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丝毫不惧:“自古以来,羽林军就是天子近卫,梁大人命自己的护卫军守住皇宫,莫不是鸠占鹊巢!”梁质公之所以这么有势,无非就是仰仗先皇宠信,才敢在宫中拉帮结派,最后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甚至胆大包天,通过贪污得来的银钱豢养私兵,一步步将羽林军挤出权力范围之内。“就是啊,梁大人,我们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您不会不让吧?”能跟在林辰身边一起来的人,这些日子也是参与了赈灾事宜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在看过民间惨烈的状况后,对把持皇宫的梁质公就愈发不满,恨不得马上把这个阉人赶下去。
林辰原先只在京中当差,纵使有上进之心,得到的历练也不够多,这次北上回来,身上的气质倒是大有不同了。
更凌厉,也更果决了。
“下官见过离太傅。”
林辰不傻,他知道小皇帝目前最信任的是谁,而自己能得到这份差事,也少不了云清在其中帮助,所以这份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云清赶紧扶起他:“林统领不必多礼,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我自然要多行帮助。”
这位看着和善,能在日后跟在小暴君身边,说到底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云清现在不过是卖他个情面,以后大家见面都好说话。
林辰不欲客气,便也坐下,开始说起自己在路上的见闻:“北地贫瘠,一入冬便总是缺衣少粮,根本在于作物,钱财赈灾终究不是长久之法,还望太傅多费心。”
林辰把这话说给云清听,事先是有过考量的,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京中已经发生了太多事,他仔细琢磨着,发现云清在这其中竟然起了不小的作用。
不仅有在两方相争时出来匡扶幼帝的勇气,并且还一点点找到平衡,顺带扫除了朝中一些作风不正的人,行为做事之果断,一看就是能成大事之人。
林辰心中有种莫名的直觉,或许这件事情交给云清,还真能得出些意外的结果来。
“我会想想办法。”
云清对于这件事早就有了想法,但现在时机未到,她不打算把事情透露给林辰,她说起了前段时间和小暴君商量过的事情。
“……林统领可有信心,坐稳这把交椅?”
云清已经把意思说得很清楚了,一旦林辰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那就是摆明了要和梁质公对上了,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请太傅放心,林某万死不辞。”
富贵险中求。
这点林辰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选择的,当然就不会放弃了,不然那就成为自己最看不起的胆小鬼了。
“祝林统领顺利。”
话已至此,双方都明白了道理,不必多谈。
而林辰也真真是个利索的人,在等随行的羽林军修整过后,当天晚上就借了平江王的道,团团围住了整个皇宫。
梁质公站在重重护卫军后面,神色晦暗不明:“林统领这是要做什么?”
林辰丝毫不惧:“自古以来,羽林军就是天子近卫,梁大人命自己的护卫军守住皇宫,莫不是鸠占鹊巢!”
梁质公之所以这么有势,无非就是仰仗先皇宠信,才敢在宫中拉帮结派,最后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甚至胆大包天,通过贪污得来的银钱豢养私兵,一步步将羽林军挤出权力范围之内。
“就是啊,梁大人,我们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您不会不让吧?”
能跟在林辰身边一起来的人,这些日子也是参与了赈灾事宜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在看过民间惨烈的状况后,对把持皇宫的梁质公就愈发不满,恨不得马上把这个阉人赶下去。
梁质公被气得脸色铁青:“好,好,既然林统领执意要闯,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上!”
护卫军和羽林军顿时缠斗在一起,一瞬间,皇宫外围火光交织、鲜血四溅,冷兵器的碰撞声乒乒乓乓的,传了很远很远。
早就知道有这一变,云清没敢离宫,甚至还多带了些暗卫来,围在太和殿附近,防止有人趁着混乱搞突袭。
望着远处的火光,云清叹了口气,接过顺风拿来衣裳,给谢让披上。
“在忧心?”
【也是,今天晚上林统领的成败可关系到小暴君到底能不能真正掌握皇宫呢,幸好我早就给林统领他们的兵器做过改良了,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云清敢在这个时候鼓动林辰夺取皇宫的护卫权,也是有所倚仗的,她先前吩咐工坊做的东西,到现在就派上用处了。
【可惜不能使用火药这种大范围杀伤性武器,不然一个火药下去直接人仰马翻了。就是动静大了点,害怕吓到京城百姓,哎……】
什么东西?
云清今晚的心声异常活跃,谢让没急着回答她刚才问的问题,而是竖起了耳朵往下听。
没成想这一听就给他听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他从未从太傅口中听说过火药,而且听上去这个火药的杀伤力很大。
谢让抿了下唇,所以太傅也在防着他吗?
“祈安?”
见谢让没回答,云清失笑了,干脆自顾自往下说了。
“别担心了,林统领一定会胜,从今往后,宫中将是属于陛下的天地。”
【天天防这防那的,我也累得慌,早点清理出一片清静天地出来是有道理的。】
谢让知道那件事情纠结不出个结果来,而且自己也根本不可能问出来,最终只能暂时埋藏在心底,留待以后再说。
谢让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随时让太傅留下来了?”
谢让想得很简单,既然皇宫都是由他掌控了,那么理论上来说,规矩也该由他来定。
先帝死后,所有后妃就被送到了寺庙去为国祈福,现在后宫中并无妃子,只有几位已成婚的公主操持着,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需要避讳的东西。
况且明面上谢让并没有实权,云清遵不遵守那些所谓的规定,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云清愣了下,噗嗤一笑:“陛下啊,就这么没出息,净想到这层了?”
【很难想象啊,原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也有这么依赖人的一面?真是越想越可爱。】
“才没有!”谢让险些炸毛,很快就为自己的问题找了个理由,“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我与太傅议事!”
【啧啧啧。】
云清:“好吧,臣信。”
谢让张口欲言,终究是没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和太傅现在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方面!
两位主子的暗中斗劲儿都快摆在明面上了,顺风心思活络,和幽兰耳语一番,赶紧去准备了些夜宵端到两位主子面前,这才算是平静了些许气氛。
“祈安挑人的眼光不错。”
这段时间几个奴才把太和殿打理得井井有条,云清看在眼中,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安在小暴君身上。
“羽林军的人数太少了,陛下可以着手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嘴小暴君的龙鳞卫了,掌权之后还能让内忧外患的大熙有修养生息的时间,这个势力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如果没记错的话,龙鳞卫的首领,如今好像还只是个备受欺辱的庶子?】
随着云清心声透露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谢让心中已经缓缓铺开了地图。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动乱慢慢平息下来,似乎昭示着,今晚上这出戏,此刻已落下了帷幕。