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王妃。”太医略平了气息俯身一礼。许安安自然不好在太医跟前儿与齐昱发作,只得颔首莞尔道:“那就有劳太医了。”“王妃不必客气。”太医上前来小心拆开硕硕方才匆忙用帕子包扎的伤口,虽不深,只是此时忽然碰到,还是让许安tຊ安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轻点儿。”齐昱见状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许安安抬眼,眸色中是齐昱从未见过的冷漠,很叫他一愣,下意识闭上嘴。太医愈发小心了一些,细瞧着伤口的走势,多年的经验使然,心下约莫知道几分缘故,但更多的经验告诉他,这会儿言多必失,不说方能保命。
齐昱转头冲着跑得比自己还要气喘些的太医挥了挥手,示意他再快些。
许安安遥遥只见那太医眼熟得紧,转念想来是齐昱装病这一月里见过几次的缘故。见状,面色渐凉。
“微臣见过王妃。”太医略平了气息俯身一礼。
许安安自然不好在太医跟前儿与齐昱发作,只得颔首莞尔道:“那就有劳太医了。”
“王妃不必客气。”
太医上前来小心拆开硕硕方才匆忙用帕子包扎的伤口,虽不深,只是此时忽然碰到,还是让许安tຊ安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轻点儿。”齐昱见状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许安安抬眼,眸色中是齐昱从未见过的冷漠,很叫他一愣,下意识闭上嘴。
太医愈发小心了一些,细瞧着伤口的走势,多年的经验使然,心下约莫知道几分缘故,但更多的经验告诉他,这会儿言多必失,不说方能保命。
“王妃伤口并不深,幸而包扎得当且用了药,现下血已然止住,并不妨碍。”太医将伤口撒了药粉包扎后方道:“只是这伤在脖子上,不比的那些个能遮住的去处,因而王妃若是怕日后好了留下疤痕,还请待微臣去取了药膏来,每日记得厚厚敷上一层便无碍了。”
“也好,那就劳烦太医了。”
齐昱虽不敢上前,只能跟在太医身后左右瞧着许安安的伤口,但见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严重,心下大定,待太医告退后,便转身极殷勤地将桌上的点心一手一盘端了过来。
“没事儿就好了,这几日好生养着,别吃辛辣的,这个我很知道。”齐昱一来为知错,二来为讨好,连连把点心往许安安手边推:“安安,你吃点这个。”
见许安安没搭理他,垂着眼皮反倒端起茶盏也不吃点心,齐昱皱着眉头起身将茶盏从许安安手中抢了过来:“这茶有什么好喝的,忒苦,我叫人给你准备点蜂蜜水,蜂蜜水好,甜。”
说罢便回头扬声,让人准备碗蜂蜜水来。
许安安手中一空,端着茶盏的动作半晌也没放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火气的同时,齐昱已然又将点心放在她虚握着的手中。
“先吃点心,这个好吃。”齐昱笑眯眯地看着许安安。
“谢王爷,不必了。”许安安一声王爷,不无冷漠。
齐昱只当是许安安还在为前日的事情生气,仍耐着性子:“吃点儿吧,这点心是宫里头专有的,外头想吃还吃不到呢。”
“当真不必了。”
“你是不是现下不饿?罢了,那我叫人给你带点儿回去,等你饿了再吃也无妨。”
齐昱推,许安安拒的功夫,内室门开,皇帝负手在前,许忠沉着脸色在后。
许安安与齐昱相继起身恭敬状。
皇帝方才便见二人动作,轻咳了一声,忍不住为自己儿子说话的意思:“安安,叫你拿着便拿着吧。”
还不等许安安回话,许忠已然径直走到许安安面前,语气不容拒绝,更是直接忽略一旁迎上前来的齐昱:“走吧,跟我回府去。”
“是,父亲。”许安安垂首应声。
“等等。”齐昱一边说着一边手法极快地塞了几块点心到帕子里头包着,几步追了上去,从袖口递到许安安手中,一副做了坏事儿得逞的笑意:“安安,你帕子忘了拿了。”
许安安一愣,刚想拒绝,眼瞧着许忠加快了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推辞不过,只得连忙接过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我……”
“老六!”皇帝蹙着眉头扬声开口,打断了齐昱接下来的一番自白:“跟朕进来。”
“父皇您……”齐昱有些不耐的看向身后的皇帝,再看向已然走远的许安安,咬牙咕哝道:“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
皇帝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性儿,也不得不承认当日顺水推舟将许安安嫁给齐昱,是存了几分私心,然想到方才许忠的话,再加之许安安今日在大殿上的表现,甚至开始认真考虑自家这傻儿子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出来。
皇帝一时既心疼又无奈,面上却又冷着脸:“你就没瞧见许忠不大愿意搭理你呢?你倒舔着脸上去凑。”
齐昱一听,扬着下巴说得理所当然:“若是我多年没回京城,一下马就见我自家闺女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嫁了人,我还不知道,那我这心里头也不痛快,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了才好。所以许大将军这般,倒能理解。”
皇帝语塞:“你……”
齐昱眯了眯眼回过头:“父皇,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许大将军还活着?儿臣看您很是冷静,您都不知道儿臣见到许大将军的时候,还以为活见鬼,吓得腿都软了。”
皇帝愣了愣转身也要走。
“父皇您别走啊。”齐昱上前紧跟着:“您若是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您就是不告诉我,告诉安安也好。您是没瞧见当日安安伤心的样子,小姑娘家哭得眼睛都肿了,桃儿似的,可怜的紧。”
皇帝终于忍不住停下步子,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耐心:“有没有可能,许安安也知道?”
齐昱差点儿撞到皇帝身上,闻言一怔,仔细想了想,随即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许忠与许安安这处,一路无言。
将军府上下早已得到消息,众人在府门前静候,待许忠走下马车时皆俯身跪拜。
“恭迎大将军回府。”
时隔三年,一如当日。
“大家都辛苦了,起来吧。”
许忠免了众人礼后,随即转头看了许安安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径直领着她到后院祠堂。
祠堂里头供奉的是许氏祖先及已然在战场上英勇的族辈。还有,许安安的母亲。
“许安安,给你母亲跪下。”许忠依着规矩三拜上香后,站在一侧,沉声开口。
许安安敛裙,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许忠强忍了许久的怒气终还是爆发出来,厉声道:“现下没有旁人,你告诉你母亲,你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