。
四皇子府的其他侍卫和巡城司一起开始了全城搜捕。
楚天骄一路躲藏,爬进了一堵围墙,走进院子,才发现这是上京著名的妓院——“惊鸿楼”的后院。
楚天骄躲进了茅房,忍着痛掰断了肩膀上的箭杆,顺手将箭杆丢进了茅坑里。
怕别人撞见,楚天骄出了茅房,攀援上了惊鸿楼的二楼,透过窗户往里一瞧,差点惊得松了手摔下楼。
桑葚,不,陆鼎峰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个丫鬟,逛什么青楼?
眼看着陆鼎峰顶着豆蔻年华的少女之身,一脸的急色之相,左拥右抱,发出淫词浪语,楚天骄真想自戳双眼。
“随便他吧,就一个小丫鬟身上那点钱,但愿他明天能走得出这惊鸿楼。”
楚天骄没有多做停留,爬上了三楼。
惊鸿楼的三楼,是贵宾间,相对清静些,楚天骄爬进了一间空着没人的房间。
她前世在战场上受过大大小小几十处伤,肩膀上的痛楚对她倒不算什么,但是留在里面的箭头,却是需要及时取出来的。
正准备休息一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楚天骄扫视屋内,快速躲到了屏风后面。
听脚步声,有两个人进屋。
“世子爷,昨日家中来讯……”
“子辰,本世子爷才不想听你家中之事,去,先给爷奏上一曲。”
听声音,这是两个男人。
想到前世听说过,“惊鸿楼”除了妓女,还有小倌,楚天骄暗呼倒霉。
希望那位什么世子,千万不要太急色,先喝个半醉,让她寻个机会好溜了,再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吧。
楚天骄正琢磨着,一把剑刺过屏风,向她袭来。
楚天骄险险的闪避过剑刺,屏风轰然倒塌,她暴露了。
一位身穿青色宽袖纱衣的男子正举着剑,准备再次向楚天骄刺去,被他身旁穿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挡住。
“子辰,住手!”
楚天骄觉得面前这位什么世子,似乎很是眼熟。
这修眉凤眼,唇若丹朱,男生女相的妖孽模样,楚天骄总觉得在哪见过。
“咳咳,大王,是我!”
白衣男子一手捂住了嘴,咳嗽了起来,一连数声,似乎要将肺管子都要咳穿了。
这一声大王,唤起了楚天骄儿时的记忆。
“美人?陆钰?”
陆钰身体摇摆了两下。
旁边的青衣男子见二人认识,放下了戒备,想去扶他,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扶到。
陆钰就像那风中的柳絮,不知怎么的就飘到了楚天骄跟前,好死不死的倒向了楚天骄。
这熟悉的配方……
楚天骄惊讶的张着嘴扶住了他,脱口而出:
“美人若秋水,别我今何时?”
陆钰目若星辰,一丝戏谑闪过,用头在楚天骄的肩膀上蹭了蹭,柔情似水道: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大王,我怕怕!”
“美人儿,让本大王来保护你!”
两根黑线爬上了楚天骄的额头。
这是楚天骄小时候,在康王府听过的《孔雀东南飞》上的戏码,她用拳头逼着陆钰过家家,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这……
这他么的也太羞耻了!
小时候,身为皇室宗亲的陆钰在上京待过几年,因长得瘦弱,经常被其他皇室子弟欺负。
楚天骄三岁开始习武,是贵胄圈里的小霸王,因缘际会下,陆钰当过楚天骄一段时间的小喽啰。
所以陆钰认出楚天骄后,脱口而出喊了声“大王”。
而陆钰因生得太美,过家家的时候,常被楚大王下令扮演“美人”。
楚天骄习惯了叫陆钰“美人儿”。
刚才那一段对话,二人小时候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
楚天骄算算时间,加上前世,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陆钰了。
前世,陆钰十岁便被南宁王接回了封地。
等知道他回过上京时,楚天骄已经嫁给了陆兆凌,陷在后宅中,根本没有机会相见。
两年后,楚天骄听说南宁王密谋造反。
那是一场匪夷所思的造反。
南宁王还未来得及起兵,便死在了乱刀之下。
南宁王世子陆钰从此失去了踪迹。
陆钰正要靠向楚天骄的肩头,被楚天骄举手推在胸膛上,没有得逞。
他看见了楚天骄肩膀上的伤口,脸上的戏谑之色一凛,转头对青衣男子说:
“子辰,你去守住外面,不准人进来。今晚看到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吧?”
子辰收起了手上的剑,冲着陆钰拱了拱手道:“世子爷,奴家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楚天骄目光在二人间扫来扫去,带着探究,然后有些惋惜的问道:“美人儿,他是你的相好?”
陆钰耳尖泛红,又捂住咳嗽了两声,支吾道:“子辰琴艺精绝,我只是来听琴的。”
楚天骄不赞同的摇着头,“啧”了一声后,还是用关心的语气提醒道:
“你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该流连这些风月场所。”
陆钰的脸,原本白皙透明,此时爬上了病态的红晕,就像那玉山上的朝霞,晃得楚天骄咽了一下口水。
可惜了,是个断袖……
陆钰不好解释自己与子辰的关系,等子辰告退后,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大王,你受伤了?”
楚天骄的肩膀上的伤,无法遮掩,只好老实承认:
“去砸了个人渣,不小心受了点伤。”
陆钰刚上来前,就听说了四皇子府和巡城司正在满城搜捕刺杀四皇子的刺客。
联想到明日便是楚天骄与四皇子的大婚之日,陆钰有些意外。
他不动声色的提出要帮楚天骄看看伤口。
有儿时的情谊在,刚又才知道陆钰竟然长成了个“断袖”,楚天骄毫不拘束的转身让陆钰检查她肩膀上的伤口。
“大王,你这箭头如果不及时挖出来,这胳膊怕是会废了。”
“你帮我挖!”
楚天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了陆钰。
陆钰接过匕首,手有发抖,楚天骄安慰他道:“你就把箭头周边的肉挖开,将箭头取出来就行了。”
陆钰抬眸,不忍心的问道:“没有麻沸散,生挖吗?”
楚天骄眉头都没皱一下,鼓励道:“不怕,我挺得住。”
两人正要动手时,子辰敲门进来禀报:
“世子爷,楼下来了很多四皇子府的侍卫,和巡城司的人一起,正在挨着楼层搜捕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