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世家里谁不知庄晴心慕傅将军,她逃婚去往白玉关难道不是寻傅将军的吗?”李乐清双目讽刺。“谁说三妹妹逃婚了?”庄晚挑眉,“傅庄两家从未严明结亲之人是谁,三妹妹又怎是逃婚。”“什么?”李乐清一怔。傅庄两府联姻是京中人尽皆知之事,因着庄晚这个二小姐从未为人所知,傅北阙又早已定亲,是以都默认了庄晴与傅明辰的婚事。如今想来,两府确实从未明言定亲的人选。李乐清想到这儿,只又问道:“可她前往白玉关是为何?”“三妹妹何时是往白玉关去的呢?三妹妹不过是前往嘉禾关探望生病的姑母。”
庄晚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便一道往自己院子而去。
“刚刚多谢你了。”
傅明辰对这个大哥还是极怕重的,故而此刻真心向适才解围的庄晚道谢。
“不必客气,这不过是我作为妻子的本分。”庄晚轻声说道。
听到妻子二字,傅明辰皱了皱眉,只是眼下倒不好多说什么,自顾提着手中的东西往南院而去。
因着庄晚才刚被封了正室,但傅老夫人本就对此不满意,再加上傅明辰无意于她,是以庄晚现下仍住在西院。
见傅明辰的背影已瞧不见了,庄晚才唤了阿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东院。
林箐握着一件藏蓝色男子长袍正缝制着,长袍已缝制得差不多,林箐收了线,正拿了剪子要裁了线头。
玉琴急匆匆从门外进来,俯首在林箐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箐手中一颤,剪子往前一滑,在那长袍上戳出了一个狰狞的洞。
“夫人……这……”玉琴捧起那长袍,为难地看着林箐。
林箐怔怔地看着那长袍上的破洞,半晌,淡淡吩咐了一句:“扔了吧。”
“可是这是您……”
这长袍是林箐从听说傅北阙要回来时,便开始缝制的。
从选料子、设计花纹到剪裁缝制,林箐一一亲力亲为,不知花了多少功夫。
如今好不容易做好了,却要扔掉,玉琴实有些心疼。
“已经破了洞的衣裳,如何能再给将军,扔了吧。”
林箐将剪子放下,只将那长袍随手一扔,掷于地上。
玉琴瞧了瞧林箐的神色,见其意已决,只得无奈点头拾起那衣裳下去了。
京城外的青鹜山脚。
一行行车队行驶于冰雪之上,左右皆有重兵护卫把守,声势浩大往山中而去。
青鹜山是临近京城最高最险的一座山峰,巍峨挺拔,高耸入云。
山中幽深邃密,又有常青的灌木丛生,珍禽异兽时常于林中出没,是以成为了皇家猎苑,供皇家举行射猎活动。
临近年节,盛泽帝在秦贵妃提议下,命群臣携家眷往青鹜山射猎庆新年。
车队行得快,日落时便到了目的地。
营帐是早已扎好的,群臣到了之后都直接往温暖的营帐走去。
到了将军府的营帐,阿烟三人便开始布置起来,不多时便伺候着庄晚先歇下了。
青鹜山猎场极大,猎场内各处都围了起来,各个围起来的场地不同,用处也不同。
盛国民风开放,男女皆擅骑射,猎场内亦围出了女眷们射猎、冰嬉等活动场所。
阿烟从未见过热闹的冰嬉活动,一大早便央着庄晚出去瞧一瞧。
庄晚想着也不能一直待在营帐中,便点头答应了。
庄晚主仆走到一处山林里,却听见几道女声。
“庄三小姐是皇上亲封的女将军,射御之术了得,怎么还想在年节宴上与我等女郎抢这头筹呢?莫不是想到嘉禾关前,先拿我等作威风不是?”
“李姐姐这话不对,庄将军哪是想与我等争抢,不过是想得傅将军高看一眼罢了。”
“这逃婚都逃到白玉关去了,后面看守仅隔数百里的嘉禾关,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你们胡说什么?”一道恼怒的女声响起,正是庄晴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也不知哪个女郎像你这般不矜持,竟跑到边关去找已有妻室的傅将军。”
“女郎可有证据?”庄晚眉头一皱,从林中走了出来,看向说话的青衣女子。
“什么?”青衣女子看了过来。
这青衣女子是工部尚书之女李乐清,庄晴幼时习武好打抱不平,有一次帮了一个受其欺侮的女郎,二人便结下了梁子。
后来又因恋慕的傅明辰眼中只有庄晴,梁子更是越结越深。
“女郎可曾有证据证明三妹妹是往边关寻傅将军的?”庄晚直视女子的双眼。
“京中世家里谁不知庄晴心慕傅将军,她逃婚去往白玉关难道不是寻傅将军的吗?”李乐清双目讽刺。
“谁说三妹妹逃婚了?”庄晚挑眉,“傅庄两家从未严明结亲之人是谁,三妹妹又怎是逃婚。”
“什么?”李乐清一怔。
傅庄两府联姻是京中人尽皆知之事,因着庄晚这个二小姐从未为人所知,傅北阙又早已定亲,是以都默认了庄晴与傅明辰的婚事。
如今想来,两府确实从未明言定亲的人选。
李乐清想到这儿,只又问道:“可她前往白玉关是为何?”
“三妹妹何时是往白玉关去的呢?三妹妹不过是前往嘉禾关探望生病的姑母。”
“后来往白玉关寻我,也是一道回京罢了,倒不知女郎竟如此恶意毁坏三妹妹的名节。”庄晚冷声说道。
“你强词夺理!”旁边的紫衣女子怒道,“人尽皆知之事,你非编扯了一通。”
“难道这位女郎又是有证据不成?”庄晚反问。
“你!”紫衣女哑言。
“倒是不想傅二少夫人如此雅量,竟帮着夫君爱慕的女子说话。”李乐清嘴角讥讽。
“不劳女郎费心。”庄晚面色不改,淡淡道。
“呵!”李乐清轻嗤一声,拂袖而去。
紫衣女瞪了庄晚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待二人的身影远去,庄晴才一脸复杂的看向庄晚:“你为什么帮我?”
“谁在帮你?”庄晚眸色淡淡,轻瞥了庄晴一眼。
“难道你认为替嫁是很好的名声吗?我不过是为了傅庄两府的声誉罢了。”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和你说话了。”庄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瞧着庄晚主仆是步行而来,又问,“你既没有骑马又没有带弓箭,跑到射猎场来干嘛?”
“射猎场?这不是冰嬉的地方吗?”庄晚一愣,身后的阿烟和映秋也眼含疑惑。
“得了,走错了吧。”一见几人的表情,庄晴哪能不明白。
“不过也不能怪你们,女眷的射猎场和冰嬉场恰在一条岔道的上下,外围的林子又相似,你们第一次来,走错也不足为奇,我带你们去吧。”
庄晴走了几步,却见后面的主仆没动,只反身将手中的牵马绳塞到阿烟手里:“帮我牵着,再往前马可走不进去。”
话落扯了庄晚的手便往前走,映秋赶紧跟了上去。
“为什么……是我牵马啊。”阿烟看着前面远去的身影,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