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管幼笙一愣:“戒指?”裴祁言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嗓音低沉:“戴上这个,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明天吗?”管幼笙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盒子:“去哪?”“裴家老宅,见老太太。”闻言,管幼笙神色微怔,眼睫轻轻抖了抖,她从前就听说裴家老一辈只剩一位,就是裴祁言的祖母。他们只是合约结婚,管幼笙以为会省了这些没必要的繁文缛节。见她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裴祁言饶有兴致地逗她,语气一贯温和:“记得好好表现,我的裴太太。”
两人回到祁园的时候,兰姨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管幼笙现在其实不饿,晚上的花甲粉很香,她吃了不少,换上拖鞋以后她就想往楼上跑:“那个……我先上楼了。”
毕竟裴大佬气场太强大,再加上今天她多少有些理亏,比往常要更怕她一些,刚才回来一路上她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裴祁言跟她算账。
裴祁言抬头扫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漫不经心发问:“吃过晚饭了吗?”
管幼笙果断回答:“吃过了。”
“嗯。”裴祁言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就在管幼笙以为她能顺利上楼的时候,就听见裴祁言慢悠悠来了句:“那陪我再吃点。”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管幼笙:“……”
说完,裴祁言没看她的表情,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
原地,管幼笙看了那个高大的背影两秒,认命跟了上去。
餐厅里,兰姨已经把做好的饭菜一一摆在餐桌上了。
有冬瓜排骨汤、白切鸡、炸肉丸,还有糖醋小排,都是她爱吃的。
管幼笙刚进门的时候其实就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吸引了,虽然她平时一向自律,但还没自律到面对一桌子爱吃的菜也能忍得住的程度,早知道她就不吃那份花甲粉了。
“太太这是您的米饭。”兰姨十分贴心地把盛好的米饭放在她面前。
管幼笙看着面前这碗米饭轻轻吞了吞口水,晚上刚吃过一份花甲粉,要是再吃了一碗米饭,她明天白天三分之一的时间估计就要在健身房度过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她可不想浪费在健身房。
挣扎两秒,管幼笙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恰到好处的笑容,声音温和道:“谢谢兰姨,不过我最近在控制体重,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把米饭换成冬瓜汤。”
兰姨愣了下,随后想起管幼笙的职业,笑着把米饭端走:“好的太太,我这就给您换。”
裴祁言收回视线,一边执起筷子夹菜,一边不经意问她:“晚上是在学校食堂吃的?”
管幼笙:“嗯。”
裴祁言点头,又问:“跟你那个姓赵的室友一起?”
管幼笙没有丝毫防备:“嗯,还有露露的一个朋友。”
裴祁言:“吃了什么?”
“花甲粉。”管幼笙想都没想。
“嗯。”
裴祁言盛汤之余缓慢抬了抬眼,一边把刚盛好的冬瓜排骨汤放在管幼笙面前,一边慢悠悠说:“一份花甲粉丝442-663大卡,相当于两碗米饭,你今天的确不能再吃米饭了,至于其他的菜——”
他顿了顿,语调温和从容:“你怕是也吃不了了,喝点冬瓜排骨汤吧。”
“……”
管幼笙突然觉得,她连汤都喝不下了,莫名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兰姨就端着刚从锅里盛好的一碗冬瓜排骨汤走过来,见管幼笙面前已经有一碗了才将自已手上的放在裴祁言面前。
刚放下,就听见裴祁言淡淡吩咐:“太太最近需要保持体重,这个月的晚餐都换成减脂餐吧。”
闻言,兰姨和管幼笙皆是一愣。
不过兰姨是裴家的老人儿了,即便是再诧异也会很快反应过来:“好的先生。”
见兰姨答应下来,管幼笙连忙开口组织:“其实也不用。”
裴祁言淡淡抬眼:“不是要保持体重?”
“……”
管幼笙话语一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倒也不必一直保持。”
无语,就算她要保持体重,也不用吃连续吃一个月减脂餐吧?真把她当兔子养了?
“是吗?”裴祁言笑了下,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我看还是有必要保持一下的,吃减脂餐总比连晚饭都不吃的好,你说呢,笙笙?”
“……”
管幼笙无语,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她不就是刚刚故意想躲着他直接溜走么,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可裴祁言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又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认命接受未来一个月的晚餐都是菜叶子的事实了。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知道兰姨是不是看出她和裴祁言之间的诡异气氛,直到用餐结束兰姨都没再踏进餐厅半步。
而后面,裴祁言也直接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前半段贯彻到底,不知道是戏弄完她以后心情都愉悦了不少,还是他真的饿了,管幼笙眼睁睁看着裴祁言坐在她对面吃了整整两碗米饭,外加一整盘糖醋小排。
而她自已,为了维持形象,只能一边眼馋那一桌子好吃的,一边苦哈哈地喝她没有排骨的冬瓜排骨汤,别提多憋屈了。
她甚至严重怀疑,刚刚裴祁言是故意给她盛了一份全是冬瓜没有排骨的冬瓜排骨汤。
好不容易吃完了糟心的一顿饭,管幼笙第一件事就是转身上楼,头也不回的那种,远离这个腹黑男。
回到卧室,管幼笙给自已放了半浴缸热水,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泡澡更能放松心情了。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管幼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她简单做了个晚间护肤,走出浴室以后看了一眼手机,晚上九点二十分,刚好可以上床酝酿睡意,在十点之前进入睡眠。
然而,她刚掀开被子上床,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她下意识看过去:“谁啊?”
裴祁言:“是我,开门。”
虽然管幼笙不怎么想理他,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慢吞吞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四分之一。
她轻轻探出头,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看着门外的人:“有什么事吗?”
管幼笙的睡裙是那种纯丝绸质的,在灯光下质感和光泽感都很好,少女亭亭玉立在门前,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下面,露出一截骨肉均亭的小腿。
裴祁言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喉咙紧了紧,随即别开视线,将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管幼笙犹豫一瞬才抬手接过来:“这是?”
“戒指。”
管幼笙一愣:“戒指?”
裴祁言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嗓音低沉:“戴上这个,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明天吗?”管幼笙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盒子:“去哪?”
“裴家老宅,见老太太。”
闻言,管幼笙神色微怔,眼睫轻轻抖了抖,她从前就听说裴家老一辈只剩一位,就是裴祁言的祖母。
他们只是合约结婚,管幼笙以为会省了这些没必要的繁文缛节。
见她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裴祁言饶有兴致地逗她,语气一贯温和:“记得好好表现,我的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