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就是裴家二叔,从前只听说是出了意外才导致下半身瘫痪截肢。“也是,这些商场上的腌臜事你一个深闺里的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我记得好像是冬天,那小狼崽子把老二跟野狗关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你说他是不是个冷血的畜生。”老太太这话说得看似清飘飘,但管幼笙隐约还是能察觉到几分咬牙切齿之意。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进门前,裴祁言会特意叮嘱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不管裴家老太太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现在是裴祁言的妻子,那她就应该维护他,站在他这边。
老宅的布局完全是按照古代的那种宅子建造的,老太太穿着一身深色旗袍坐在前厅的主位上,言谈举止都带着几分古代高门大院里当家太太的感觉。
管幼笙莫名地感觉有一股不知名的压力,这种压力跟裴祁言身上那种强大气场压力不同,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见管幼笙没回答,老太太又淡淡发问:“怎么?没听见我问话?”
管幼笙这才回过神,她睫毛轻轻抖了抖,轻声回答:“是在我母亲的生日宴上认识的。”
毕竟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裴祁言并没有没有交代,如今被问到了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毕竟老太太连裴祁言从裴家二叔手下抢人的事都知道,其他的就算不清楚细节但也多少知道些大概。
“你母亲的生日宴。”老太太淡淡重复了一遍,随后轻笑出声,缓声问:“听说你是管家的养女?”
管幼笙点头如实道:“六岁的时候被管家收养。”
老太太淡笑着:“听说姓管的一家最近找回了亲生女儿,因为公司周转不灵,就想把你嫁给老二?”
自几年前的裴家内部变动以后,裴家老太太就不问世事潜心礼佛,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管幼笙如实点了点头。
“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但能让那小狼崽子娶了你是你的本事。”老太太看着她,淡淡道:“但是与虎谋皮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懂我意思吗?”
管幼笙没听懂老太太的意思,却没来由地心下发憷。
这是她是第一次接触除了裴祁言以外的裴家人,从前只听说裴家亲情淡薄,子嗣个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从前还以为是外界传言太过,可如今听着裴家老太太说的话,不免会让她觉得这祖孙之间的关系远不止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
可若是裴祁言与裴家老太太的关系并不好,那他为什么要带她特意过来见面?
管幼笙不得而知。
“行了,别干站着了,过来坐吧,待会儿老九回来看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了他的心上人,再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
管幼笙淡淡笑了下:“祖母言重了。”
裴老太太冷笑了声:“你要是知道他前头那些个叔伯和哥哥都是怎么没的,就不觉得。我这话有什么言重了。”
管幼笙轻轻抿了抿唇,没出声,端庄地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见管幼笙没出声,老太太低头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没等管幼笙开口,老太太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远的不说,你知道老二的腿是怎么没的吗?”
老二就是裴家二叔,从前只听说是出了意外才导致下半身瘫痪截肢。
“也是,这些商场上的腌臜事你一个深闺里的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我记得好像是冬天,那小狼崽子把老二跟野狗关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你说他是不是个冷血的畜生。”
老太太这话说得看似清飘飘,但管幼笙隐约还是能察觉到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进门前,裴祁言会特意叮嘱她,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不管裴家老太太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现在是裴祁言的妻子,那她就应该维护他,站在他这边。
更何况,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裴祁言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还总是喜欢吓唬她,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也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
顿了顿,管幼笙缓声开口:“祁言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二叔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少女声线软糯,虽然在极力证明着什么,但听上去仍旧没什么信服力。
或许是觉得荒谬,老太太笑而不语。
而裴祁言刚从书房里走出来,听到的就是她的这句维护。
他脚步下意识停顿,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背叛经历得多了,偶尔被维护一次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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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就下起了雨,直到晚饭前都没有停,山路本就崎岖,如今下了雨更是难走,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只能留在老宅住一晚,等明天雨停了再离开。
晚饭是在老宅吃的,偌大的餐厅里只冷冷清清坐着四个人。
主位空着,左边是裴祁言和管幼笙,右边则是裴家二叔,裴原之和老太太。
这也是管幼笙第一次见到裴家二叔,跟赵志那种脑满肠肥的油腻猥琐男不同,裴原之年过五十长相还算看得过去,只是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看了让人心里发毛,管幼笙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抬头。
因为裴家老太太这些年一门心思礼佛,从三年前就开始吃素,所以他们来了也得跟着一日三餐吃素。
管幼笙倒是没什么关系,她向来不挑食,吃什么都能填饱肚子,更何况还有她爱吃的清炒笋丝。
只不过,那盘笋是放在裴原之面前的,每次夹都会猝不及防对上那人略显阴冷的视线,后面管幼笙就不再夹了,只专注吃自已面前的青菜。
后面,许是裴祁言发现了什么,便开始每隔一小会就帮她夹一次。
见她吃完后,裴祁言低声道:“你先上去等我,二楼左转第二间是我的卧室。”
虽然不知道裴祁言为什么支开她,但管幼笙依旧照做,她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先上去了。”
“嗯。”裴祁言应了声。
看着管幼笙上了二楼,裴祁言才放下筷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淡淡道:“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你们应该知道。”
他缓缓抬眸,神色微冷:“上午祖母对笙笙说的话我可以不在意。”
“至于二叔——”
他顿了下,指尖停在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敲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他视线缓缓落在对面男人脸上。
语气冷得骇人:“您那双眼睛若是再往我太太身上黏,我不介意帮你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