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多给一些兵马,他们这一万人都不至于全军覆没在幽州。整整一万人……有人是丈夫,有人是儿子,有人是兄长。可他们都回不去了,家里在等的人只能夜夜望月,感伤他们为国捐躯,身首异处。这一万人,不知又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0谢牧洲惆怅的回了一句:“皇帝亲征,筹备之事自然琐碎繁杂,耽误时辰是意料之中。”盛云舒霎时涌上股难以言说的疲惫。玩弄权术之人,究竟何时才能明白百姓之痛?谢牧洲见她一脸悲痛,忍不住问:“你后悔了吗?”
城墙上一片死寂。
盛云舒立即噤声,不再言喻。
萧宁铎眼中闪过疑惑,“谢卿没听见吗?”
谢牧洲tຊ跪着,后背满是冷汗:“回禀陛下,臣未曾听见任何人声,许是陛下思念盛将军……”
他话未说完,便感受到萧宁铎冷厉的目光落在后颈处。
“她不是什么盛将军,明日之后,她只会是我大周的皇后。”
萧宁铎语气笃定,谢牧洲也不敢再去触碰他的逆鳞。
毕竟明日之事,谁又能说的准。
一旁的盛云舒却无法忍受,“我为国战死,却要以他妻子的名分下葬,真是讽刺。”
谢牧洲仍旧跪着,直到萧宁铎离去才起身。
他揉了揉膝盖,驱散腿上的寒气:“他是皇帝,他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看下方的战场,尸横遍野,可见此战究竟有多惨烈,而汴京城中仍歌舞升平……”
盛云舒扶着城墙的指骨泛白:“你们何时到的,朝中既有兵,为何不早早支援?”
但凡多给一些兵马,他们这一万人都不至于全军覆没在幽州。
整整一万人……
有人是丈夫,有人是儿子,有人是兄长。
可他们都回不去了,家里在等的人只能夜夜望月,感伤他们为国捐躯,身首异处。
这一万人,不知又是多少个破碎的家庭。0
谢牧洲惆怅的回了一句:“皇帝亲征,筹备之事自然琐碎繁杂,耽误时辰是意料之中。”
盛云舒霎时涌上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玩弄权术之人,究竟何时才能明白百姓之痛?
谢牧洲见她一脸悲痛,忍不住问:“你后悔了吗?”
后悔。
盛云舒早就后悔了。
萧宁铎不许她做皇后,尚且是个人私情。
只能怪她自己眼瞎心盲,未能为自己选一个好夫君。
可自从萧宁铎为了权术,害死盛家一百余口人。
这就不是个人私情的问题了,而是萧宁铎无容人之量。
“开国皇帝能定下周国,便是因为识人善用,容人之量非常人能及。”
盛云舒眼眶发烫:“倘若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选萧宁铎。”
谢牧洲轻叹一声:“只是不选萧宁铎吗?”
懊悔和恨意在胸腔内翻涌,盛云舒一时未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谢牧洲眉头紧皱:“月满则亏,水盈则溢,盛家已经是鼎盛,无论你选谁,盛家都难逃一死。”
此言不差,盛云舒何尝不知。
她沉默,事已至此,盛家无一幸存,再说这些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谢牧洲:“倘若你顾盛家一家,只需弃兵权,永远远离汴京便能求得一条活路。”
“可若是如此,辽人铁骑必然踏碎山河,覆巢之下无完卵,盛家亦无法活下去。”
盛云舒不发一语。
谢牧洲身上锦衣白袍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接着昏暗的烛光翻给盛云舒看:“这书,我撰写了整整十年。”
盛云舒扫过,未曾想到书里写的尽是民生之计。
如何修水利,如何重农增加粮食产量,等等……
谢牧洲将书置于城墙上:“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自小就带着任务从异世来,如今我有让你重回过去的机会,你……是否愿意重来一次。”
盛云舒震惊的看着他,“谢牧洲,此等逆天之事闻所未闻,你……”
“我没多少时间了,只问你是否愿意?”
盛云舒指尖嵌入掌心:“代价是什么?”
谢牧洲顿住,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他轻声说到,“是……”
盛云舒没听见,她张口还想再问。
不料下一刻,空中电闪雷鸣,天地失色。
盛云舒当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